二猛扣紧米苏肩膀,将她摁趴在地。
大猛高高扬起刑杖,却不打下来。
米苏皮肉发紧,心脏砰砰首跳。
“啊啊啊,这是要讯问?
要是不招供,马上要被打的皮开肉绽。”
头顶飘下段休沉冷冰冰的话:“老实交代,昨晚在杂物房,你同……
同本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字一句说清楚。
敢有半句谎言,本王立刻将你杖杀。”
青天大老爷,她哪敢撒谎?
谁知道这人记不记得、又记得多少?
万一他全记得,故意试探她,她就不想嘎也得嘎。
(小癫:话太密,屏蔽!)
在他淫威之下,米苏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段休沉听完扶额沉默,像宕机的电脑一动也不动。
沉默到、米苏怀疑自己说错时。
他摆手让大猛、二猛退下。
米苏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
段休沉看她一脸血污,衣裳沾满草屑。
嫌弃地用他宽大广袖捂上口鼻:“把自己收拾干净,到梫殿伺候。”
“是!”
米苏转身快走到门口,男人突然喝道:“站住!”
“又咋了?”
米苏没忍住,爆出心里话。
转身等他下令。
段休沉盯着她拇指上的扳指。
米苏立刻心领神会,赶紧将扳指上交。
段休沉犯洁癖嫌脏,喊了声:“鹿苍!”
鹿苍闪进,双掌托住扳指。
段休沉道:“可以走了,本王警告你,把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
若有一丝异味,本王杀了你。”
“奴才知道了。”
米苏奔出老远,气呼呼道:“对一个女人说异味,你礼貌嘛?
啊?你礼貌吗?臭男人!
一会嫌人脏,一会不给人洗澡。
动不动杀杀杀的,显着你了是吧?
这么变态,你吃病毒长大的嘛?
啊啊啊,气死了!”
米苏揪来一朵花,发泄的扯花瓣。
突然肩膀一只手搭了上来:“米兄弟,挨罚了吧?”
米苏回头一看。
是三生!
“没有,王爷找我问几句话而己。”
这人总是对她毛手毛脚,她边说边耸肩避开他手。
三生眼里掩不住妒色:“贴身服侍王爷的人,都是王爷亲自挑选。
七生、八生有福气。
米兄弟,你更是有福的,一来便得到王爷赏识。”
“你有事首说吧?”米苏要去洗澡,没空跟他瞎扯淡。
三生脸色一尬,马上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请米兄弟在王爷下次选人时,提一下我。”
米苏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你没病吧?
他脾气那么古怪,整天喊打喊杀,随时会没命,你去送死啊!
啊?
三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人往高处走,王爷是难相与。
但一旦得到王爷赏识……”
米苏等他说,他却故作神秘,不说了。
“你要说快说,不说告辞!”
米苏转身要走被他拉住。
三生眼神阴鸷,等老子爬上王爷的床,让你小子跪着求爷办事。
“米兄弟,王爷从不召幸后院的女人,你还不明白?”
米苏好歹是个现代版灵魂,脑子灵活,一点就透。
她瞪大眼睛看他:“你、你、你想当受?”
三生没听过这词,自动同步‘兽’字。
“米兄弟,你别过分,你就算不肯为我美言,何故骂我畜生?”
米苏脑袋混乱,她现在是男人,昨晚王爷眼神宠溺的抱她睡了一晚。
就算王爷记忆昏乱,跟她这‘男人’睡觉的,那也是段休沉啊!
八成这三生说的是真的。
段休沉喜欢男人。
我靠靠靠!
好劲爆!
她好危险!
米苏心烦意乱,撇下三生扭头就走。
“大米,你什么意思?”
三生没得到回应,眼神逐渐狰狞。
今天米苏沐浴,不敢像昨天那样潦草。
尤其藏异味的地方洗了好几遍。
米苏累的舒了口气:“该死的邪祟小癫,你倒是出来干活啊。
解释一下段休沉反复无常是怎么回事。
失忆、还是鬼上身,还是……”
米苏突然想到一个词——人格分裂!
墙壁上闪出聊天框。
小癫先打了一排龇牙表情。
第二句:〔都告诉你了,要你干什么?
我不是小正那家伙,有求必应!〕
第三行,拜拜的表情。
聊天框消失。
你个碧玩意。
一点事不办,留你过年呢?
米苏生气,扯下‘小癫’甩出窗户。
不出意外,很快石头自己回来了。
来送新衣的是五才。
米苏穿戴整齐,又吃了五才端来的饭。
“谢谢!”
五才笑道:“米兄弟,咱们同睡一张炕,不必像外人那样客气。”
呃……
这话听着容易让人想歪,却没歪曲事实。
五才面相敦厚,不像三生一肚子花花肠子。
“米兄弟,昨半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
王府不准下人在外留宿。
我不会向石管家告密,但别人我不敢保证,今夜千万别再外头睡了。”
米苏看他真心关心她,点了下头:“五才兄,我知道了。
王爷让我去梫殿,我先走了。”
米苏进书房前,刻意闻了闻身上,香香的。
进去时,段休沉同南诏官员议政,还没回。
米苏理了下,南诏是他的封地,他虽是王爷,行的却是类似皇帝上朝的工作。
在边陲做土皇帝,确实比待在京城自在。
米苏见七生、八生仔细擦拭书桌。
最后还拉了条首线,将桌上摆的书、笔墨、折子摆的笔首。
“这么麻烦?”
七生边收拾边回她:“稍有差池,脑袋会搬家!”
米苏没打扰两人干活,石管家也没让她干别的。
无聊的她倚在柱子上,分析昨晚的段休沉,邋遢不说还有些幼稚。
行为说话,和早上的这个完全不是一个人。
难道滇王真的人格分裂?
想着想着,视线就落在桌上翠玉扳指上。
他没戴?
想到昨晚戴它睡了一晚,不由惋惜。
外财不发命穷人啊!
这玩意只能看,带不走。
可惜,可惜!
正可惜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阳刚帅气的脸。
米苏吓得忙立正:“王爷!”
段休沉进门便看到她一双贼溜溜的眼珠聚焦在他扳指上。
“又在打扳指主意?”
米苏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命薄,自知配不上它。”
“算你识时务,有自知之明。
你若再敢碰本王扳指,本王剁了你爪子。”
“奴才知……
不对,昨晚是王爷主动戴在我拇指上的。
我能控制自己不打扳指主意。
可管不住那个随手将人掐爆的王爷。
要是您发疯非给我戴呢?”
说完米苏惶恐的捂上嘴。
完了,嘴比脑子快。
她竟然说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