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像乖宝宝跟上。
王爷三个月不来后院,女人们削尖脑袋争宠。
何选侍以为自己学艺不精摔倒,失去争宠机会,气的五官变了形。
在段休沉暗示之下,这一路米苏击倒七个跳舞的。
两个扑蝶的。
三个制造偶遇的。
段休沉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脸色也不那么臭的难看。
再往前走是一座凉亭。
“本王走累了,进去坐坐。”
“是!”
米苏也累,不得不佩服他后院之大,占地面积目测三万平方米。
快进凉亭,忽然旁侧花丛窜起一绿衣女子。
女子手扶额、脚摇晃,声音嗲嗲的:“唉哟,头好晕。”
扭捏作态就往段休沉身上跌。
米苏见男人脸发沉,一步近前一挡一推。
啪一声丢进花丛,美人摔了个狗啃屎。
“不好意思美女,我也是为混口饭吃。”
她心里话随之而出。
段休沉嘴角抽了抽,踏进凉亭。
米苏见他不坐,连忙将桌椅仔细擦了一遍。
洁癖鬼才撩袍坐下。
刚坐下,对面又一个女人扭腰、扭屁股试图吸引某人注意。
米苏摇头:“拜托,来点新意可以不?”
她不动声色弹出石头,女子膝盖一弯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
段休沉想笑,但,他得端着。
那个不男不女的老茄子(韩公公)怎么还不进来?
没眼力的东西,白吃他七年大米。
还不如这新来的大米!
韩公公是宫里老人,七年前奉皇令随他来到南诏。
段休沉心里将韩公公骂了一遍。
终于人来了。
韩公公不懂武,没看出不起眼的米苏暗中动手脚。
小心近前想为选侍们说情:“王爷许久不进后院,选侍娘娘难免失礼……”
段休沉怒拍桌子:“本王后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鲁莽、放浪轻贱。
本王的脸都让她们丢光了。
今天凡是滚在地上的,全部发卖出府,一个不留!”
那位和老墙头草这么关心他后院,那他就给他们一个巨大惊喜。
他全打发了!
“王爷,这……”
韩公公一双小眼睛拼老命瞪大。
“怎么,你听不懂本王的话?想抗王令?”段休沉语气带着迫人的气势。
“奴才不敢,奴才立刻去办。”韩公公郁闷的走了。
不一会,孔武有力的太监把衣衫凌乱的女人押走。
世界仿佛一下子清静了。
婢女太监躲远远的,垂下头不敢吭气。
段休沉没坐多久站起便走。
米苏没跟上,她在克制心声,等他走出安全距离。
她才放开胆子肆意吐槽:“卧槽,以为他来宠幸后院的,结果是来团灭自己后院的。
他这么讨厌女人,真对女人没感觉?
只对男人感兴趣?”
段休沉发现她没跟上,回头就见某人自言自语,像个大傻子。
掐来一片花叶,弹指一挥。
米苏发觉头上的‘米’字部位疼了下,赶紧回神跳下凉亭追了上来。
“你在说什么?”段休沉问。
“奴才说王爷处置的好。”米苏随口胡诌。
段休沉哼了声,明显不信,却也懒得跟她掰扯。
“下次再走神,打的就不是头。”
“奴才不敢了!”
狂蜂浪蝶清理干净,返程的路顺畅多了。
经过花园,见一长相清秀美丽的紫衣女子,蹲在茉莉花圃采茉莉。
她眉目清冷,专心采花,仿佛遗世而独立的花间仙子。
她采花太投入,没发现小径站了人。
“呵,王爷的后院不都是狐狸精。”米苏没稳住心声,脱口而出。
段休沉瞪她一眼,他没记错的话,此女是刘道员之女,刘绡雪。
前年她父亲送她入王府,他几次来后院例行敷衍,她无不是站在不起眼的位置,垂首一言不发。
“咳咳、咳咳、咳……”
跟在身后的韩公公不断咳嗽提示。
见对方没反应,急的变了声:“咳、嘎嘎嘎。”
刘绡雪终于听到‘鸭叫声’,回头便见英俊不凡的王爷立在道上。
刘绡雪愣了下,不疾不徐放下花篮,整理好衣装近前见礼。
“见过王爷!”
语气疏离淡漠。
段休沉嗯了声,抬手让她免礼。
米苏识趣的退到安全距离!
但对话还是能听到。
“你此时在此采茉莉,想引起本王注意?”
米苏翻白眼:拜托,眼睛不好请看大夫,人家很抗拒你。
刘绡雪平静的回:“王爷,妾并无此意,妾以为王爷走了。”
段休沉道:“听你话,你不想见本王?”
米苏:瞧你这问题问的。
你这身份,人家敢说不想见?
段王爷,看清楚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讨好你。
刘绡雪道:“妾自知身份卑微,相貌难入王爷慧眼,故不敢唐突惊扰王驾。”
米苏:真会说,为你点赞!
段休沉岂会看不出她在敷衍。
今天一口气赶走十数位选侍,总要虚虚实实迷惑墙头草。
“你身份卑不卑,本王说了算。
韩公公,传令——
刘选侍晋为夫人,赐清澜殿,仆婢各五人,吃穿用度加倍。”
心如死灰的韩公公突然听到这消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
不得了,乖乖不得了,王爷要开花!
惊喜之余赶紧接话:“奴才领命!”
要知道,从王爷来封地,七年了……
整整七年。
凡是送入后院的女子,王爷统统丢给一个选侍的身份,而后不闻不问。
韩公公看着一群选侍没一个入王爷眼,愁的头发都掉没了。
王爷突然给刘选侍升位份,他不高兴坏才怪。
刘绡雪眉宇漫过一丝忧伤,低声领旨:“妾谢王爷!”
段休沉:“明天你来梫殿,为本王添茶。”
“妾遵命!”
米苏被他迷之操作弄的一头雾水,拉回神志人己经走了。
她赶紧快步追上,下了木梯走过关卡。
“我看刘选侍并不开心,王爷何必勉强人家?”
米苏不想多嘴,奈何她控制不住心声。
段休沉:“……”
你是我母妃?
管这么多?
“你一个蠢货懂什么制衡?”
米苏:“?”
她想回骂,不敢!
“是制衡,还是刘选侍不舔你,你心里不舒服才故意晋她位份刺挠她!”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嚼本王是非!”
段休沉猛地转身厉声道:“本王立刻让你尝尝掌嘴的滋味。
来人……”
米苏吓了一跳。
她不想说!
不想说!
不想说!
真不想说!
可她控制不住要这么想。
小癫,你犯贱,就欠他这一吓才安分。
是吧?啊?
她没意识到这句心声被屏蔽,赶紧可怜巴巴求饶:
“不要王爷,奴才错了。
请王爷恕罪!
嗯……奴才再也不敢了,恕奴才一次,好嘛?”
暗中鹿苍鸡皮疙瘩起来一身。
………
这大米学娘们撒娇。
男人的脸都让她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