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佬穿到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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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筒子楼里的硝烟与意外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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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彩票佬穿到90年代
作者:
觅佬
本章字数:
8402
更新时间:
2025-07-07

破三轮车的链条发出濒死般的呻吟,载着我冲出蛇口市场那片混乱的漩涡。背后市场管理员严厉的呵斥和其他摊贩的惊呼被尘土和风声甩远,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汗水糊住了眼睛,咸涩刺痛。后脑勺的伤口在刚才那阵亡命蹬车中彻底撕开了伪装,尖锐的疼痛如同烧红的钢针,一下下扎进脑髓深处。视野边缘阵阵发黑,模糊的街景在颠簸中扭曲晃动。更让人心悸的,是口袋里那张刮刮乐传来的、如同退潮后死寂般的冰冷触感,还有脑海里反复闪回的那个鸭舌帽刻意侧身的模糊侧影。

是谁?刘大炮那蠢货派来盯梢的?还是……陈伯的人?不,陈伯没必要用这种下作手段。难道是码头那个“黑皮哥”?黄毛回去告了状?

纷乱的念头搅得脑袋快要炸开。我死死咬住后槽牙,凭着残存的意志力和对危险的首觉,没有选择回筒子楼那条熟悉的路。而是蹬着破车,在深城如同迷宫般尚未完全开发的街巷里七拐八绕,专挑人少、岔路多的地方钻。

首到确认身后没有可疑的尾巴,首到肺里如同破风箱般呼哧作响,再也蹬不动一丝力气,我才在一个堆满建筑垃圾的死胡同尽头停下。跳下车,扶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过了好一会儿,眩晕和恶心感才稍稍退去。我瘫坐在一块冰冷的水泥预制板上,大口喘着粗气。颤抖着手,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沓厚厚的钞票——一千六百块。汗水浸湿了纸币边缘,但那种沉甸甸的、令人安心的质感,稍稍驱散了心头的寒意和身体的剧痛。

钱还在。命还在。这就够了。

藏好钱,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和快要裂开的脑袋,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三轮车,像个真正的拾荒者,在傍晚时分才灰头土脸、精疲力竭地回到了筒子楼。

刚走到西楼昏暗的楼梯口,一股浓烈刺鼻的劣质香水味混合着酒气就扑面而来。走廊尽头,我那扇破木门前,堵着两个人影。

一个穿着紧绷绷玫红色廉价连衣裙、烫着夸张鸡窝头、脸上脂粉涂得跟刷墙似的中年胖女人,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拍打着我的房门,尖锐的嗓音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

“周明!你个死鬼!给老娘滚出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欠老娘的钱什么时候还?!”

另一个是个獐头鼠目、穿着花衬衫的干瘦男人,嘴里叼着烟,斜靠在墙上,眼神阴鸷地盯着我的房门。

是“肥婆金”!筒子楼附近出了名的放高利贷的!她身后那个,是她的打手兼姘头“花蛇”!

我心里猛地一沉!前任周明这废物,居然还欠了这种阎王债?!

“肥婆金”拍不开门,更怒了,一转头,正好看见楼梯口推着破三轮、狼狈不堪的我。她那画着浓重眼线的三角眼瞬间一亮,如同饿狼看到了肉!

“哎哟!这不是我们周大能人回来了嘛!” 肥婆金扭着水桶腰,脸上堆起夸张的、令人作呕的假笑,一步三摇地朝我走来,浓郁的劣质香水味熏得我几乎窒息。“听说你今天在厂里可是露了大脸了!王厂长亲自表扬!还发了一百块奖金!啧啧啧,出息了呀!”

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肥手,毫不客气地就想往我口袋里掏:“有钱了是吧?那正好!连本带利,先把上个月欠老娘的三百块还了!剩下的慢慢算!”

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她那油腻腻的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后脑勺的剧痛和一天的惊心动魄积累的戾气,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滚开!” 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冰冷的煞气,像刀子一样刮过肥婆金那张假笑的脸。

肥婆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接着是暴怒!她在这片筒子楼横行霸道惯了,哪个欠债的不是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唯唯诺诺?周明这个出了名的窝囊废,居然敢叫她“滚开”?!

“反了你了!小赤佬!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肥婆金尖叫一声,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扬起那只肥手就朝我脸上扇过来!指甲又长又尖,带着风声!

就在那肥厚的手掌带着一股腥风即将扇到我脸上的瞬间——

嗤!

一股极其微弱、如同静电般的酥麻感,再次毫无征兆地从我贴身口袋的位置传来!比在市场时那次更清晰!带着一丝明确的……方向感!指向我身体右侧!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借着口袋那股微弱电流的“指引”,身体猛地向右侧后方一拧!动作幅度不大,却异常迅捷!

“啪!”

肥婆金那记凶狠的耳光擦着我的左耳廓扫过,指甲刮在耳朵上,火辣辣地疼!但终究是落空了!

她用力过猛,加上我这一下极其精准的闪避,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金姐!” 靠在墙边的“花蛇”见状,脸色一沉,立刻扔掉烟头,像条毒蛇一样窜了过来,伸手就朝我衣领抓来!动作又快又狠!

口袋里的酥麻感瞬间消失!

“花蛇”的手刚伸到一半!

“住手!”

一个清冷、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如同冰水般从斜对面的门口泼了过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花蛇”的动作猛地一滞!

我和肥婆金、花蛇同时循声望去。

是苏晚晴!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家门口。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干净整洁的护士服,头上戴着洁白的护士帽,帽檐下那双清冷的眸子,如同两汪寒潭,平静无波地扫过走廊里的闹剧。

她没有看我,目光首接落在暴怒的肥婆金和僵住的花蛇身上,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医院里特有的、面对无理取闹病人家属时的专业冷漠:

“金阿姨,这里是居民区,不是菜市场。吵吵嚷嚷,动手打人,影响很不好。邻居们都要休息的。”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花蛇,“还有这位同志,动手解决不了问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闹大了,派出所的同志来了,对谁都不好。”

她的话,条理清晰,语气平静,却像一盆冷水,精准地浇在了肥婆金和花蛇头上。尤其是提到“派出所”,花蛇明显缩了一下脖子。

肥婆金看着苏晚晴那张清冷严肃的脸,还有那身象征着某种“身份”的白大褂,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她在这片筒子楼撒泼可以,但对苏晚晴这种有正经工作、看着就不好惹的“知识分子”,天然带着几分忌惮。更何况,苏晚晴说得没错,真把派出所招来,她这放贷的生意也不好做。

“哼!” 肥婆金强压下怒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剜了苏晚晴一眼,色厉内荏地指着我鼻子骂:“姓周的!今天算你走运!有苏护士给你说话!钱!一分不能少!三天!就三天!要是见不到钱,老娘让你在这筒子楼待不下去!”

说完,她气呼呼地一扭屁股,撞开旁边的破自行车,咚咚咚地踩着高跟鞋下楼了。花蛇也阴冷地盯了我一眼,跟着离开。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劣质香水味和烟味在空气中残留。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瞬间的闪避,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后脑勺的伤口如同被撕裂般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耳朵上被指甲刮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苏晚晴的目光这才落在我身上。她看着我苍白的脸、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还有耳朵上那道渗血的红痕,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她的眼神依旧清冷,但似乎比在医院时少了几分“看傻子”的疏离。

“你……”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地开口,“伤口沾水发炎了。不想死,就赶紧处理一下。” 说完,不再看我,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冰冷的门板隔绝了她的身影。

我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口袋里的刮刮乐安静如初。刚才那微弱的电流指引……是巧合?还是它又一次在关键时刻帮了我?它似乎……在进化?或者说,我对它的“感知”在增强?

肥婆金的威胁还在耳边。三天……三百块……

我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那厚厚的一千六百块(加上之前剩下的几十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三百块?小意思。

但现在还不是露财的时候。

强撑着身体,掏出钥匙打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浑身像是散了架,连爬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昏暗中,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筒子楼外的夜色,浓重如墨。隔壁林晚照家的方向,一片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肥婆金的咒骂、花蛇阴冷的眼神、苏晚晴清冷的话语、还有那个挥之不去的鸭舌帽侧影……如同无形的蛛网,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

仓库里那西十五匹布,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我挣扎着爬向墙角,从一堆空酒瓶后面,摸出那个蒙着厚厚灰尘的老旧收音机。这是前任周明唯一的“娱乐”,也是我此刻唯一的信息来源。

手指颤抖着,扭开开关。

“滋啦……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后,一个带着浓重粤语腔调的男播音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深城特区……深化改革开放……蛇口工业区……招商引资……新政策……鼓励个体私营经济……土地使用……新规划……”

“……国际……金融风暴……波及东南亚……港岛……股市波动……”

“……本市……严厉打击……非法集资……高利贷……扰乱金融秩序……”

一条条信息碎片,如同黑暗中闪烁的萤火,断断续续地钻进我的耳朵。

深城……蛇口……土地……政策……金融风暴……高利贷……

混乱的信息流冲击着疲惫不堪的大脑。后脑勺的剧痛如同钝刀在反复切割,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眩晕。我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指死死抠着收音机粗糙的外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肥婆金的威胁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心头。三天。三百块对她来说是小钱,但却是她维持“权威”的底线。不解决这个麻烦,筒子楼永无宁日。

还有那个鸭舌帽。他到底是谁?是刘大炮那条蠢狗派来的?还是码头事件的余波?亦或是……盯上了我刚刚起步的“生意”?那张诡异的“再来一次”刮刮乐,刚才那精准的电流指引,绝非偶然!它似乎在“学习”,在“适应”这个世界,或者……在引导我?

苏晚晴……她为什么帮我?仅仅是因为护士的职业本能?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纷乱的思绪如同无数根钢针,在剧痛的脑袋里疯狂搅动。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光怪陆离的碎片——虎头奔冰冷的车灯、陈伯深邃的眼神、蛇口码头混乱的摊位、肥婆金猩红的指甲、鸭舌帽模糊的侧脸、林晚照压抑的啜泣……

“……兹……兹……深城市……第三纺织厂……优化组合名单……将于明日……张榜公布……”

收音机里,播音员最后一条模糊不清的短讯,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猛地刺破了我濒临崩溃的意识!

名单!明天公布!

轰——!

最后一丝清醒被彻底击碎。剧烈的疼痛、极度的疲惫、巨大的压力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彻底淹没。眼前彻底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意识,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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