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睫毛沾满血珠,在强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审讯室的金属门开合声像生锈的齿轮,每一道缝隙都漏进带着铁锈味的阴风。
她被反绑在铁椅上,麻绳深深勒进腕骨,血顺着竹节纹路渗进缝隙,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溪流。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男人的皮鞋碾过她的指尖,剧痛让苏瑶弓起脊背。
这人腰间别着电击棒,胸前工牌写着
"刑讯组 张彪"。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的干涸血迹,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水泥墙面渗出细密水珠,顺着墙角蜿蜒而下。
苏瑶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灯丝在电流声中忽明忽暗。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混着消毒水与腐肉的气味。
张彪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向铁桌。
玻璃罐里泡着的断指在福尔马林溶液中轻轻晃动,苍白的指尖擦过她的鼻尖。
"看见这些了吗?"
他的呼吸喷在苏瑶耳畔,带着浓重的蒜臭味,上个月有个小子想逃跑,现在只剩九根手指吃饭。
苏瑶的胃部剧烈抽搐。
她盯着离自己鼻尖三寸的金属夹钳,钳口布满锯齿状的倒刺。
张彪拿起夹钳时,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某种古老的刑罚预告。
"最后问一次,谁给你的纸条?"
张彪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仿佛在哄骗受惊的小动物。
他用夹钳轻轻夹住苏瑶的耳垂,倒刺刺破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流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苏瑶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她盯着张彪领带上的银质骷髅别针,听见自己含混的声音:
"不...知道..."
话音未落,夹钳突然收紧,耳垂的碎肉飞溅在铁桌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剧烈的疼痛让苏瑶眼前发黑。
她听见张彪打开工具箱的声音,金属碰撞声中混着橡胶手套拉伸的吱呀。
有冰凉的金属片贴上她的眼皮,随即被某种黏性液体固定住。
"这是刑具房新到的玩意儿。"
张彪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专门对付不肯开口的硬骨头。"
苏瑶感到有细小的齿轮抵在眼球上,随着他转动手柄,齿轮开始缓慢啃噬角膜。
温热的泪水混着血水流进耳朵。
苏瑶剧烈挣扎,铁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叫。
张彪突然停手,摘下手套扔在她大腿上:
"别急,重头戏还没开始。"
他转身打开墙角的冰柜,白雾中露出半截冻得发青的人腿。
苏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混着冰柜压缩机的嗡鸣。
张彪将冻肉放在铁砧上,操起斧头时,寒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看见这把刀了吗?"
斧头重重劈在肉上,冰碴飞溅在苏瑶手背,"去年砍了三十七个,刀刃都卷了。"
他拎起带冰碴的肉块凑近苏瑶,腐肉的气息让她胃部翻涌,
"猜猜下一个是谁?"
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张彪胸前晃动的工牌,突然发现照片上的人脸被刻了道刀痕,露出底下的金属底板。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
"看来需要更刺激的方式。"
张彪解开皮带,金属扣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苏瑶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皮带抽打在皮肤上的闷响突然炸响,她浑身颤抖,却发现疼痛来自右侧肩膀。
睁开眼时,张彪正用皮带末端的金属扣抽打那截冻肉。
冰晶飞溅在他脸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害怕了?"
他突然将带血的皮带缠上苏瑶的脖颈,金属扣压在颈动脉上,"我最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样子。"
苏瑶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听见铁门开合的声音,有女人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张彪突然松开皮带,立正敬礼:"主任好。"
阴影笼罩下来。
苏瑶艰难抬头,看见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指甲涂着猩红的蔻丹。
她手里拎着爱马仕铂金包,包带却缠着带血的铁链。
"把她的指甲拔了。"
女人的声音像浸了毒的丝绸,"用新到的鳄鱼钳。"
她从包里掏出镶钻的化妆镜,补口红时,镜面映出苏瑶扭曲的脸。
张彪拿来的钳子带着体温。
苏瑶盯着鳄鱼状的钳口,看见自己颤抖的倒影。
当第一根指甲被拔起时,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响。
"太慢了。"
女人突然按住苏瑶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盛着盐水的铁盆。
苏瑶剧烈挣扎,气泡在耳中炸响。
当她被拽出来时,肺部仿佛要炸开,鼻腔里满是铁锈味的咸水。
"听说你哥哥是货车司机?"
女人用丝巾擦拭鳄鱼钳,"要是知道宝贝妹妹在这儿受刑,他会不会把方向盘打进河里?"
她突然将钳子戳进苏瑶的鼻孔,"想不想听听他的惨叫声?"
苏瑶剧烈咳嗽,鲜血混着盐水喷在女人的丝巾上。
女人厌恶地甩开丝巾,高跟鞋碾过苏瑶的断指:
"明天这个时候,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死。"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苏瑶的脸,带着浓重的檀香与血腥味。
张彪重新戴上手套,这次是带着倒刺的皮质手套。
他将苏瑶的手掌按在铁砧上,金属棒敲在手指关节的闷响让苏瑶眼前发黑。"
这是第一根。
"他数着,"第二根...第三根..."
苏瑶在剧痛中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审讯室的时钟。
秒针卡在三点十七分,分针与时针形成的锐角像把滴血的匕首。
她听见张彪的笑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留着拇指,明天还要用它按手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