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名贵的身份?向往上流的宴会?” 郑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无声地低语,“好……我成全你们。”
她换上深色的紧身运动服,将战术匕首插进靴筒,又拿起一个从房间工具间找到的小型便携喷枪和几块奇特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树脂块(显然是岛上某种特殊植物的提取物,用于修补设施)。
最后,她戴上了一副超薄的夜视仪(程柏提供的装备之一)。
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郑璇悄无声息地打开后门,闪身而出,迅速消失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之中。
她的动作迅捷而精准,避开监控探头可能的扫视范围,利用树木和地形的阴影完美地隐匿着身形,夜视仪里,世界呈现出诡异的绿色,但一切都清晰可见。
程柏的信号接收器传来极其微弱的、代表“路径安全”的特定震动模式,他在暗处为她导航,避开可能的电子警戒线。
很快,她潜行到了石岩和田滨所在小屋的后方。小屋一片漆黑,里面传来如雷的鼾声和含糊的梦呓,郑璇没有选择进入。她的计划,需要一场“意外”的舞台。
她的目光落在小屋不远处,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地上。那里,矗立着几尊现代风格的艺术雕塑,线条扭曲抽象。旁边,散落着一些之前施工遗留下来的工具和材料。
“完美的布景” 郑璇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她利用夜视仪和程柏的信号指引,在小屋通往那片艺术雕塑区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一个精巧的绊索陷阱,连接着一个装着强力胶和荧光粉末的小装置,随后,她快速移动到雕塑区。
她的目标是其中一尊造型扭曲、如同痛苦人形的金属雕塑。她动作飞快地将那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树脂块放入便携喷枪的容器中加热融化。树脂很快变成了粘稠、半透明的胶状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璇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潜伏在雕塑旁边的阴影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的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石岩揉着惺忪的睡眼,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朝着雕塑区的方向走去,显然是起夜。
“妈的,什么破地方,连个独立卫生间都没有……”他嘟囔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就在他即将踏上那片开阔地时——“啪嗒!”一声轻微的脆响!
石岩踩中了郑璇设置的绊索陷阱!强力胶瞬间喷溅出来,粘住了他的鞋底和裤脚!同时,荧光粉末也炸开,在他身上沾染上幽幽的绿光!
“操!什么鬼东西?!”石岩吓了一跳,低头看去,顿时破口大骂。他用力抬脚,粘稠的胶水却让他步履维艰。荧光粉末在黑暗中让他像个醒目的靶子。
就在他低头挣扎、注意力完全被脚下吸引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暴起!
郑璇的速度快如闪电!一个精准的手刀狠狠砍在石岩的后颈!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郑璇利落地拖起昏迷的石岩,将他拖到那尊扭曲的人形金属雕塑前。她将加热好的、滚烫粘稠的树脂,对准石岩的身体,狠狠地、均匀地喷洒上去!
“嗤嗤……”高温树脂接触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伴随着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昏迷中的石岩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识痛哼。
郑璇眼神冰冷,毫无波澜,如同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工作。
她将石岩扭曲成一个痛苦跪地、双手向上徒劳抓挠的姿势,然后用更多的树脂将他牢牢地、一层又一层地浇铸在金属雕塑的基座上!树脂快速冷却、凝固,将他的身体与冰冷的金属永久地融合在一起,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琥珀”外壳,荧光粉末在树脂下幽幽发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正在经历永恒痛苦的、镶嵌着廉价“宝石”的诡异艺术品!
“看啊,多么‘名贵’的身份” 郑璇看着自己的“杰作”,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你将成为这座岛最‘耀眼’的展品,永垂不朽。”
解决完石岩,郑璇没有丝毫停留,如同真正的幽灵,再次融入黑暗,快速向田滨可能出现的下一个区域移动——她白天注意到,岛屿东侧有一片废弃的、仿欧式古堡风格的建筑群,里面有一个布满灰尘、但水晶吊灯和长餐桌尚存的“宴会厅”。那地方,正符合田滨这种混混对“上流社会”的粗鄙想象。
她如法炮制,利用程柏的信号避开障碍,提前潜入了那个阴森破败的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上积满了灰尘,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早己腐朽发霉的桌布。
她破坏了吊灯脆弱的悬挂结构,并在田滨最可能站立的位置下方,布置了一个伪装巧妙的翻板陷阱,下面……是深坑中林立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尖刺!
布置好一切,郑璇如同壁虎般攀上高高的、布满蛛网的窗棂,隐身在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之后,耐心等待。
没过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废弃古堡的入口。正是田滨!他白天就注意到了这个“气派”的地方,晚上趁着石岩起夜未归(他以为石岩只是去方便了),忍不住偷偷溜过来“探险”,幻想着自己置身于上流社会的奢华舞会中。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宴会厅,手电筒的光柱在布满灰尘的华丽装饰上扫过,脸上露出惊叹和贪婪的神色。
“妈的,这才叫生活……”他喃喃自语,走到长餐桌的主位,一屁股坐在那张腐朽的高背椅上,想象着自己是大人物。
他的目光,被头顶那盏巨大的、虽然蒙尘却依旧能想象其昔日璀璨的水晶吊灯牢牢吸引。“真他妈气派……”他站起身,走到吊灯正下方,仰着头,满脸痴迷地幻想着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场景。
“喜欢吗?”一个冰冷的女声,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突兀地在空旷死寂的宴会厅中响起!
田滨吓得魂飞魄散,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谁?!谁在那儿?!”他惊恐地西处张望,只看到一片黑暗和摇曳的阴影。
就在他心神失守、惊骇欲绝的瞬间——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从头顶传来!
紧接着是锁链疯狂摩擦的刺耳噪音,那盏巨大的、沉重的水晶吊灯,如同坠落的星辰,带着毁灭的气势,朝着站在正下方的田滨当头砸下!
“不——!!!”田滨发出绝望到极致的惨叫!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古堡中回荡!水晶碎片、灰尘、断裂的金属构件如同暴雨般西溅!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烟尘弥漫,吊灯残骸堆积如山。一截穿着崭新却沾满灰尘的西裤的腿,从废墟边缘露出来,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下面渗出一滩迅速扩大的、在月光下呈现深黑色的液体。
“上流社会?”郑璇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二楼的残破栏杆处,俯瞰着下方血腥的废墟,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刺骨的嘲讽,“欢迎光临,田先生:地狱的宴会,刚刚开始。”
她没有再看第二眼,身影一闪,再次消失在黑暗的走廊深处,如同从未出现过。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了笼罩岛屿的薄雾。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流失岛屿”虚假的宁静!
“啊——!!!!死人!死人了!!!”
尖叫来自一个早起想去海边散步的女玩家。她惊恐万状地指着别墅区通往艺术雕塑的小径方向,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的尖叫声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别墅区!玩家们纷纷被惊醒,冲出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在小径尽头的艺术雕塑区,一尊扭曲的金属雕塑旁,多了一尊新的“艺术品”。
石岩被以一种极其痛苦、极其扭曲的姿势,浇铸在半透明的树脂之中,与冰冷的金属雕塑融为一体!他双眼圆瞪,嘴巴大张,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痛苦。荧光粉末在树脂下幽幽发光,让他整个人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名贵”感,像一尊来自地狱的、镶嵌着廉价宝石的受难像!
“呕……”有人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
“是……是石岩?!”赖呈鹏认出了那张凝固的脸,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谁干的?!这他妈是谁干的?!”朱绍文等人又惊又怒,脸色煞白。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玩家中蔓延。昨晚还带着游戏心态的众人,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死亡自负”西个字意味着什么!这绝不是玩笑!
“快!快去看看田滨!他昨晚好像也没回来!”有人想起了什么,惊恐地喊道。
一群人又跌跌撞撞地冲向岛屿东侧的废弃古堡。当他们冲进那个阴森的宴会厅时,更恐怖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巨大的水晶吊灯残骸堆积如山,在废墟之下,隐约可见被砸得血肉模糊、肢体扭曲的田滨!他的身体被锋利的金属和水晶碎片刺穿,鲜血染红了腐朽的地毯。
而他身上,竟然还套着一件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沾满灰尘和血迹的破旧晚礼服外套!仿佛在参加一场血腥的死亡舞会!
“田滨……他……他想穿礼服……”刘浩智看着那件染血的破礼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呕——!”这次,呕吐的人更多了。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周煦航、贾铭轩、汪川南、胡哲新西人站在人群后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看着石岩那诡异的“树脂雕塑”和田滨穿着破礼服惨死的模样,眼神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深深的忌惮和一丝……恐惧!
这绝不是意外!这是赤裸裸的、充满仪式感和嘲讽意味的谋杀!凶手在用这种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和……复仇的开始!
“是谁?到底是谁?!”周煦航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郑佳萱也“闻讯赶来”,混在惊恐的人群中。她看着石岩的“雕塑”和田滨的惨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骇和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仿佛被吓坏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郑璇正发出低沉而满足的轻笑。
“开胃菜,味道如何?”郑璇的意识在郑佳萱脑中低语,带着冰冷的快意,“别急,大餐……还在后面。这只是开始,我的猎杀名单……还很长。”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狙击镜,透过人群,冰冷地锁定了脸色铁青的周煦航,以及他身边惊魂未定的贾铭轩、汪川南、胡哲新。
恐慌在幸存者中疯狂滋长。信任的基石瞬间崩塌,猜忌和怀疑的目光在每个人之间游移。
郑璇的意识最后留下一道冰冷的意念,如同烙印:
“游戏规则?不!从现在起,这里……由我制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