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杨村悄然滑过,寒风依旧,但多了几分人气的暖意。
魏和尚脱险后,华佗三人组的地位在独立团悄然拔高,李云龙把他们当成了宝贝疙瘩,赵刚虽存一丝疑虑,但三人的贡献实实在在,他更多是观察。
鲁班成了修械所最忙的人,他很少说话,手里总有活计,边区造手榴弹结构粗糙,引信不可靠,哑火是常事,鲁班盯着几个拆开的弹体,粗糙的手指划过引信装置。
“这里太松,一碰容易提前炸。”他指着一个部件对旁边的老兵说。
老兵叫王铁锤,是修械所负责人,他看着鲁班拿出收集来的小弹簧和薄铁片。
鲁班用小锉刀仔细打磨铁片,弯折成型,他把改良的小部件卡进引信位置,又调整了弹簧的松紧,动作专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几个修械所的战士围在旁边,屏息看着。
“试试?”鲁班把改好的弹体递给王铁锤。
王铁锤咽了口唾沫,小心接过,他们走到村外试爆点,引信拉开,手榴弹飞出。落地,轰!爆炸声干脆利落,破片飞溅范围明显更广。
“成了,真成了!”王铁锤激动地拍大腿。
战士们看向鲁班的眼神充满敬佩,而鲁班只是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拿起另一个弹体开始改进,效率的提升和哑火率的降低,对独立团是实打实的战力增强。
黄月英的精力更多放在防御上,她设计的防炮掩体图纸,结构巧妙,用料节省,能有效分散冲击力,她带着几个战士在村外选点,指导挖掘和加固。
“支撑点要斜着打进去,受力才稳。”她指着坑道壁解释。
战士们照做,效果立竿见影,她还利用废弃的罐头盒和细线,做了几套简易绊发报警铃,铃铛被鲁班特殊处理过,声音独特又不易被风掩盖。
一次小股伪军夜袭,试图摸哨,伪军刚靠近外围,黑暗里就响起一阵急促又怪异的“唧唧”声,哨兵立刻警觉,鸣枪示警,偷袭被挫败,伪军丢下两具尸体跑了,李云龙得知是黄月英的小玩意儿立了功,首夸她“女诸葛”。
华佗的战场更安静,却同样重要,临时医务室里,他处理着各种伤病,骨折的战士,他用小夹板固定得更好,化脓的伤口,他用自配的药水清洗换药,效果显著,伤员恢复更快。
他简化版的止血粉,用本地能找到的草药替代了几味稀缺药材,效果虽比原版稍弱,但远胜草木灰,他教会卫生员老张使用和配制,老张如获至宝,小心地学着。
这天,一个战士训练时被刺刀划开手臂,伤口深,血涌出来,卫生员老张有些慌,华佗上前,金针迅速刺入穴位周围,血流肉眼可见地减缓,他撒上简化止血粉,干净布条包扎,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老张和旁边的战士目瞪口呆。
“华神医,您这针……太神了!”战士苍白着脸,感激地说。
华佗温和一笑:“熟能生巧罢了。这止血粉,老张己会配制,日后可用。”
独立团的医疗保障,悄然上了一个台阶。
魏和尚是三人最忠实的拥趸,他训练完,常跑去帮忙,给鲁班搬材料,给黄月英挖土,给华佗打下手熬药,他力气大,手脚麻利,憨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华大夫,俺娘以前也采草药,俺认得一些!”他蹲在华佗旁边,帮忙分拣晒干的药草,笨拙但认真。
鲁班需要硬木,他就去后山砍,黄月英设计需要测量,他就拿着绳子当尺子。
三人也默许他的亲近,华佗有时会指点他些强健筋骨、缓解疲劳的简单按摩穴位,鲁班看他感兴趣,教他用边角料削个木头弹弓,黄月英则提醒他战场观察地形的小技巧,魏和尚学得用心,感觉收获很大。
李云龙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他拉着赵刚感慨:“老赵,看见没?这三位先生,真是咱独立团的贵人,一个能救命,一个能造家伙守家,一个心思巧,和尚跟着他们,都变机灵了!”
赵刚点头,镜片后的目光柔和许多,那些“巧合”的疑虑,在三人持续、实在的贡献面前,逐渐淡去,他更关注的是,如何让他们的能力惠及整个根据地。
陆衍的意识关注着这一切,华佗三人如同种子,在独立团这块土壤里稳稳扎根,发芽,生长。
他们的能力被需要,被认可,这种正向反馈本身就是一种爽点,看着边区造手榴弹在鲁班手中变得可靠,看着伤员在华佗手下恢复,看着黄月英的预警装置奏效,陆衍感到一种满足,这是后勤力量的胜利。
他的主要精力,则沉浸在轩辕剑意碎片的感悟中,那碎片蕴含的意念,古老、浩渺,带着斩断一切的锋锐,每一次精神触碰,都像在磨砺自己的意志,过程缓慢而艰难,如同水滴石穿。
他能感觉到,丹田里那微弱的内息小溪,在这种意念的浸染下,发生着细微的变化,气息流转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锐利。
这锐利尚未成形,更像一种内在的淬炼,让内息变得更加凝练,运转更顺畅,虽然离掌握真正的剑意还差得远,但这初步的打磨,己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控制提升了一线。
他心中一动,想到了锚定的仙剑世界,消耗能量传递信息的选项亮着。
传递什么?提醒李逍遥注意追踪印记?但仙剑世界的时间流速未知,此刻提醒是否还有意义?他思索片刻,暂时按捺下来。能量宝贵,用在刀刃上更好。
这天傍晚,赵刚找到华佗三人,他态度诚恳:“三位先生,你们的本事,对独立团帮助太大了,尤其是华神医的医术和黄夫人的机关,鲁师傅的手艺,我想向上级报告,看能不能在根据地推广,惠及更多部队和乡亲,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华佗捋须沉吟,黄月英眼中闪过一丝考量,鲁班则看着自己刚修好的一支步枪,推广意味着更大范围的影响,也意味着更多暴露的可能,但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修正遗憾,帮助此界生灵。
“赵政委所言,亦是济世之道。”华佗缓缓开口,“老朽的方剂与针法,凡有仁心医者,皆可习之。只望能真正用于救死扶伤。”他看向黄月英和鲁班。
黄月英点头:“我所知不过是些机巧小术,若于御敌安民有益,自当献出。”
鲁班闷声道:“俺的手艺,能多修好几杆枪,多造几个合用家什,就行。”
赵刚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太好了!我代表根据地的同志和乡亲们,谢谢三位!”
他立刻着手起草报告,独立团这小小的杨村,似乎正酝酿着某种超越时空的涟漪。
炉火在小屋里跳跃,鲁班用新收集的金属片,尝试制作一个更小巧耐用的撞针,黄月英在灯下,将几种预警装置的图纸重新誊画清晰,华佗则仔细斟酌着,如何将复杂的针灸穴位知识,用最浅显的方式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