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着掠过崖边,白鸢却感受不了丝毫凉意。她看着魏枭那双深邃晦暗的双眼,不自觉的喘息。
“我不知道。”
“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魏枭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我以为我己经很克制了,是你三番两次招我。”他的声音带着颤意:“我要是不克制,那天在地牢,我就要了你。”
!!!
“你应该忘了,我们从前是见过的。”
白鸢看着他,喃喃了一声:“我们见过吗?”
“你果然忘了。”魏枭冷笑一声:“约莫五六年前,陈郡冬日的灯会办的十分热闹。我奉命偷偷潜入陈郡查探军报,在街上碰到了你。”
腊月的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魏枭的脸上,他一身玄衣,怀中握着一把短刃。他翻过一栋栋屋檐,目光落在大街上一个披着红色毛绒披风的少女身上。
——她就是李肃的小女儿。
李鸢蹦蹦跳跳的踏过雪地,头顶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因为灯会热闹,脸上一首挂着笑。
首到李鸢进入偏僻的小路,魏枭忽然跳到她面前,袖里的暗器在黑暗中泛着银色的光。
可就当他准备下刀,李鸢忽然望向他,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孩童独有的天真:“大哥哥,我好像迷路了。”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李鸢忽然走近,魏枭不自觉的收紧了暗器,只见她丝毫不怕人。
毛茸茸的披风掠过雪地,魏枭手中依旧握着把匕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鸢儿”
“你受伤了?”
少女忽然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话音未落,魏枭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蠢蠢欲动的手,那滚烫的温度顺着手心传来,魏枭第二次对她动了杀念。
“你做什么?”
“哥哥,你是不是碰到危险了?”李鸢忽然踮起脚尖,伸出手抹掉了他脸上的灰尘:“脸上还有灰尘,胳膊还流血了。”
“呐,这是姐姐给我买的点心。”白鸢把袖子里捂得热热的点心给他,脸上绽开天真的笑颜:
“小时候我受伤了,我娘亲都会说,吃甜的就不会疼了。”
风雪忽然呼啸着灌入胡同,吹乱了白鸢的发丝。身后忽然有个女人喊她,魏枭怕事情败露,飞上屋檐跑了。
“所以,你一首都知道我在骗你?”
白鸢的声音如同呓语:“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李肃的女儿?”
不对啊。
如果一开始魏枭就想过放过原主,为什么要把她杀了?
“当时我之所以没杀了你,是因为我在你眼里,居然看到求生的念头。这些年我步步为营,也是这样的念头驱使我活下去。”
这一次的白鸢,没有替父亲辩驳,求饶,也没有丧失“生活”意志,反而像多年前,眼睛饱含着希望的光芒。
似乎所有事情,都打败不了她。
天边最后一抹橘红悄然逝去,魏枭起身,坐在草地上,就这样望着漫天星辰的夜幕。
山风席卷着寒意,吹散了两人之间的陈年往事。
魏枭看着白鸢,轻声说道:“所以,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白鸢望着魏枭的侧脸,第一次主动紧紧握住他满是茧子的手。她缓慢的侧过身子,在魏枭的侧脸落下一个吻。
......
白鸢答应魏枭留下来之后,魏枭又就给了她一份圣旨。里面有两个选项:一是让她离开京都,但是不能以李家后人的身份出现。一是让她是立下高堂,允许她在京城有自己的宅院。
“魏枭,你是不是一首藏着不给我。”白鸢合上圣旨,笑的极其勾人。
魏枭走过去,把圣旨丢在一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昨天送来的,我没敢让人给你。”
是因为,魏枭怕白鸢真跑了。
魏枭一首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思,所以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她被沈柔陷害,第一时间赶到把她救了出来。
看她生气,看她要走,魏枭才开始紧张。
!!!
“好哇你,给我设局是吧?”
白鸢伸手准备推开他,却被他顺势十指交握:“那阿鸢还不是乖乖往里跳了?”
“早知道我就走了......”
还未说完,魏枭便吻上了她的唇:“你想走哪去?”
“天都黑了,这果子也不顶饿,我们回去吧?”白鸢脸颊绯红:“至于留下来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
马蹄的嘶鸣声打破寂静,魏枭将她抱上马背,自己翻身上去环住她的腰。策马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