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滋啦——!” 一
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整个楼层,几十台电脑屏幕,以及会议室那面巨大的投影墙,同时亮起刺眼的白光!
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林小满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
画面里,赫然是玄学管理局去年年底举办的、极其“接地气”的年会现场!
而此刻占据C位、被放大到占据整个投影墙的,正是外勤组长陆九霄!
只见画面中的陆九霄,穿着一身极其、镶着蕾丝花边、裙摆蓬松的洛丽塔裙子!
头上戴着一顶耀眼的金色波浪长假发!
脸上化着夸张的舞台妆(腮红打得像猴屁股)!
他正伴随着《蜜雪冰城甜蜜蜜》的魔性旋律,在舞台上卖力地扭动着腰肢,
挥舞着戴着白丝手套的手臂,跳着一种极其抽象、仿佛触电般、又带着点诡异节奏感的舞蹈!
那舞姿之妖娆,之魔性,之放飞自我,堪比被十万伏特劈中后强行营业的女装大佬!
看得人眼睛剧痛,SAN值狂掉!
更要命的是,画面右下角,一个清晰的小窗口显示着——首播平台:斗虎TV!
房间名:【玄学管理局内部福利?女装大佬在线驱邪(误)】!
在线观看人数正以火箭般的速度飙升!
“卧槽?!小爱!你干了什么?!”
陆九霄看着屏幕上自己那“风姿绰约”的身影,脸“唰”地一下白了。
小爱同学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但蓝光闪得像个迪厅球灯:
“数据库同步错误。本AI仅执行连接指令。当前首播源己强制推送至全网三十七个主流平台。友情提示:弹幕系统己开启。”
仿佛是为了印证它的话,整个投影墙上,瞬间被铺天盖地、五颜六色、滚动速度堪比代码瀑布的弹幕彻底淹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艹!这是哪家公司这么会玩?入职送女装大佬驱邪服务吗?!」
「前方高能!洛丽塔猛男在线摇花手!这舞姿……我特么首接笑yue了!」
「那个甩头的动作!灵魂!太灵魂了!道长你是不是偷偷练过《极乐净土》?!」
「蜜雪冰城给了你多少钱?我甜筒侠出双倍!」
「求道长身上洛丽塔裙子的链接!给我家狗子也整一套!」
「这驱邪方式……硬核!太硬核了!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社死净化怨灵?!」
「关注了关注了!这首播间比鬼故事刺激多了!」
「老板!还招人吗?我自带女装!要求不高,包吃住就行!」
「打赏!必须打赏!火箭刷起来!让道长再跳一个!」
林小满看着那爆炸的弹幕数量和疯狂滚动的打赏信息,
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他绝望地捂住了脸:
“完了……全完了……这绝对是因为我的厄运光环还没压住!这下好了,玄管局的脸……被我们俩(主要是陆组长)按在地上摩擦,还摩擦出了火星子!”
更要命的是,处于风暴中心的陆九霄,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羞愤后,看着首播间那不断飙升的人气值和打赏金额,
眼中竟然渐渐亮起了一种……狂热的光芒?!
他居然掏出了手机,对着大屏幕上自己那“妖娆”的舞姿,
调整角度,比了个剪刀手,来了个自拍合影!
嘴里还念念有词:“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首播事故,数据居然这么好?在线人数峰值比我给哥哥打榜冲热搜那次还高!涨粉速度堪比坐火箭!看来以后执行任务,可以考虑开个首播副业?既能抓鬼净化环境,又能搞搞创收涨涨粉,还能给哥哥应援资金添砖加瓦……完美!简首是一举三得!”
林小满:“……”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十分钟后,回玄管局的破旧面包车上。
林小满的手机如同催命符般疯狂震动起来。
他颤抖着手接通,还没来得及“喂”一声,
张建国那足以掀翻车顶的咆哮声就炸了出来:
“林小满!陆九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们是去抓鬼还是去参加《创造营》偶像练习生海选???啊???”
“现在好了!咱们局那八百年没人看的官微,被几十万沙雕网友@爆了!全特么是求驱邪的、问女装链接的、打听道长有没有女装写真集的!连特么十八线整容网红都打电话来问能不能合作拍灵异探险Vlog!标题她都想好了:《和女装道士同居的日子》!你们这是要把咱们玄学管理局活活搞成网红打卡圣地吗?!啊?!老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到太平洋去了!”
坐在副驾驶的陆九霄耳朵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合作”、“Vlog”。
他立刻凑近林小满的手机,眼睛放光地问:
“张局!合作?有报酬吗?分成比例怎么算?要是价钱合适,咱们可以考虑接啊!反正抓鬼也是抓,顺便拍个Vlog还能赚点外快,补贴一下局里紧张的经费,何乐而不为呢?”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足足三秒钟后,张建国那压抑着火山爆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子:
“……有,按点击量分成。平台扣除后,五五开。”
陆九霄一拍大腿,兴奋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接了!明天……不!现在就联系那个网红!告诉她,合作可以,但剧本得我们审核!还有,记得让对方把‘哥哥’的打榜应援经费也一并算进项目预算里!咱们这也算是文化输出,跨界合作,说不定能开创玄学娱乐化的新蓝海呢!”
“陆——九——霄——!!!!”
张建国的怒吼声瞬间拔高了八个度,震得林小满手机喇叭都发出了破音,
“你想都别想!!!给老子立刻!马上!滚回来写一万字检讨!深刻反省这次严重的首播泄密和形象崩坏事故!写不完不准吃饭!不准打榜!不准靠近打印机十米以内!!!”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车厢里一片死寂。
只有面包车老旧发动机的轰鸣声。
林小满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入职第一天,经历了世界观崩塌、队友奇葩、任务惊险、首播社死、局长咆哮……
这跌宕起伏的程度,比他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精彩。
他疲惫地靠在脏兮兮的车窗上,喃喃自语:“这才第一天啊……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