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那逆子写的?”苏樊星和许氏一脸震撼,用词考究,条理清晰,他平时在翰林院基本都是玩闹为主,不务正业,怎能写出如此优秀的奏折。
“是少爷亲手所写,奴婢亲手磨的墨。”青蛾也是懵的, 从未见过自己公子动过笔墨, 更别说写什么文章了。
“这小子,藏的有点深啊。”苏樊星一脸玩味。“只是这字,有点上不得台面。”
与此同时,曹家,王家家主见自家子弟并未归家,反而扭送到了相国府,心中开始隐隐不安。
“曹满,王晓武被苏家扣下来了?”听着属下的汇报,两家怒气腾的就上来了, 让他们跟你去请罪是给你相国府面子,怎么还得寸进尺把人扣下了?
“还有什么动作没有?”曹家家主开口问道。
“相国府的黑卫刚刚出去把春风楼给封了, 在里面抓人,里面的妈妈小厮没有一人能逃脱,连夜带到大理寺审讯了。”
“看来苏御的能量还真大,苏樊星真是把这个浪荡子当成了心头宝,这是要给自己家孩子找场子啊, 不过我们几个世家就不要面子的吗? 敢动我们子嗣,我明天上朝参他一本。去给沈家,王家传信,明天早朝一同上奏,定让相国府给我们一个交代。”曹家家主曹淼脸色阴沉,吩咐曹府的下人。
下人领命而去。
“好,苏御、苏樊星欺人太甚,我等定让陛下给我等一个交代。”沈家家主沈崇武也是满脸阴沉,到现在沈家门庭都是恶臭难闻, 街坊邻居都是避而远之, 这全是拜苏御所赐,苏御该死!苏樊星该死!相国府亦该死!
次日卯时,金銮殿上。
“上朝!”
随着大公公高昂的传呼,文武百官应身而拜。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要事相禀?”一位年龄西五十岁的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虽然头发己见风霜,但眼神依旧睿智清明,不怒而威,王者之气尽显。
“陛下,请为微臣做主!”沈崇武率先发难,“为臣要参苏相之子苏御,骄奢淫逸,目无礼法,横行霸道,漠视皇权之罪! 昨日,苏御带着相国府亲兵登府绑吾儿沈秀,此子 先后去了周家,沈家,王家 ,曹家,没有绑到人便以勒索巨额钱财,微臣不从,便被粪水泼了满门, 现己满城皆知, 请陛下为我等主持公道,苏御此子缺乏教养,当处以鞭刑!”
“哦?苏御前两天不是被摔昏迷了吗?一醒来就这么不安分,引得沈御史一清早就开始弹劾,苏御为何去你们家绑人,勒索总归事出有因吧。”
“启禀陛下, 自是因为苏御之前行了偷窥之事, 被林家逼着要求上门谢罪, 在凤鸣郡落下了名声不好的风平, 心有不甘,想拉几个垫背的, 他们几个 经常在一起喝花酒, 或是心有嫉妒, 才行此事。”曹家曹淼接着站出来,“请陛下给我等一个公道。”
苏樊星冷眼旁观,并未开口辩解,他倒要看看这群跳梁小丑待会要怎么收场。
“苏相,为何闭口不言呐!”沈崇武见苏樊星没动静,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陛下,老夫还要参苏相国,罔顾法度,引发骚乱,乱抓无辜, 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把春风楼所有人捉拿下狱下狱, 只为给他儿子出气, 如此行事 ,如不严惩, 怕是 人心惶惶,家国不安, 下官所言, 句句属实,望陛下明鉴。”
“呵呵,沈御史这就迫不及待地想与我对上,就不怕鸡蛋碰石头自己碎掉吗?”
“我等自是相信陛下定会给一个公正, 苏相国虽然是陛下的 肱骨之臣, 但我们也相信陛下不会有失偏颇。”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讲究, 夏皇若是再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堂上的公信力自然就会降低, 坦白的讲, 你苏樊星虽然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但是这件事情你也得自己去担着。
“这是自然, 陛下一向公正严明, 定能判断是非对错, 还我等一个朗朗乾坤。”
“苏相国, 你可有其他话可言呀?”夏皇眉头微皱,看来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昨日我家那孽子确实行了如此之事, 下官不去否认,但事出有因。这是吾儿昨夜写的折子,还请陛下过目。”苏樊星不紧不慢,拿出了苏御写的奏折。
“哦?苏御还会写折子了? 朕可是记得他在翰林院总是偷奸耍滑,可没少被先生们指责,呈上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随行太监,从接过奏折呈到夏皇面前。
“小子苏御,恭请圣安:
曩者,遭人构陷,几丧吾命。危厄之际,死里逃生,心忧难平。思之,己身虽微,却似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枢机。边关内地,关乎社稷安危,今吾遇此奇祸,恐非孤立之事,料想边关内地或有凶险,暗潮涌动,隐忧重重。愿朝堂之上,明察秋毫,早做绸缪,以保山河之宁,苍生之安,莫使奸佞得逞,致家国蒙尘。
邦国之中,奸细暗潜,隐于市井闾阎、朝堂内外。其行诡秘,如鼠窃于暗夜,窃探机密,私通外敌,妄图祸乱朝纲,颠覆社稷。或巧言令色以惑众,或结党营私而乱政,所图者,皆为亡吾家国、毁吾太平。其心可诛,其罪当惩,亟望陛下能辨其奸,朝堂上下共攘此患,以卫家国之安,万民之福。”
“好啊!好一篇奏折,没有想到苏御竟有如此才华,对家国稳定竟如此忧心,朕心甚悦。不过他所说的遭人构陷,几欲丧命,是什么缘故?”夏皇皱起的眉头有所舒展。
“启禀陛下,吾儿是中了奇毒黯然销魂散, 所以一首昏迷不醒, 臣访遍名医,束手无策, 这两天也一首无心朝堂, 臣也是急病乱投医,想给我那孽子说门亲事冲冲喜,正好那孽子坏了人家清白 ,臣与夫人便去了林府求亲,之后林婉婉来相国府机缘巧合之下解了这奇毒。”
“哦? 这毒怎么解的?”夏皇一脸惊异。
“给林婉婉一个交代,让这女娃解气,拿·····拿巴掌抽过来的····”苏樊星脸色有些尴尬。
“噗···哈哈哈,也该让这小子长长教训。”
“这是侍卫分别对王晓武,曹满二人分开审讯的供词,他们等几人都落了把柄,被幕后之人当了枪使,才对吾儿动手, 并引导那孽子犯下大错。”说罢苏樊星便呈上供词, 上面还有二人鲜红的手指印。
“这定是假的,吾儿不会行如此之事!陛下明鉴!”沈曹几人神色慌乱, 恍若一道炸雷, 几个人的天都塌了, 这几个人的所作所为,往小了叫残害忠良,往大了讲这可是叛国,灭九族的。
“启禀陛下,大理寺报!春风楼查出与漠北流通还未销毁的密信,近来漠北似有异动,二小厮,二伶人,一龟公,后齿藏毒,服毒自尽。”一个大理寺官员前来相禀。
“北戎!匈奴!”夏皇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相国,看来漠北以为我等提不动刀了!”
“愿为陛下效死!”苏樊星双手作揖。
“愿为陛下效死!”文武百官跪倒一片, 现在谁也不敢去触碰天子的霉头,夏皇这个皇位,可是在滚滚人头中杀出来的,这就是大夏的帝皇——秦尊岳。
“既然如此,战! 武将各部 ,各司其职, 边境加强军备,不日出征, 告诫边关将士, 时刻盯紧北方匈奴动向。 另外,查抄沈家, 朕倒要看看, 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相国, 下朝后带着苏御来御书房见朕。”
“遵旨!”
“陛下,冤枉啊!陛下!”沈家家主慌了,完全没有刚开始的气定神闲,等待他的下场己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