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许非晚的爸爸们都是军人,战友之间同生共死的情谊,虽未经历,但见过太多。
只是可惜,本该知道真相的那个许非晚,再也听不到这些话了。不知道原主会不会感到遗憾。
而占了原主身体的自己,哪有资格替受害者做决定。自己能做的,是好好活着,延续前世的自己、接替今生的原主。她不再纠结,认真的看向李庭坚。“你解释的合情合理,但我还是想分开。”
一句话,让李庭坚的心凉透。
目光又移到身上的被子。“不管怎么样,伤害己经造成了,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没办法原谅。
我知道,一段婚姻的开始,远比结束要容易的多。开始只需要两个人自愿,而结束牵扯的是两个家庭。
我孤身一人可以全凭自己心意。你不一样,你还有母亲和弟弟妹妹,就算他们看得开,村里的左邻右舍也会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不是谁的错,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当然,还有可能会影响你的晋升。
所以我愿意做出让步。办手续的时间由你来定,我可以等到你说服安抚好家里,在确定不影响你晋升的时间段,我们再去办手续,这样可以吗?”
李庭坚卸掉全身力气,手肘撑在腿上,双手搓了搓脸。他声音黯哑的开口:“我们......没有一点机会了吗?这个婚,一定要离吗?”
“是。”许非晚坚定的回答。“我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
要是大院里有什么流言,你就说我住在远房亲戚家养身体,你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我,就拜托了亲戚照顾。”
李庭坚心里烦躁。“我不需要向他们解释。更何况纸包不住火,大家早晚都会知道。”
许非晚耐心的帮他分析:“有些解释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是说给领导。只要领导认为你家庭和睦,其他人的想法无关紧要。
就算有人打小报告打到领导那儿,我们做为当事人不承认,再到领导面前秀个恩爱,那些谣言也只会是谣言。有了前车之鉴,相信不会再有人去领导面前找不自在。即使找了,领导也不会信。这样的结果不好吗?”
李庭坚觉得她的思想有待被纠正。“你是让我撒谎骗人?”
许非晚认为这种事司空见惯,有理有据的解释:“这怎么能说是骗?好比我想要自由,就得有所付出。必要时候配合你演戏,这叫各取所需。
领导赏识、器重的是你的人品和能力。这些硬件条件你都有,被提拨自然在情理之中。如果出现一些无关痛痒的绯闻,咱们给领导一个合理、且有根有据的证明,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李庭坚哑言。这也行?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好像又都对。
还有,啥是“硬件”?啥叫“绯闻”?
不对,自己被带偏了。他不想离婚,他的目的是不离婚,怎么越扯越远了?
他来越怀疑眼前的女人,这人难不成被调包了?不会是特务吧?
不。如果是特务,她不可能着急离开大院。要想获取情报,离自己越近才越有利,为什么会反其道而行?太奇怪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留住她,这样才能发现蛛丝马迹,才能知道真相。如果眼前的人真是特务,他一定会亲手将人绳之以法,接受国家和人民的审判。
可怜的许非晚还不知道,自己己经被李庭坚同志列入了危险名单。
李庭坚打定了主意。“你既然为我着想,我也不能一点不为你考虑。
你先住在家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互不打扰。这样你也不会不自在,也省了房租。”
“不是......”许非晚想插话没插进来。
李庭坚接着说:“你放心,以后不会让你吃亏。家里所有的支出我来承担。
你说的对,我最近的确有晋升的希望。两口子分开住,肯定说不过去。你也知道,部队的竞争很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住在家里最合适。等到组织将我的材料报上去,咱们再谈其他的事。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这才是为了咱俩都好。
你放心,就像你说的,家里和工作上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一定不会纠缠你。我没有打什么歪主意,只是没正式办离婚,就不要给人抓住话柄。”
许非晚听着他自说自话呵呵干笑,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的脸没被头顶的青青大草原覆盖,反倒被狗男人气绿了。“我为你着想,你拿我挡枪。大哥,你这恩将仇报玩儿的挺溜啊?
姐给你面子,你揪姐鞭子。
你不应该叫李庭坚,你应该叫李挺贱!”晚姐被气狠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霸道又出尔反尔的人。
发泄完,她用力把被子蒙过头顶,气呼呼的开始做深呼吸,安慰自己莫生气。就是被子挺碍事,有点缺氧。
李庭坚被起外号也不生气,反而不自知笑得一脸宠溺。他想把被子往下拉,被许非晚一顿王八拳挡开。
许非睡的太久,眼下一点困意都没有,李庭坚也乐得陪着她。如果现在的媳妇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更喜欢现在的她。活泼、可爱、有脾气、思路清晰、口才好,总之一切都好,好在了心尖上。
“许非晚,别闷坏了。把被子拿下来。”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听着不自觉上瘾。
“要你管?睡你的觉去!”许非晚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再不出来,我可钻进去逮你了。”李庭坚威胁。
“你敢?”
“看我不敢不敢。”他说完上手去扯被子。
许非晚察觉到他的动作,忙把被子从头上掀开。
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西目相对一瞬,似有两道闪电交汇。
时间静止,世界变得无比安静,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两个人紧紧拉在了一起。
李庭坚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又干又紧,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翻滚。
许非晚太熟悉这种危险的暧昧,好歹自己和陆希航也算是身经百战过。
她率先移开目光,慢慢偏过脸。男人于她是杀人的刀,自己的小命好不容易保住,可不能再因为男人出意外。虽然这个男人长得非常合自己的心意、对自己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