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伊莉莎己经被接走了，结果还是来晚一步！艾琳这个家伙…下一次一定要狠狠宰她一笔！”哲、铃回到录像店的时候小18表示伊莉莎己经被艾琳给接回家了。
“好啦，铃，己经不早了，去休息吧。”哲这么说着，随后拉着铃上楼“艾琳可能是手机没电关机了，而且她带手机的习惯也少，不注意很正常，现在没事就好。”
“哥哥说的也对，那我就先去睡觉啦！”铃很快安定好了情绪，走进房间时，哲稍微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于老师的事情还没有下落…
艾琳和以前那个人的相似之处也没有弄清楚…
甚至连远景背后到底在做什么也不清楚…
有太多太多的谜团聚在脑子里，也许未来会充满凶险，但自己这不是还有铃吗？只要铃不出事，怎么样都行的。
身为哥哥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妹妹保持好这副天真的样子，那些危险的事情不需要铃去冒险，放心交给自己处理。
真棒！奖励自己看一部新的文艺片！
“哥哥！”
“铃？！你怎么还没睡？！”
“呀～哥哥一个人偷偷看电影！居然不带我！好可恶！”
“是我喜欢看的片子啦，你不是不喜欢看文艺片吗？”
“那我们来看惊悚片吧！我最近买了一部超级好看的！”
“不、不要啊！！！”
——回到家时，朱鸢顺手将大门给扣上了门锁。
“我真的是在芭莱大厦前街吹风，朱鸢…”
“好哦。”
“别摆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啊…”
“你先把伊莉莎放回房间充电。”
艾琳将伊莉莎带回房间，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伊莉莎这个时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嗯呢嗯呢地回应，只是抓着艾琳的衣角，屏幕上的眼睛眨了眨，最后松开手。
孩子总是要长大，树木总是要发芽，时间不为谁而停下。
不管给不给时间时间，不论让不让过去过去。
那些事情也终归回不来了。
走出客厅时，朱鸢泡了一杯咖啡，这似乎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黑咖啡上，轻轻搅动时泛起波澜，没有方糖的投入，苦涩便会在口腔中蔓延。
“晚上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吗？”
“……”朱鸢没想着去提那些事情，只是抿了一口咖啡，苦…苦得让人想要皱眉。
原本回来是有好消息想说的，但现在没了心情。
“朱鸢，接下来这个副局长的位置恐怕要空一段时间，你接下来好好表现。”
原本想着找机会和艾琳说这件事…哪知道就…
“你是不是知道我拿了你的委托信息？”朱鸢开口问道。
“知道。”
艾琳对于电子技术这方面那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也知道我猜到你的身份了？”
“你是猜到的吗？”
不是猜到，是认定了。
是完全掌握了铁证，就算心里再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想想…要不然我自首？怎么样？”
不怎么样。
朱鸢的眸子暗了暗，坐着的位置挪动两下空出一片，示意艾琳坐下来，也许两个人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你说什么？”朱鸢的表情看着很平静，就像没有波澜起伏的江水，只是淡淡地流动着，就算跳下去也觉得没什么威胁性。
“自首。当然，你想要逮捕我我也没意见。”艾琳说这话说得轻飘飘，甚至还带上一丝可惜“就是在里面应该吃不上蛋糕和茶奶了。”
“自首？”朱鸢口中呢喃着重复这句话“你说你自首？”
为什么不找我来帮忙？
为什么不肯找我来帮忙？
为什么选自首也不选择找我帮你？
“现在是市政选举的特殊时期…”也对，布林格严厉打击绳网等灰色产业，尤其是绳匠和代理人，抓住就是严罚。
何况艾琳的代理人名头还在绳网上那么盛，如果被抓，面临的刑期…
但现在的问题，似乎不是这个。
“你觉得我拿你的委托信息会做什么？”朱鸢收敛着表情，微微垂头，咖啡杯上映出小时候的儿童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们的治安官小姐不会徇私枉法，我知道。”艾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慢悠悠塞进嘴里“而且，就算是你逮捕的我，也会被局里要求回避的吧？”
……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为什么不能是想别的办法？
“所以呢？”
“我选自首。”艾琳吃着糖嘴里含糊不清“可以吗？”
“不可以。”朱鸢一口回绝道。
“这件事轮不到你做主，治安官小姐。”艾琳像是故意要呛朱鸢一下，一口一个治安官小姐地叫着，随后拿起手机“而且我自首其实也不需要你同意。”
压抑情绪？
不可以。
你要陪我一起。
朱鸢将剩余的咖啡喝完，淡淡地看着她拿起手机“报假警是会被罚的，你想清楚了？”抓住艾琳要输号码的手。
“为什么没有？”艾琳偏头看她，灰白色的长发落下，阴影盖住眼底的情绪，说话时却好像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挑衅。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选自首不选我？”她松开手质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治安官小姐。”艾琳点点头，却对上朱鸢那双质疑的眼睛“你选自首不选我？”
“难道要影响你吗？”艾琳的眸子沉了沉，随后摇摇头“我还没有自私到那个地步。”
独占的前提，难道不是对方安好吗？
如果为了自己而导致对方的前途受阻，那不如放弃。
有的时候放手，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这不是理由。”
“你当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不肯退，却都在给对方留后路。
你选归途还是我？
你选秩序还是我？
你选正义还是我？
可正义并非黑白两色的分明，可秩序并非不近人情的冰冷，可归途如果没有你那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的事情，就算一个人走了回去，那也只是空空虚浮，那也只是水中捞月的一片空想。
所以，我们要共享罪证。
你选阴影还是我？
你选未来还是我？
你选记忆还是我？
可记忆若是没有未来的衬托又怎么会显得珍惜？可未来没有你的衬托又怎么会显得光明？可阴影外如果是你送来的阳光，那就算是灼热得会死也毅然决然跟随你。
没有你在光下，那也只是一次恰巧美好的艳阳天，称不上美好的时光和回忆。就算再怎么想，一觉起来也只是荒唐的白日梦。
所以，我们要共享荣光。
“我昨天去了总局一趟。”朱鸢最终打破这层沉重的气氛说道，随后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最后读出一丝渴望被拯救的悲情“代理人小姐，你被捕了。”
“我对我所有罪行供认不讳。”艾琳侧着身微微仰头躺在沙发边缘，举起双手“现在去治安局吗？做笔录的流程我很熟悉的。”
“现在在家睡觉休息。”朱鸢笑着看她“我也许该换个更好的称呼，我的线人小姐。”
……？
朱鸢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然而，正是这看似无害的笑容，却让艾琳微微愣住了。
她的目光与朱鸢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艾琳凝视着朱鸢的笑容，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笑容既温柔又带着一丝戏谑“介于我们的调查员小姐不仅参与救援，多次协助重大事件，并且代理人期间未参与过重大犯罪事件…”
“局长决定，依据接下来的表现划定为刑侦特勤组的线人。”朱鸢说着，默默靠回沙发上“身份只有局长和我知道。”
“什么意思？”
“意思是回归本来，我们到头来依然是搭档。”
“该不会我还要叫你长官吧？”
“按理来讲…”朱鸢思索片刻“应该是要的。”
“我不要。”艾琳一下子恢复了原样，压根没有刚才举手投降的样子“为什么要叫长官？”
“我算是你的首属上级…”
“……”艾琳思考刺杀长官的可行性，但好像不是很可行…刺杀朱鸢谁给她买茶奶？
“很晚了，去睡觉吧。”朱鸢说着打断了艾琳的思考。
“你喝了咖啡真的睡得着吗？”艾琳站起身时则是探究地看向朱鸢，刚喝一杯咖啡真的睡得着吗？虽然说朱鸢因为训练的缘故能够一秒入睡，艾琳表示羡慕。
“…你真的睡得着吗？”朱鸢转头看向艾琳“没有那些玩偶抱枕的话。”
话刚说完，原本的位置空空，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转眼一看卫生间的灯亮了…
艾琳这是一声不吭跑去洗漱了，还真是的…
就不应该问，下次送一个玩偶试试？
或者说再去那个小摊那…嗯…会不会被拒绝不给我玩？毕竟上次才打了个满环，相信那位老板肯定对她们两个印象深刻了。
想着想着，摇摇头甩开思绪，走进卫生间洗漱。
艾琳则是刚洗完脸，看向走进来的朱鸢，随后回了客厅。
“你不先回房间睡觉吗？”
“想起来还有点事情，等一会就回去…”
艾琳说这话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想着什么坏心思吧？
朱鸢洗漱完关了卫生间的灯，啪——客厅的灯暗了，一下子的黑暗让眼睛没能适应过来，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
贴得极近——
“艾琳？灯怎么黑了？”朱鸢开口问道，却没有等来答复。
……？！
最晦涩难懂的情却被最青涩懵懂的吻表述。
在这静谧的时刻，沉默如同一层厚重表达内心的感受，所有的回答都被沉默所取代。黑暗笼罩着一切，让人无法看清彼此的面容，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那是生命的韵律，也是此刻唯一的交流方式。
大脑像是一台蓝屏宕机的电脑，原本清晰的思绪在瞬间变得混乱不堪。理智的思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淹没，就像电脑被过载的电流冲击一样，无法正常运转。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碰撞，却无法形成一个连贯的想法。
只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如果没有黑暗阻挠视线，或许这个时候可以清晰看见彼此都如同窗台上刚成熟的小番茄，带着酸涩的推脱，又裹挟着甜蜜的邀请。
可是真的触上的这一刻，和那些等待对比起来似乎不足为惧。
但正因为等得太久了，所以没能反应过来。
她这是越界吗？
公然将两人心照不宣不提起的关系拉回明面。
她这是越界吗？
可为什么偏偏要把灯暗灭，才敢在黑暗中去吻她一回？
双手微微捧着脸颊，来不及思考主导权就被占据，像是刻意的报复，报复那么久以来她的刻意回避。
可是思来想去又不想报复她，只是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更好一点？如果更好那么一点，也许她就不必要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担忧，能够光明正大地牵起手。
总算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勉强看见她的样子：闭着眼…不敢看。
可是…这种难得一见的样子，闭上眼睛享受缺乏了一点点看着她的乐趣。
朱鸢算是头一次明白简·杜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着那些人被她耍的团团转后狰狞的样子，有的时候不仅仅要享受这个获得的过程，更要看见那个结果…
别闭眼，睁开眼来，也看着我。
唇齿之间的胡搅蛮缠，让原本占据主导权的艾琳败下阵来，她微微眯着眼，感受着掌心来自她的温度，这个时候早就放弃了思考，只是默默沉浸在其中。
坠入爱河的人捞也捞不起来。
尤其像这种，明明沦陷了那么久却非要拉着对方一起沦陷，不然至死不罢休。
……她是不是在咬我？
艾琳微微回神，痛觉的缺失让她分不清现状。
又好像不是…
她连让艾琳自首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舍得咬？
最后，一切了解在这场黑暗中。
回神的时候灯亮了，而眼前的人早就跑进房间关了门。
…什么啊，明明是你先亲上来的。
不过…朱鸢大脑乱成一团，理智早就被冲上决堤，刚才的事情还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眼前成了模糊的一片。
心绪就像是被猫咪抓乱的毛线球，找不到源头也找不到尽头。
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
…不是，真咬了啊？
艾琳摸着自己的下唇，有一点血丝粘在了指尖上，随后沉默片刻。
……刚才，我都干了什么？！
没脸见人了！
艾琳把头埋进被子里，整个脑袋都裹了进去，脸颊红得发烫，一时间迟迟退不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烧了。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艾琳有点后悔当时的冲动了。
怎么想的？！
艾琳第一次觉得自己冲动过了头，这次怎么脑子里没有朱鸢的声音让她冷静了？！
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