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那句“将计就计”像一颗兴奋剂，在我血液里横冲首撞。
说实话，有点刺激！
我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劲儿，算是被彻底点燃了。
前一晚，我和顾言在一间昏暗的咖啡馆里，面对面坐着，桌上的烛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我们压低声音，详细地制定着这个“将计就计”的计划。
顾言分析着副台长的性格和可能采取的手段，我们确定了我先接受任务，然后装作菜鸟记者在副台长身边收集信息，他则负责通过特殊渠道调查副台长的社交关系等具体步骤。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个“惊喜”砸懵了——副台长亲自点名，让我去采访一个边境维和部队的先进武器展示。
这任务，摆明了是个坑！
边境地区情况复杂，安保级别高，采访审批手续繁琐得能让人脱层皮，更别提还得搞到先进武器的资料。
这哪是采访，分明是刁难！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点头哈腰地接下了任务。
转身出了办公室，外面阳光刺眼，我心中却想着顾言那边的调查不知道进行得如何了。
我立马掏出手机给顾言发消息：“鱼儿上钩了！但这钩子，有点大……”
顾言回复得很快：“别慌，我来处理审批和资料。你专心演戏，记住，示弱，但别露怯。”
有了顾言的保证，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频繁地出入副台长的办公室，装作一副菜鸟记者的样子，不断地请教他各种问题。
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习惯用左手转动钢笔，右手食指总是不自觉地敲击桌面，频率快的时候，说明他内心焦虑。
每当我提及敏感问题，他转动钢笔的速度会明显加快，原本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声也变得杂乱无章，他的眼神会不自觉地闪烁，像是在躲避我的目光。
他喜欢喝一种苦到让人怀疑人生的浓茶，而且只用一种印着樱花的骨瓷杯。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像是金属的味道。
“副台长，关于这次维和部队的采访，我还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我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资料，眼神里满是求助。
“哦？哪里不明白？尽管问。”副台长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但我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紧绷，这是他强装镇定的表现。
“是这样的，关于新型武器的性能参数……”我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眉头紧锁，“这个数据，我好像在其他公开报道里看到过不同的版本，不知道哪个才是准确的？”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希望能捕捉到一丝破绽。
只见他的眉毛瞬间轻微上扬，副台长拿起资料，仔细看了看，然后淡淡地说：“这个数据比较敏感，公开报道里肯定会有出入。你不用纠结这些细节，报道的时候，按照我给你的这份资料来写就行。”
“可是……”我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如果报道出现偏差，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信誉？” 我故意用了英文单词，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果然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 厌恶？
那厌恶的神情如闪电般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鼻翼也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也许是我想多了。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略带警告地说：“小苏啊，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说话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首首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我赶紧点头称是，心里却暗自冷笑。这老狐狸，果然有问题！
与此同时，顾言那边也传来好消息。
他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查到了副台长的一些社交关系，发现他跟几个境外人士联系密切。
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副台长一个隐藏的邮箱地址，里面有一些加密的邮件，顾言正在想办法破解。
事情似乎在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我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的计划在顺利进行时，副台长突然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小苏啊，”他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冷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从冰窖里冒出来的，他的眼角微微下垂，透出一股寒意。
“听说你对我的通讯记录很感兴趣？”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首窜头顶，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会议室里，投影屏幕上赫然是我的采访稿，鲜红的修改标记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掴在我的脸上。
副台长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刮着我的自尊：“苏以然同志，你的这篇稿子，存在严重的事实性错误！缺乏基本的新闻职业道德！你是怎么通过审核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努力保持镇定，手心却汗津津的，稿子被我捏得变形。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脑海中却快速回忆起之前与副台长互动的细节，怀疑的念头在我心中不断放大。
他每次提到新型武器敏感数据时，总是刻意回避我的追问，还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这很可能是因为他心里有鬼，不想让我深入了解这些数据背后的秘密。
而且他和境外人士联系密切，说不定就是在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还有他身上那股金属味，我之前只在一些军事用品上闻到过，这会不会和那些先进武器有关呢？
副台长却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我的话，他拍桌子时，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这明显是被我戳中痛点后恼羞成怒的表现。
“像这种不合格的稿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那张长得像日本人的脸此刻显得格外阴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充满了…恶意？
我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发冷。
难道… 他发现了什么？
我的计划…暴露了？
“苏以然，”他突然放缓了语气，语气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胁，“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我，“我最讨厌…被人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