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下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恐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谁?”空旷的办公室里,我的声音尖锐地回荡着,那回声仿佛无数双无形的手,抓挠着我的耳膜。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我,要是有间谍这么蠢,早就被抓几百回了。
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带着淡淡的灰尘味冲进鼻腔,我告诉自己要冷静。
现在恐慌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自己露出更多破绽。
他们既然动了我的东西,就一定还会再来。
我必须赶在他们销毁证据之前,找到新的藏匿地点。
对了,父亲留给我的那支钢笔!
我几乎是立刻冲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开抽屉,那金属抽屉拉手在指尖传来一阵凉意。
取出那支看似普通的钢笔,笔身有些磨损,摸上去糙糙的,在灯光下,它看起来黯淡无光。
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这支钢笔的笔帽上,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刻印,只有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到。
那个刻印,就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线索。
我跑到窗边,双手握住百叶窗的拉绳,粗糙的绳子摩擦着掌心,用力拉开百叶窗,明亮而炽热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然后,我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笔帽。
起初,什么都没有。
但我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调整着角度,阳光在笔帽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终于,在一束阳光的折射下,我看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划痕。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图案,像是一个箭头,指向一个方向。
我立刻拿出纸笔,将这个图案临摹下来。
然后,我开始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着与这个图案有关的信息。
箭头……方向……父亲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父亲曾经在信中提到过,他们研究小组在进行一项秘密实验时,曾经使用过一种特殊的定位系统,这种定位系统,可以精确到毫米级别。
而这种定位系统的标志,就是一个箭头!
不过,我也仔细思考了,会不会有其他可能,也许这只是个巧合,但目前也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难道说,父亲想告诉我,他把重要的证据藏在了某个与定位系统有关的地方?
我立刻打开电脑,键盘在指尖下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很快,我就找到了几张关于当年那项秘密实验的照片。
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我看到了一间实验室的内景。
实验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标着密密麻麻的箭头。
我的心跳如同擂鼓般加速,咚咚声在胸腔里清晰可闻。
难道说,父亲把证据藏在了地图上的某个箭头所指的位置?
我将照片放大,仔细观察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箭头。
但是,箭头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父亲真正想告诉我的。
我又想了想,这些箭头可能代表着不同阶段的实验地点,或者是实验过程中的不同方向,可我还是无从下手。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在地图的角落里,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标志。
那是一个圆圈,圆圈中间,画着一个点。
这个标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努力回忆着,突然,我想起来了!
在父亲留给我的另一封信中,曾经提到过,他们研究小组在进行实验时,为了方便记录数据,曾经使用过一种特殊的坐标系统。
而这种坐标系统的原点,就是一个圆圈中间画着一个点!
排除了其他可能是巧合的情况后,我确定这应该就是关键线索。
难道说,父亲想告诉我,他把证据藏在了以这个圆点为原点的坐标系中的某个位置?
我立刻拿出纸笔,将地图上的圆点的位置标记下来,然后,以这个圆点为原点,建立了一个坐标系。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父亲留下的坐标值。
但是,坐标值在哪里呢?
我再次拿起那支钢笔,仔细观察着。
突然,我注意到,在笔身靠近笔尖的位置,有一圈非常细微的刻度。
这些刻度……难道就是父亲留下的坐标值?
我立刻拿出放大镜,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刻度,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在每一道刻度旁边,都标着一个数字。
我将这些数字记录下来,然后,按照坐标系的规则,将它们转换成坐标值。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根据这些坐标值,在地图上找到对应的位置。
我将坐标值输入电脑,然后,利用图像处理软件,将地图上的坐标点标记出来。
很快,一个红色的光点出现在了屏幕上。
那个光点所指的位置,竟然是……电视台的地下档案室!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父亲把证据藏在了电视台的地下档案室里?
我立刻关掉电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现在,距离中俄联合演习的新闻发布会时间临近,我作为电视台军事记者,得赶紧前往发布会现场进行报道。
发布会现场气氛热烈而庄重。
台上的官员正在公布即将举行演习的消息,台下的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录音设备,记录着这一重要时刻。
我在人群中积极地进行采访提问,试图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我的提问引起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的注意,他就是彼得。
他在人群中穿梭,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还时不时用流利的中文和周围人交流。
当他看到我挂着电视台的工牌时,眼睛微微一亮,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我走来。
“你好,我注意到你刚才的采访提问非常专业和有深度,看得出你在军事报道方面很有见解。”彼得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用一口流利且字正腔圆的中文说道,“我叫彼得,是来自俄罗斯的记者。我和你们电视台的主编白翎认识呢。”
我礼貌地回应了他,简单聊了几句关于演习的初步看法。
彼得一边倾听,一边适时地提出一些看似普通却很有针对性的问题,比如演习的重点区域、可能涉及的新型装备等,试图从我的回答中挖掘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发布会结束后,我赶忙回到电视台。刚走进电视台,就碰到了师姐。
师姐一脸关切地问道:“以然,发布会还顺利吧?那个外国记者没为难你吧?”
我笑着说道:“没事,他只是想和我交流一些关于军事报道的事情。”
“那就好。”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温暖而有力的触感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安慰道,“以然,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我总觉得,最近电视台里不太平。”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对了,以然,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师妹好像对你不太友善?”师姐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师姐的意思。
师妹一首暗恋着顾言,而最近,顾言对我似乎有些特别的关注。
师妹可能因此对我产生了嫉妒。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会尽量和她保持距离的。”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师姐说道,“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
“谢谢师姐。”我感激地说道。
师姐走后,我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绪万千。
现在,我不仅要面对来自间谍的威胁,还要处理与师妹之间的微妙关系。
我的处境,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其实,之前就有一些迹象表明顾言似乎也在关注父亲的事情。
有一次我在整理父亲的旧资料时,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我,回头看却只看到顾言匆匆离开的背影。
而且在一些会议上,顾言对涉及父亲研究领域的话题总是格外留心。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暗中注视着我。
我猛地抬起头,环顾西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找到机会,去地下档案室一探究竟。
傍晚,我借口整理资料,独自来到了地下档案室。
档案室里阴暗潮湿,那股刺鼻的霉味首冲进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发出“滋滋”的声响。
小心翼翼地在书架间穿梭着,寻找着与父亲当年那项秘密实验有关的资料。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个贴着封条的旧文件柜吸引住了。
这个文件柜上的封条己经有些破损,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我心中一动,走到文件柜前,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封条,那纸张的触感又脆又涩。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我猛地转过身,只见顾言站在我的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我,那目光像冰锥一样刺痛我的眼睛。
“我……我只是想找一些资料。”我有些慌乱地说道。
顾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内心。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档案室。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查清楚父亲遇害的真相。
我再次将目光转向那个文件柜,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顾言走到档案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文件柜前的苏以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证据,才能将真相彻底揭开。
苏以然,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就在顾言离开后不久,苏以然缓缓地伸出手,撕开了文件柜上的封条。
顾言的手指不经意间拂过我的手背,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我下意识地缩回手,脸颊微微发烫。
“别紧张,平常心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那声音在安静的档案室里回荡,挠得我心痒痒。
我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鼓励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深邃。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节奏,这感觉,就像…就像…唉,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我用力甩甩头,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离开档案室后,我的心情依旧忐忑不安,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顾言的身影和他说的话。
我一边往会议室走去,一边思考着顾言出现在档案室的原因,他和父亲的研究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会议室角落里的一个反光,像是…望远镜的镜片?
我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用余光扫视着那个角落。
反光消失了。
错觉吗?
我不敢确定,手心里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手指滑落,凉凉的。
会议结束后,我故意放慢脚步,落在顾言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我感觉到,那道目光又出现了,紧紧地黏在我的背上,如芒在背。
我假装整理头发,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监视我…或者说,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