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丝袜回笼了一批外汇，但船只购买团马上要拨付第三笔款子，钱在手上流来流去看着多，实际一点都剩不下来。”
　　“给你给你，当然全部给你……”李部长揶揄道，“但我猜啊，拨给你后过几天转个身还得给我，因为要给拖拉机购买团付款了，老总们可是对美国拖拉机眼红得很呐！”
　　林冠华也不禁莞尔……

第10章：多多益善
　　美国拖拉机是谢尔曼坦克底盘的代称，与船只、飞机购买团属于同一波，都是华侨马甲。
　　但购买时出了点插曲，印尼华侨黄复康遵照国内提议，避开孱弱的斯图亚特坦克而只选择谢尔曼，让WAA不免狐疑。
　　就普通耕种、后勤作业而言，斯图亚特比谢尔曼更适合，毕竟装甲薄弱还有重量轻的优势，实际使用中油耗低，速度快且灵活性更强。民用考虑更厚的装甲干什么？省油好用才是第一位，一个商人坚持要谢尔曼而不要斯图亚特的行迹着实可疑。
　　面对质疑，黄复康不慌不忙予以解释：斯图亚特用的是7缸星型凯迪拉克发动机，从航空发动机改造而来，需用高标准燃油，偏偏远东缺乏高标准燃料，价格高昂，强行用低标准油料又容易损坏发动机。
　　但他选中的谢尔曼就不一样，全用柴油，价格便宜，印尼离婆罗洲巨港油田很近，有充分的柴油供应。
　　美国人由此释然，美军自己不喜欢柴油坦克，仅有的柴油坦克大都为支援苏联而生产，大战结束时剩余不少，考虑到与苏联目前的关系，不可能再卖给苏方，更不可能自用，只能以跳楼价出售。
　　问题是美国老百姓也不喜欢柴油，很多才留了下来，这次终于碰上要柴油拖拉机的买家，疑问解除后爽快地放手，答应了240辆的购买额度。
　　因为这批柴油坦克一直无人问津，偷懒的美国人甚至连推土机和吊车都懒得装上去，只直接交付了卸载完火炮和机枪的车体，至少有100多辆坦克的炮塔基本保持完整状态。
　　用美国大兵强词夺理话来说，你把炮塔切割后卖废品的钱算组装工时费，至于推土机、拖拉机和吊车的设备单独再发一套，你到远东慢慢搞，说不定还能多赚些差价。
　　消息汇报到国内，更让人喜出望外，军委几个老总听说后，拼命怂恿多买点，总理一咬牙，额外多批了60几辆，把WAA剩余的柴油谢尔曼一扫而空。
　　一来二去之下，拖拉机购买团的进度最为滞后，直到2月初还未完全输送到港口，但恰好又符合了船只发运的频率，反正太快只能等在码头，拖延了付款进度。
　　1月24日，中央外汇储备跌至152万美元，靠林冠华提供的大量日用品销售压缩了外汇支出，特别上海利用丝袜等物资的批发配额，收兑了一批外汇，华侨这又买了一批公债，到月底的总额算提高到了207万美元。
　　中财委给飞机购买团拨付了最后一笔10万美元，给船只购买团追加拨付60万美元后，外汇储备不增反降，陈大掌柜手头还剩137万！
　　就算把社会部硅片销售剩余的62万计进去，扣除拖拉机采购团支出的24万，勉强能恢复到175万，虽然美国这边的采购很快接近尾声，但英国采购的付款马上要落地，还有巨大的支付缺口。
　　李部长这句话说完后，陈副总理无奈叹气：“拖拉机肯定要买，这玩意多多益善，钱不够就再过下手，让我听个响声吧。”
　　主席皱眉道：“外汇如此严峻，还是要好好再议，找办法缓解燃眉之急。”
　　民国进出口贸易一直呈现入超，有大量逆差，1946年逆差是4.72亿美元，1947年的逆差是3.62亿美元，考虑到1947年进出口贸易总额不过14亿出头，逆差水平相当惊人。
　　之所以国民政府的经济在这种局面下未显著崩溃，主要是英美提供了贷款和援助，光美国资助的美援物资，到1948年6月底时已达7.8亿美元，有效填平了其中逆差。
　　至于通过其他渠道的资助就更多，按美方口径估算差不多有30亿，即便国党自己的统计数据也有20亿出头。其中差额一部分是被买办官僚们中饱私囊偷走了，另一部分则是统计口径不同。
　　比如美国派遣在华的顾问、军人等产生的消费与薪水，华盛顿认为记在国党头上，而国党认为他们压根就没见过，并不属于美援。
　　但不管怎么算、怎么偷，南京政府还是拿到了大头并用于内战，否则撕毁双十协定后，常凯申根本派不出430万大军发动全面进攻。这也是艾奇逊非常不服，要发表白皮书表明“我们已经尽力”的态度来反击国会山攻讦他不反共的政治斗争。
　　可惜国党实在太不经打，短短3年，三大战役打完后败局已定，连素来大方的美援都销声匿迹，常凯申在1949年初下野，一方面固然是战场失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失去美国人的信任。
　　新中国没有美援，再加常凯申利用最后的跑路机会，又把尽可能多的外汇、黄金、白银往台湾钻进，所以人民银行外汇储备空空荡荡。
　　陈副总理道：“要解决外汇问题，目前只能开源节流。
　　那天我和小林进行了深入探讨，他建议在节流方面发挥进口替代效应，尽可能压缩当前贸易中需耗费外汇的普通民用类物资，从这半个月的实际情况来看，成效还挺显著！
　　光3万双丝袜就减少了6万美元支出，洗发水、咖啡、香皂等物资，再加国产化的青霉素全面取代进口货，合计能节约上百万美元支出！
　　一方面外汇有所节约，另一方面这些货物销售出去稳定了市场供应，回笼了人民币，政府有了税收和利润，币值趋于稳固，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与会领导会心一笑，连番催要丝袜的电报他们也知道，虽然重要的会议场合讨论这个不太严肃，但总归形势喜人。
　　“当前我们的思路就是要持续扩大类似产品的销售规模，放手去做！”陈大掌柜顿了顿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快速出口创汇？”
　　林冠华道：“进出口公司的同志已把民生用品清单转给我了，下一次争取按清单进货，倒是不难。至于倒腾什么东西供出口，想来想去觉得很麻烦，限制很多。”
　　总理沉吟道：“你说说看？”
　　“最快、最便捷的方式是出售情报。目前美国、英国有苏联情报人员和其他特务，苏联这里有英美特务，最突出的几个我大致都掌握，但是……我觉得不妥。”
　　主席点头道：“这顾虑是对的。虽然我们和苏联有分歧、有摩擦，甚至偶尔还有点矛盾，但那是社会主义阵营里的矛盾，是人民内部性质的矛盾，不是斗争、更不是敌我矛盾。
　　向美国兜售苏联的情报，破坏苏联在欧美的情报体系，有违信仰，有违道义，万万不能做！給再多钱也不能做！
　　反过来说，向苏联出卖英美情报人员也不妥当，一方面会让苏联同志认为我们在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