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疯了吗?!” 周睿急得在观礼台上来回踱步,作训靴把地面踏得咚咚响,“蒙眼?还打飞鸽?这怎么可能!”
袁帅一把拽住他:“别转了!眼都花了!”
张小虎疯狂翻着那本己经被翻烂的《狙击手手册》,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理论上... 理论上说... 在完全黑暗环境下,人类可以依靠听觉...”
“听你个头!” 周睿一把抢过手册,“那是室内 CQB!现在是五十米外打飞着的鸽子!”
袁帅冷哼道:“行了,我们要相信言哥,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导演部。
“啪!”605 团李飞团长猛地将作训帽摔在战术桌上,茶杯里的水溅湿了作战地图。
“范忠德!你们团这个兵是不是疯了?!” 李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蒙眼打飞鸽?这他妈是军事比武还是马戏团表演?!”
612 团王建军团长急忙按住李飞:“老李冷静点...”
却忍不住转头看向范忠德,“不过老范,这确实太冒险了。风神去年在丛林演习里蒙眼打固定靶,十发子弹九十八环啊!”
范忠德慢条斯理地拧开军用水壶,水面纹丝不抖:“我的兵,我心里有数。”
“有个屁数!” 李飞一把推开王建军,“陈参谋长,我建议立即终止这种儿戏般的比试!”
陈志远参谋长却盯着监控屏幕,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意思... 老范,你这兵以前练过盲射?”
“这·····我也不太清楚。” 范忠德说道。
全场都集体给他送了一波白眼。
整个射击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风声都仿佛静止了。
数百名官兵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场中央那两个被蒙住双眼的身影。
这种比试方式,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场地上,两名工作人员正在为苏言和风神系上特制的黑色眼罩。
眼罩是三层加厚设计,确保完全隔绝光线。
“确认看不见吗?” 裁判严肃地问道。
苏言轻轻点头,风神则冷笑一声:“多此一问。”
在他们面前的两张钢制长桌上,95 式自动步枪被完全拆解成零件状态。
枪管、枪机、复进簧、击发机构... 每个部件都整齐排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五十米外,两个铁笼里关着的信鸽似乎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发出 “咕咕” 的叫声。
“规则最后确认。” 裁判高声宣布,“组装完成后举手示意,立即释放鸽子。一分钟计时,击落多者胜!”
“比赛 —— 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风神的双手就化作两道残影。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手指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抓起每一个零件。
枪管在他手中一转,“咔嗒” 一声就卡进了机匣。
“太快了!”605 团一个狙击手惊呼,“这他妈还是人吗?”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苏言。
当裁判的 “开始” 口令落下,观众台上所有人的脖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去,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些。
数百双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场中央那两个被蒙住双眼的身影。
“咔嗒 ——”
风神的第一声枪机组装声刚响起,苏言那边己经传来了第三声金属咬合的脆响。
他的手指在零件堆上方悬停的瞬间,观众席上的张小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用触觉识别零件!” 张小虎猛地抓住周睿的手臂,“你们看他拇指的滑动轨迹!”
只见苏言的指尖在枪管表面轻轻一抹,立刻精准地找到了导气孔的位置。
这个动作快得几乎像幻觉,但 613 团的老狙击手们己经集体站了起来。
“见鬼了...” 一个脸上有弹疤的老兵喃喃道,“这手法跟‘夜枭’大队的‘盲装’绝技一模一样...”
苏言的双手此刻仿佛有了独立的生命。
右手五指张开如鹰爪,瞬间抓起复进簧的同时,左手己经将枪托底板旋转了精确的 45 度。
当风神还在摸索缓冲管时,苏言的枪机己经 “咔” 地一声滑入机匣。
“太快了!”702 团的教官猛地拍打前排战友的肩膀,“这他妈比我们睁着眼睛装得还快!”
观众台上开始骚动。
有人不自觉地开始计数:“七秒... 八秒...”
声音颤抖得像是随时会断气。
周睿的指甲己经掐进了袁帅的肌肉里,但袁帅浑然不觉,嘴巴半张着,喉结上下滚动。
“十秒!”
随着这声惊呼,苏言的右手突然化作一道虚影。
最后五个零件在他指间翻飞,弹匣 “啪” 地卡入枪身的瞬间,裁判的计时器刚好跳到 11.23 秒。
“完成!”
这声宣告如同一记炸雷劈在观众席上。
605 团那边,朱涛手里的望远镜 “咣当” 掉在地上,镜片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可能!” 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绝对作弊了!”
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 三层黑布严严实实地蒙在苏言眼上,甚至在他鼻梁处压出了明显的凹陷痕迹。
血狼特种部队的观战席上,一片死寂。
郑卫国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座椅扶手,金属框架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 “吱呀” 声。
“这不可能……” 他低声喃喃,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铁柱猛地站起身,战术背心上的装备哗啦作响:“操!他作弊了吧?蒙着眼怎么可能这么快?!”
灰狼死死盯着场上的苏言,喉结滚动:“队长组装步枪的速度在军区无人能敌,可这小子…… 比队长还快一秒!”
夜莺 —— 血狼唯一的女狙击手,脸色煞白:“你们看他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言的手上。
那双修长的手指在枪械零件间翻飞,每一次触碰都精准无误,仿佛那些金属部件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不是运气……” 郑卫国嗓音沙哑,“他练过,而且练了无数遍。”
王铁柱低吼,“我们血狼的狙击手,哪个不是练了上万次蒙眼拆装?他凭什么?”
没人能回答。
血狼队员们面面相觑,第一次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名为 “恐惧” 的情绪。
砰!
正当他们还在讨论之际,苏言的第一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