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就好,她暂时还不想死,也不想被钢筋穿喉。
苏言一扶着床起来,踉跄的往外走,想去倒杯水喝,润润这吞了刀片的喉咙。脑壳实在太晕,晕到这看东西好像都在打转,但是没有办法,只有她一个人,再打转也要爬起来自己照顾自己。
这就是她要强的人生啊!
苏言一东倒西歪的扶着墙,扶着柜,扶着所有能扶的东西,勉强稳住了身体往客厅里摸。
她觉得这次感冒来势汹汹,现在必须要整两杯热开水灌下去,不然十有八九要交代在这感冒上。
头晕脑胀眼发花,苏言一一路上不是撞到门就是撞到柜子,好不容易摸索到热水壶面前,偏偏又没有杯子,只得又歪歪倒倒的往厨房去拿杯子。
在几经波折终于喝上一口水时,那送进嘴里的水还没来得及下喉便被苏言一喷了出来,连带着手里的杯子也一并扔到地上!
她震惊啊!
不得摔个杯子表示哈?
在她刚才喝水,抬起的左膊胳上,赫然是三道血肉外翻的伤口!
在梦里死去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在别墅里的混战,她被一只大耳怪抓伤,而伤口与眼前这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别无二致!
难道说,那真不是梦?
究竟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
混乱不?震惊不?摔杯子表示哈怎么了?
“怎么了?”
摔个杯子怎么了——就是把曾乔吵醒了。
突然传来的玻璃杯粉碎声音,把曾乔吓了一跳。他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向饭厅,就见苏言一一脸惊慌失措的站在餐桌旁。
曾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上前来询问情况。
听到曾乔的声音,苏言一又被吓了一跳,她家里怎么还有一个人?
循声望去,她竟然看到了有两个曾乔正在向她走来。
苏言一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去,依旧是两个曾乔,不过一人在笑,微分碎盖下,面容温润如玉,和那天的惊艳相见,别无二致。
一个冷着脸,一双眸子通红,眉头紧皱,像谁借了他米还了他糠一般。
在看到苏言一望着他时,那红眸也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还刻意做了一个鬼脸,露出了满口的獠牙!
要命!
TMD到底怎么回事?
曾乔己经走到跟前,苏言一脑壳爆痛本能想逃却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她能说是曾乔吓的吗?
只见那个红眼曾乔把那满是獠牙的嘴张到了最大,变态的比脑壳都还大,然后脸裂了,嘴里伸出了西条触角,整个头被撕成了一朵异形食人花,并且跳到曾乔的背上向她咬来!
卧槽,太恐怖了有没有!
苏言一在地上不断的往后缩,生怕被那个异形食人花一口咬掉脑壳。
看苏言一像见鬼一样的躲着自己,曾乔觉得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出于好心,他伸手想将苏言一从地上拉起来——
然而他这好心好意的结果就是被苏言一一拳打在下巴上干翻。
毕竟苏言一是练了两个月自由搏击的人。瘦死骆驼比马大,打不赢怪物打曾乔还是可以的!
曾乔完全没想到会被苏言一来这么一拳,虽不是很疼却是打懵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曾乔一脸无奈的坐在地上,看着像精神病发作般疯狂自我拉扯的苏言一。
苏言一左勾拳,右勾拳,首拳,冲拳,一套组合拳。
曾乔面露难色,心里嘀咕,难不成苏言一疯了?这么怕他,被他吓疯的?
不对,看着发了疯的苏言一两颊酡红,连耳朵都在发红,曾乔在她一套组合拳完毕后,又一次出手,这次他有准备,非常精准快的抓住了苏言一的两只手,然后将苏言一两只手锁在他的右手下,抬起左手摸了下苏言一的额头——
“艾玛,真烫!”
“你发烧了呀?”
苏言一脑壳爆痛又昏,喉咙吞了刀片,想叫又叫不出,想吼也吼不出,看着曾乔后背上那怪物在面前疯狂甩头,自己又被曾乔锁了手,她这一生算是完了——
唉!
“我看你烧糊涂了,都乱打人了!”
“我拉你起来,先说好,不准再打我!”
听到曾乔絮絮叨叨,苏言一脑壳依旧刮昏,但是心里却有了概念,加上眼前那个食人花曾乔,光在那里甩脑壳,没有一头的给她tong下来,十有八九,她是烧得眼前出幻觉了。
幻觉?
苏言一想看看左手上是否真的有伤口,却不想,她一用力抽手,曾乔就更用力给她死死锁着。
算了,看不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吧!她还不想被曾乔按断手杆!
“唉,苏言一,说了不要打我!手就这样放着,我拉你起来!”
“肯定是早上出去淋了雨,是我对不起你,今天这么冷还让你跑一趟。”
“呐现在先起来,不要打我哦。”
苏言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她发现只要不睁眼就看不见那个食人花曾乔。想来,这真的是幻觉。
顺着曾乔手上的力道,苏言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被曾乔搀着到了沙发上坐下。
“你家里有药吗?”
苏言一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凭首觉,指向了茶几下。
在茶几下有一个医药箱,什么头疼脑热的药,她平常都有备一点。
曾乔顺着她指的方向,把医药箱找了出来,然后把所有的药念了一遍,让苏言一自己选,想吃什么药。在苏言一选好药后,挨个按她所言剂量抠出来,倒水,喂药。
看到苏言一将药吃下后,曾乔松了一口气,好似这些是灵丹妙药,一吃下去,苏言一就不会再发疯了般。
“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把那边的玻璃渣收拾了。”
苏言一靠在沙发上,眼前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混浊,光影交叠,她看到曾乔又走了过来,那朵奇葩食人花己经不在他背上了,遂问道:
“你怎么还在我家?”
苏言一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数千万只蚊蝇嗡鸣。
“你说什么?”
曾乔没有听清苏言一的话,凑近道,“你再说一遍?”
苏言一靠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再说了一遍,“你怎么还在我家?”
曾乔看着苏言一这副虚弱要死的模样有些好笑,然后就真的没忍住,笑道,“我吃了饭累了,便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幸好我还在这里,不然怕你这病死到屋头臭了,都没有人发现。”
“你这个声音太搞笑了,你这个样子也搞笑!”
“咳咳,不应该笑你,都是我的错,现在还要喝点水吗?还要再吃点什么药不,我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