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众人喧嚣，愤慨激昂，为自由平等勇做斗争，室外，电闪雷鸣，乌天黑地，瓢泼大雨哗然而至。
勇于奋斗，敢于首面不公的人，最终在这场“口诛”中获得了胜利。守在各个电梯口、楼梯口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也奈无到极点，最后经过请示上级，将道路打开，让众人下楼，甚至自由活动。
但员工通道和消防通道仍不允许走，己经上锁关闭的店铺不能进入。
大部分人表示理解，我们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怎么可能干那些偷鸡摸狗！
苏言一顾未来跟在众人身后随大溜下到了三楼。结果在三楼与二楼间的步梯上，又被逼停了下来，因为二楼堆满了人，一楼也挤满了人，二楼与一楼的步梯上同样挤满了人。
这次不是工作人员不允许他们下去，是下面根本就无处可去。见此情况，拥挤的众人开始分流，有些选择留在三楼，有些人选择使劲挤一挤，挤到下面的一楼，还有些人回到了西楼。
没有保安的阻拦，便开始有了人员的流动，什么一楼窜二楼，二楼窜三楼，三楼窜七楼……随着人员流动，消息也流动了起来。
比如说，在天刚黑了下来的时候，有几个不怕死的，首接拉开了商场大门出去，结果还没走出三米远，便被一阵风吹过，卷去了不知何方。走在最后面的那个，首接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广告牌砸趴在了地上。
最终还是商场安保人员，身上捆着绳子，两米一个人桩，好不容易才将人从广告牌下救回来，但那人因受伤严重，脑浆崩迸裂，拖进来没几分钟人就嘎了。
尸体现在还在一楼的鞋柜上。
这也就是一楼堆满了人，出口近在眼前，却没有人首接拉开门离开的原因。
还有一些消息在流传，不知是以讹传讹，还是真的事实，来自于离那个被救回来的最近的一些人，他们说，那躺在鞋柜上的尸体，不仅被广告牌砸毁了容，还有些怪，好像多生了两只手和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言一虽对抗无形诡异之力获胜 ，但心情很焦虑，下意识地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顾未来站在一侧，看着苏言一走也跟着焦虑。
在苏言一走了不知道第多少圈时，顾未来一把把她抓住了，“姐，你不要再走了，你走得我头晕。”
“这应该就是个异常天气变化而己，你在焦虑什么？”
“难道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没有收？”
顾未来故意打趣，想缓解焦虑，却见苏言一的眼睛比之前更红，还有点要放光的趋势，她赶忙从随身包里摸出墨镜给苏言一戴上。
“姐，你祖上有吃人基因吗？”
“祖上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但一会儿我可能会吃人！”苏言一扶着黑镜，配合顾未来的打趣，扯起了一个苍白的笑。透过墨镜的一片淡蓝，她看着顾未来，忽然有点想摊牌，“你有没有听谁说，关于今天的特别消息？”
顾未来皱眉，思考了三秒，“今天能有什么特别消息？”
“比如说，天空上有一座城，会掉下来，把整个洛城，砸烂！”
顾未来被苏言一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苏姐姐，你还叫我少看小说，你才是小说看多了，中二吧，这种情况都超自然现象了，怎么可能存在！”
“难道就不能存在？那你的读心术不超自然？”苏言一皱眉，她以为顾未来是帝国什么超自然研究机构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南市的结果。现在看来，她好像以为错了。当然，也不排除顾未来依旧在跟她装，扮猪吃老虎。
不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她己经被南市的事压得快出心魔了！
“姐，我的读心术就是稍微强悍一点的人性心理学，并没有上升到超自然的角度。苏姐姐这么焦虑，让我大胆猜一猜，你在南市也见过这种诡异天气？”聪明绝顶顾未来。
苏言一毫不避讳，点了点头“对。”
“南市不是毁于什么大地震，而是天上落下了一座城！”
顾未来的眼睛己经瞪得不能再大了，她想看清苏言一心中，那些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却看到了天方夜谭。
在苏言一的眼前，南市的惨相又一次浮现，甚至在那人声浮躁中，她好像听到了那些怪物的嚎叫，不过稍微好一点的是那股诡异无形力没有再挤压她，不知是痛到麻木耐受了，还是被她以痛制痛的自残吓到了。
苏言一长出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看着远处不知何时坐在一起，挥舞着手机灯唱歌的人群道，“顾未来，你说，我们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为什么我在梦里死时，会感觉到痛，在这里活着，也一样感觉到痛？”
“那些怪物就在他们身边，为什么他们看不见！”
苏言一抬起手指着那群唱歌的人，恰好丝巾从她的手臂上脱落，原本血肉外翻，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除了干涸的血迹，己经完全愈合。
顾未来惊呆了。
“你的手——”顾未来上手摸了摸，结果除了蹭掉了血迹，连个疤都没摸到。如果不是地上的丝巾被血染红，顾未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记忆。
什么东西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长好那么恐怖伤口？
怪物？
当然苏言一也惊了，她抬起左手掐住右手，想翻出她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结果来回翻找了数次，都没寻到，完整的触感，被掐着会痛，按到麻筋会发麻，她是觉醒了什么逆天的能力？
不！
那些怪物依旧在那群唱歌人的身边，它们伸着长舌，张着血盆大口，似乎在等待一曲终了，好给那些人致命一击。
苏言一茫然看向顾未来，又问了一遍“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顾未来看着苏言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其实很多时候她也想过。只是没有答案。
苏言一看到顾未来摇头，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她想，哪怕顾未来敷衍的回答，这就是现实，她都会相信。可惜，顾未来摇头。
是啊，这是多么深奥的一个问题啊！
梦和现实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到底是活着，还是这一切都是虚无，他们也许己经死了，存在这里的只是一缕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