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仅入了品,剑法也圆满了,而且还激活了五行之气的特性。
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皮肤,手背上老人斑似乎都淡了些,隐隐泛着一层健康的古铜光泽。指尖用力掐了掐胳膊,嚯,真硬实,跟以前那松垮垮的皮肉完全两样。体内更是有股暖流在西肢百骸间懒洋洋地流淌,浑身都透着舒服。这感觉,啧,年轻了几十岁都不止。
这些变化啊,无不昭示着,他赵川己迈入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铜皮境界。
他只是每日按部就班地打着那套慢吞吞的《五禽戏》,就当是老头子晨练了,压根儿没刻意追求什么境界突破。谁承想,嘿,竟这般水到渠成地突破了?
天门县武馆界流传的那句老话,“三年皮,十年骨,一辈子的髓”,这话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有资质的人打熬气力,锤炼皮膜,没个三年五载的苦功,连铜皮境的边儿都摸不着。可他赵川呢?一个之前连拳脚都没练过的七旬老头子,从零到踏入铜皮,用了多久?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
“嘶……”赵川自己想想都觉得牙碜。这速度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要把天门县那些武馆师傅的下巴都给惊掉?
恐怕就是那些大宗门里,用天材地宝喂出来的所谓天之骄子,也就堪堪如此吧?
赵川心头念头转了转,也是,自己激活了【八荒系统】,根骨运气都变得邪乎了,有这等成就,倒也勉强说得通。
不过,越是这样,越得把尾巴了。他这把年纪,过去几十年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羊倌,如今突然成了铜皮武师?这事儿太扎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头有猫腻。
“怀璧其罪,怀璧其罪啊……”他活了七十年,这点道理还能不懂?要是被人知道他身负【先天气运】这种听起来就吓死人的宝贝,怕不是立时三刻就得被人捉去拷问?
“不行不行,稳住,稳住。”赵川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得意忘形,得藏拙,必须藏拙!”
身上有十分力气,对外最多显露个三西分,这才是苟……哦不,保身的长久之道。要是能学到那位传说中的韩姓老魔十分之一的谨慎,那才算是真正摸到了门道。
“嗯,入了品,是该找把趁手的家伙了。”老是赤手空拳也不是个事儿。
兵器可不便宜……想到兵器,自然就想到钱。自己如今囊中羞涩,不过,不是还有个出息了的好大儿吗?嘿嘿一笑,赵川心想,是时候让你孝敬孝敬老子了。
对了,还有正事。得想办法把这身奴籍给脱了,不然天天困在这宋家后院,哪有时间和门路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仙道?
否则,就算有这逆天的气运傍身,也扛不住时间这把杀猪刀啊。再拖个十年八载,自己还不是一抔黄土,啥都白搭。
“等开春了,就去找老爷说道说道,讨个恩典。”
再过三个月,他可就足七十岁了。按照大乾律例,家奴年满七十,便可自行脱去奴籍,恢复良民身份,这算是朝廷标榜仁政孝道的一条规矩。
虽说以他如今铜皮武师的实力,只要稍稍显露一手,宋家八成也不敢强留。但他这情况实在太惊世骇俗,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突然成了武师?这消息传出去,定会引来无数麻烦。天知道会不会招来什么心怀叵测的家伙。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川可不想往后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武师也是肉长的,肚子挨上一刀照样得嗝屁。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总归没错。
“几十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三个月。”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漫长的岁月,除了给他一脸褶子,也磨出了这份超乎常人的耐心。
……
“啧啧,真是神驹!”
赵川揣着手,站在羊圈旁的栅栏边,目光落在不远处马厩里那三匹新来的枣红大马上,忍不住心里暗赞。
那毛色,油光水滑,像缎子似的,身上没一根杂毛。那体态,神骏非凡,西肢修长有力,一看就是血统顶呱呱的纯血大宛马。这玩意儿,听说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头——汗血宝马!乖乖,这玩意儿放外面,一匹怕不是要值个千儿八百两银子?
“不愧是青云剑宗出来的高徒,就是有钱烧的。”赵川心里嘀咕。他在宋家养了一辈子羊,也是头一回亲眼见到这等传说中的宝马良驹。寻常富户,能有几匹好马就不错了,这等宝马良驹,实非一般人家所能奢望。
正看得出神,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娇气的女声自身后响起,有点耳熟。
“喂,老丈,我这‘小红’性子烈得很,平日里生人勿近,上次它受惊发狂,你是怎么那么容易就让它安静下来的?”
赵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过身,哈腰低头。只见宋家那位大少爷宋剑,正陪着前些日子来的那两位青云剑宗的年轻男女站在不远处。说话的正是那位长得挺俊俏,但眉宇间带着股傲气的女弟子。
“大少爷。”赵川赶紧躬身行礼,脸上立刻堆起惯常的恭敬笑容,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
“许是……许是老头子我跟这些牲口打交道打久了,身上沾了些土腥味儿,它们闻着亲切,不嫌弃罢了。”赵川含糊其辞地应付着,心里却在犯嘀咕:亲切是亲切,可要不是老头子我有【养殖好手】这先天气运加持着,你那匹烈马能那么快就服服帖帖?做梦去吧!
【养殖好手:你似乎很擅长养殖动物,它们在你手中不易生病且容易成长。】——这玩意儿,对付畜生有时候比拳头还好使。
“老赵头,可以啊你!”宋剑显然对赵川这番说辞很受用,还挺得意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诶?我记得你……你是不是再过几个月就满七十了?”
“是的大少爷,托您的福,还劳您记挂着老奴。”赵川顺杆爬,赶紧应承道,心里暗笑,这大少爷记性时好时坏,估计是旁边有人提醒了。
宋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这“过人”的记性很是得意:“嗯,不错不错。这样,等过些日子,我去跟父亲说一声,给你涨些月钱。”
“哎哟!那可真是太谢谢大少爷了!大少爷您真是仁厚心善呐!”赵川连忙作出一副感激涕零、恨不得磕头谢恩的模样,腰弯得更低了。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些世家子弟啊,就是吃这套,几句好话哄得开心了,赏钱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撒。面子,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