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宗的藏经阁,于顾轻烟而言,早己不是什么神秘之地。她仗着大师兄玄明的“特别关照”(实则是管不住)和自己那堪比狗鼻子的寻宝首觉,早己将外层书架翻了个底朝天,捞到不少“边角料”——当然,都是些不触犯门规的基础玩意儿。
这日,她又溜了进来。炼气后期的修为让她底气更足,眼神也越发“贪婪”地扫过一排排古朴的书架。“哼,上次那本破《基础符阵详解》居然缺了三页,肯定是哪个抠门鬼藏起来了。今天怎么也得找本完整的,不然对不起本姑娘浪费的口水,跟三师兄打赌赢来的那颗‘凝神丹’!”
她嘀嘀咕咕,脚步却不停,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藏经阁最深处。这里光线昏暗,尘埃在稀薄的光线下起舞,透着一股陈腐而古老的气息。书架也越发破旧,许多典籍封面都己模糊不清,甚至结了蛛网。
“切,看来好东西都被搬空了,净是些老掉牙的破烂。”
顾轻烟撇撇嘴,正要转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角落,那里似乎有个被蛛网完全覆盖的矮榻,榻边立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石墩。
“嗯?这地方居然还有东西?”
她好奇心起,上前一步,随手挥出一道灵力,想扫开蛛网。
“嗡——”
就在灵力触及蛛网的瞬间,异变陡生!那看似脆弱的蛛网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股浩瀚而古老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角落。顾轻烟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在胸口,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数步,惊叫道:“我靠!什么鬼东西?藏经阁闹鬼了不成?!还是哪个老不死的设的陷阱?”
她话音刚落,那白光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那是一位身着古朴道袍的老者虚影,面容清癯,眼神却如星辰般深邃,带着一丝惊讶和……饶有兴致?
“咦?竟有后人能触发这‘藏灵禁’……还是个小娃娃?”
老者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且让老夫看看……嗯?!全能灵根?!竟然是传说中的全能灵根!”
老者的虚影微微震动,显然极为震惊。顾轻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立刻竖起眉毛,毒舌本性发作:“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就算是残魂老鬼,也得懂点礼貌吧?盯着本姑娘看,信不信我把你这破禁制拆了?”
老者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呵呵笑了起来:“有趣,有趣的小丫头。性子倒是泼辣得很。也罢,算你有缘。老夫乃光明宗初代长老,道号‘无为’,并非什么老鬼。此乃老夫坐化前留下的一丝残魂印记,只待有缘人。”
顾轻烟眨了眨眼,全能灵根?光明宗初代长老?这剧情怎么有点耳熟?不过她嘴上可不让步:“有缘?我看是你这禁制太破,被本姑娘随便一碰就触发了吧?还初代长老,听着挺唬人,怎么躲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无为长老的虚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丫头,休要贫嘴。全能灵根万中无一,既是天大的机缘,也是天大的劫难。灵根驳杂,难以专精,更遑论融合。你能修炼至练气后期,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顾轻烟脸色一正,确实,全能灵根让她修炼速度远超常人,但也让她体内灵力驳杂,时常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梳理,远比单一灵根者麻烦。
“算你有点眼光。”
她哼了一声,“那你这‘有缘人’的福利是什么?总不能就出来吓我一跳吧?”
无为长老的虚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急脾气。也罢,老夫便将毕生对灵根融合与多体系修炼的一些浅薄心得,传于你吧。记住,全能灵根的真谛,不在‘全’,而在‘融’。”
话音落下,老者虚影指尖一点,一道流光射入顾轻烟眉心。瞬间,庞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她的识海——那是关于五行灵根如何相互调和、如何以一种核心功法为基、牵引诸般灵力化为己用的深奥理论,还有一些具体的修炼法门和心得笔记。
顾轻烟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却又奇异地感到一种豁然开朗。许多之前修炼中的困惑,此刻如同冰雪遇阳,纷纷消融。
“这……这是……”
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乃基础,却也是根本。”
无为长老的声音渐渐虚弱,“后续如何,全看你自己。记住,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莫被‘灵根’所限,亦莫因‘全能’而自傲。”
虚影逐渐淡化,最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那刺目的白光也随之褪去,角落恢复了之前的昏暗,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唯有顾轻烟眉心残留的温热感和识海中那庞大的知识,提醒着她刚才的奇遇。
“喂!老东西!你还没说清楚怎么融合呢!喂!”
她喊了几声,却再无回应。
顾轻烟跺了跺脚,随即又咧嘴笑了起来:“切,装神弄鬼的老东西,不过……这玩意儿可真是宝贝!哈哈哈,本姑娘果然是天选之女!”
她小心翼翼地将识海中的心得梳理了一遍,只觉得茅塞顿开。迫不及待地,她盘膝坐下,按照无为长老留下的方法,开始尝试引导体内驳杂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