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榻上浮动的桂香裹着若有似无的女儿香,在宋垂天鼻间织成绵密的网......
寻蝶葱白指尖如蝶翼般在他小腿游走,每一下按压都像春雨浸润冻土,指尖不经意的擦过让他喉间泛起痒意;共舞纤手托起温热药石,贴着后腰缓缓熨烫,那温度顺着肌理渗入血脉,更将她掌心的柔暖一并烙进皮肤.....
两双手在身上交替流转,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时而相触时惊起细碎的轻笑,时而分开又似在争夺他每一寸感官.....
宋垂天半阖着眼,任由柔荑在肌肤上游移,酥麻与暖意交织成茧,将紧绷的神经层层剥落,恍惚间竟分不清是药力作祟,还是萦绕周身的馥郁芬芳迷了心神,又或是两双纤手传递的温柔让他甘愿沉溺....
唐夭桃顶着一头被风吹乱的发丝,跌跌撞撞地穿过九曲回廊,绣鞋沾满了泥点,裙摆也被勾出几道口子,可她全然不顾,攥着裙摆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脑海中不断闪过寻蝶寻舞伏在宋垂天身边的画面,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跌跌撞撞跑到慕容雪的房前,屋内传来刀剑相撞的铿锵声,抬手想要敲门,却又想起平日里宋垂天教她要稳重,可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又怎么憋得住?
咬了咬牙,猛地推开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 “砰” 的巨响....
"慕容姐姐,公子他......"
女将军放下手中的兵书,挑眉抬头,见唐夭桃像只炸毛的小猫,胸脯剧烈起伏,鼻头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首打转:“小夭桃这是怎么了?是公子欺负你了?”
唐夭桃伸手胡乱抹了把脸,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在脸颊上留下两道脏兮兮的痕迹,抓起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宋垂天那个大坏蛋!他、他竟然让寻蝶共舞给他…… 给他……”
跺了下小脚脚,突然说不出完整句子,急得眼眶又红了几分,最后憋出一句带着哭腔的,“给他占便宜........还穿得那么少”
雨过天晴后的庭院,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水珠从芭蕉叶上滚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唐夭桃孤零零地坐在长廊的石凳上,手中反复着那枚宋垂天曾送她的桃花簪,发间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却掩不住她眼底的失落....
慕容雪大步流星地走来,揽过唐夭桃的肩膀,“这世道,哪个有头有脸的男子不是三妻西妾?"
"就说军中,手下将领哪个后院不是妻妾成群?”
顾南溟手持团扇,莲步轻移,优雅地在另一侧坐下,轻轻摇着扇子,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无奈,
“慕容将军所言极是,宋公子出身不凡,日后少不了各种应酬....."
"再看那寻蝶共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能留在公子身边,既能照料他的生活,也能为我姐妹分担一二......”
唐夭桃猛地躲开,攥紧桃花簪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我不!在我心里,喜欢一个人就该一心一意。”
“阿爹和阿娘一辈子相互扶持,从未有过二心,他们的感情才是我想要的。”
站起身,裙摆扫过石凳,惊起几滴水珠,“若是宋垂天心里能容下别人,那我宁愿不要这份感情!”
慕容雪皱起浓眉,一脸不解,“你这丫头,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男人有几个女人是常事,只要他心里还记挂着你,对你好,不就够了?” 伸手想要拉住唐夭桃,却扑了个空。
“不一样的.....”
唐夭桃声音拔高,眼眶再次泛红,“如果他的喜欢要和那么多人分享,那我算什么?我唐夭桃才不要委曲求全!”
””我能接受公子和两位姐姐在一起,但这样出身的女子,我接受不了...."
转身跑开,发间的珠钗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凌乱的光影,只留下慕容雪和顾南溟面面相觑!
顾南溟望着唐夭桃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性子倒是倔强得很。”
慕容雪挠了挠头,“我看她就是太较真,这世道哪有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事……”
“或许,正是这份较真,才显得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