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禅房古旧的雕花木窗,斜斜地照了进来,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隔夜的沉香,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朱镇眸光清亮,丝毫没有一夜未眠的疲惫。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琪琪格。
她蜷缩着身子,瞪着大大的眼睛。
一张绝美的容颜,此刻却带着浓浓的倦意和几分憔。
朱镇伸出手指,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琪琪格的眉心遥遥一点。
【灵枢法戒】倏然亮起一道柔和却又带着勃勃生机的青色光晕。
那光晕如同活物一般,悄无声息地钻入琪琪格体内。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她眉宇间的倦色迅速褪去,脸颊红润,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
片刻之后,琪琪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瞬间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得有些过分。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警惕地看着朱镇。
这种情况昨夜发生了多次。
仿佛昨夜那极致的索取与疯狂的沉沦,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我……我这是……”琪琪格再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动了动胳膊腿,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这小恶魔……他究竟用了什么邪术?
昨夜那般……那般折腾。
每次到最后,自己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觉得通体舒坦,精神好得吓人!
“感觉如何,比锁在柜子里强吧?”朱镇的声音慵懒。
他伸手,将琪琪格散落在颊边的一缕秀发拨开,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温热的耳垂。
琪琪格身子微微一颤,如同被烫到一般。
她咬着下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朱镇,心中翻江倒海。
这男人,手段诡异莫测,喜怒无常。
“笃笃笃——”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琪琪格的思绪。
“王爷,夫人,该起身了。”是红珠的声音。
朱镇扬声道:“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红珠和绿柳端着铜盆、布巾等物,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两人眼窝深陷,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未曾好眠。
纵使出门前用心地扑了厚厚的脂粉,也难掩那股子憔悴之色。
当她们的目光触及到软榻上己经坐起身的琪琪格时。
两人皆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与……鄙夷。
只见琪琪格虽然只着一身宽松的素色寝衣。
未施粉黛,但肌肤白皙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
一双凤目神采奕奕,哪里有半分彻夜承欢后的疲态?
反而……反而比她们这两个没睡好觉的丫鬟,还要精神百倍!
“夫人。”红珠强压下心中的异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服侍。
绿柳则默默地将热水倒入铜盆,拧了帕子递给琪琪格。
琪琪格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目光不经意间与红珠那带着探究和一丝轻蔑的眼神对上,心中猛地一刺。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了那让她无地自容的目光。
“红珠姐姐,你瞧瞧,这脂粉都快遮不住黑眼圈了。”
绿柳给琪琪格梳头时,故意提高了些许音量,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又像是在说给谁听。
红珠正帮朱镇整理衣衫,闻言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
却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清楚:“可不是嘛,咱们是劳碌命,哪像有些人,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她顿了顿,手中的动作似乎重了几分,帮朱镇系腰带时,不轻不重地勒了一下。
“有些人啊,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诚实得很。”
“昨儿个后半夜,那动静……”
“啧啧,怕是整个清凉寺的和尚都被吵醒了。”
“噗——”
绿柳险些没忍住笑出声,连忙用手帕捂住了嘴,肩膀却在一抽一抽的。
琪琪格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又在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是啊……
昨夜……
昨夜后半段,自己……自己竟然……
竟然主动迎合,甚至……
甚至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
那种被彻底掌控,灵魂与身体一同沉沦的感觉。
让她既恐惧,又……又隐隐有一丝不该有的迷恋。
她知道,这两个丫鬟在嘲笑她,在鄙视她。
她堂堂大清太后,竟沦落至此!
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在自己名义上丈夫清修的寺庙里,与另一个男人……
何其荒唐!
何其下贱!
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和自我厌恶,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我……我……”
琪琪格嘴唇翕动,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罪魁祸首朱镇。
那厮却正对着铜镜,慢条斯理地摸着那颗光溜溜的脑袋。
若是再点上几颗戒吧,留在这里做和尚也够资格了。
想起昨夜这厮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肚子里的娃娃会投胎,说不定将来能当个高僧的话。
琪琪格竟然破天荒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己这辈子,难道就是与和尚有缘了吗?”
琪琪格瞬间就释然了,天大地大,眼前这个无耻的小和尚最大。
皇帝也好,太后也好,这辈子就这样了。
琪琪格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了。
“王爷,您这光头,可真是越来越亮了。”红珠半是恭维半是调侃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镇从镜中瞥了一眼面色变幻不定的琪琪格,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嗯,是得亮堂些。”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然,怎么照亮某些人心里那点阴暗呢?”
琪琪格闻言,娇躯一震,心下似乎有蜜汁流过。
她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他什么都知道!
他就是要这样一点一点地,剥开她的尊严,践踏她的骄傲,让她彻底臣服!
她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那被锁在柜子里十多年梦魇这一刻彻底醒了。
或许……
或许就此死去,才是最幸福的解脱吧……
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野草,在她心中迅速滋生。
琪琪格眼神瞬间变得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