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那太渊宗弟子模样凄惨。
他脸色几番变换，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
全身骨头“咯吱”作响，双腿抖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被碾碎。
他张口欲言，喉咙却像被堵住，只剩下恐惧，眼神里满是哀求。
窒息与绝望包裹着他。
终于，他嘶哑着挤出几个字：“我……我……认输！我投降！”
声音尖细，带着哭腔，满是屈辱，却也松了口气。
太渊宗的脸面？现在远不如自己不当场失态来得要紧。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股让他灵魂都在发抖的恐怖威压。
暮昊天神色未动，手掌轻抬，那股山岳般的压力便消失了。
太渊宗弟子腿一软，瘫在台上，大口喘息，望向暮昊天的眼神里全是后怕。
暮昊天俯视着他，声音不高：“记住，下次见我，绕路。”
“明白？”
那弟子忙不迭点头，手脚并用爬下了台。
半空中，白玄真人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平静不再，满是惊异与欣赏。
他身形一晃，便出现在暮昊天身侧，细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小子，给他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白玄真人定了定神，扫视全场，声音里透着几分激动，扬声宣布：
“此战，天源宗弟子，暮昊天——”
他抓住暮昊天的手腕，高举过顶，声音陡然拔高：
“胜！”
一字落下，声震全场，灵力激荡，众人心头皆是一震！
死寂的演武场，静默片刻，旋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暮大师兄威武！”
“赢了！大师兄真的赢了！赢得太漂亮了！太霸气了！”
“哈哈哈！一招！就一招让太渊宗那小子跪地求饶！看他们还敢小瞧我们天源宗！”
“这才是我们天源宗第一人的风采！”
天源宗的弟子们个个面色涨红，挥拳叫喊，一吐胸中闷气！
先前被太渊宗弟子压着打的憋屈，此刻烟消云散！
人群里，不少年轻女弟子望着台上那道挺拔的青衫身影，美目中光彩闪动，爱慕藏也藏不住。
“暮大师兄不仅实力强，还这么沉稳，这份气度，太吸引人了！”
“是啊是啊，刚才那一下，太神了！我都没看清，太渊宗那人就倒了！”
“要是能和暮大师兄……”
更有几个女弟子激动得脸颊通红，身子轻轻晃了晃，看向暮昊天的眼神，热得能把人融化。
高台上，天源宗的长老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暮昊天的表现，远超他们所想。
这不单为天源宗争了光，也让他们看见了宗门未来的希望。
欢呼声渐歇，白玄真人转向暮昊天。
他脸上的欣赏不加掩饰，眼神里带着期盼。
他语气温和，带着几分刻意拉近距离的意味，开了口：
“小友，你这样的天赋，老夫从未见过！”
“就算在整个太渊圣宗，乃至南域年轻一辈里，能和你比的，怕也没几个。”
“老夫是太渊圣宗内门长老，白玄真人，修为武宗九重。”
他稍作停顿，语气郑重地问：
“小友，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
“你若愿意，老夫一定尽心教导，助你更上一层楼！宗门内的各种资源，也都会向你倾斜！”
这话一出，场中又静了下来。
无数天源宗弟子，用各色目光看着暮昊天。
太渊圣宗内门长老的亲传弟子！
这是多大的荣耀！
简首是一步登天！
只要暮昊天一点头，前途无量，甚至可能成为太渊圣宗的高层人物！
天源宗众长老也是心头微动，既为暮昊天高兴，又有些舍不得。
暮昊天听了，神色依旧平静，心里却在盘算。
他面上认真听着，像在考虑这天大的好事，其实暗自撇了撇嘴。
拜一个武宗九重做师父？
他想起了噬魂筒里的魂一道。
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武尊一重魂仆！
一个武宗九重，境界比自己仆从还低，也想当自己师父？
这白玄真人，分量似乎还不够。
要不是看太渊圣宗这地方还有点用，他都懒得跟对方多说。
他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是更远的地方！
赤炎大陆南域的一个宗门长老，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念头转瞬即逝，暮昊天对着白玄真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他语气平淡，不卑不亢地回应：
“多谢白玄真人厚爱。”
“真人身份尊贵，能得真人看重，晚辈十分荣幸。”
“只是……”
他话音一转，带着点歉意，却也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晚辈一向懒散惯了，喜欢自由自在，暂时……还没有拜师的念头。”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楚地落进众人耳中。
拒绝了！
暮昊天竟然拒绝了太渊圣宗内门长老收徒的邀请！
这……这怎么会？！
暮昊天心中冷哼：“一个武宗九重，也想当我暮昊天的师父？滑稽。”
他清楚自己有“剧本书”这种东西，未来的路宽得很，绝不是一个下界宗门长老能指点和限制的。
他的师父，要么没有，要么，就得是能让他抬头仰望的人物！
白玄真人脸上的温和笑容，在听到暮昊天后半句话时，一下僵住了。
他眼神里满是愕然，简首不敢相信。
他没想到，自己主动递出这么好的条件，竟然会被一个年轻人当众干脆地拒绝！
这简首是……没道理！
他可是太渊圣宗的内门长老，武宗九重巅峰的修为！
平时多少天才削尖了脑袋想拜他为师，他都未必瞧得上眼。
今天他主动开口，居然被拒了？
演武场上，所有人都跟被点了穴一样，个个张口结舌。
当场拒绝太渊圣宗内门长老收徒！
这不就是在所有人面前，狠狠扫了白玄真人的面子！
白玄真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一股武宗九重的气势，若有若无地散开，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他本想当场发作，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有些人的好意，不是他能随便拒绝的！但念头一转，他又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
这小子的天赋，实在太好了！
今天要是为这点小事跟他闹翻，万一这小子心眼小，将来成长到自己都惹不起的地步，再回头找他麻烦，那可就亏大了。
为了宗门，也为自己，还是先忍了这口气。
天才嘛，总有点特权。
只是，这特权也未免太大了点！
白玄真人心里不是滋味，看向暮昊天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这小子，到底是狂妄，还是真有底气？
今天的选拔，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个接一个的意外，让他这位见惯了风浪的太渊圣宗长老，都有点接不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