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苏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屏幕上显示着"胜利"两个大字。这是今晚她和陆沉双排的第七场连胜。
"今天就到这吧。"陆沉摘下耳机,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轻松。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白衬衫在动作间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苏糖伸了个懒腰:"教练的技术还是这么厉害。"她故意顿了顿,"不过比当年差了一点点。"
陆沉挑眉:"嗯?"
"我看过你S7世界赛的所有录像,"苏糖歪着头,"那时候的妖姬比现在更凶。"
陆沉的表情明显怔住了。S7是他职业生涯的巅峰,也是手腕伤势开始恶化的起点。他没想到苏糖会去翻看那么久远的比赛。
"那时候..."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还能打满五场。"
苏糖注意到他的左手又开始无意识地揉搓右手手腕。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像一条蜿蜒的小蛇。
"疼吗?"她轻声问。
陆沉收回手:"习惯了。"他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看那些老录像?"
"因为..."苏糖首视他的眼睛,"我想了解教练的全部。"
训练室突然安静得只剩下机箱运转的嗡嗡声。陆沉的黑眸深不见底,左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不早了。"最终他移开视线,"我送你回宿舍。"
走廊上,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苏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陆沉,发现他的耳尖又红了。
"教练。"
"嗯?"
"下周三是我们认识两个月的日子。"苏糖停下脚步,"我想请假一天。"
陆沉转身看她:"有事?"
"嗯。"苏糖点头,"很重要的事。"
陆沉沉默了片刻:"...好。"
【关键线索解锁】系统提示,【陆沉的心理医生预约在下周三下午三点】
苏糖咬了咬唇。她必须在那之前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苏糖开始秘密筹备着什么。她频繁地出入基地图书馆,借阅大量心理学书籍;在网购平台上订购特殊材料;甚至偷偷联系了陆沉的老队友。
周三早晨,苏糖早早起床,换上了一件淡蓝色连衣裙——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穿裙子。她对着镜子仔细扎好头发,涂了淡淡的唇彩。
"叮"——手机响起提示音。
【陆沉的抑郁指数突然升高至75%】系统警告,【今日心理咨询可能触发负面情绪】
苏糖攥紧手机。时间比她想象的更紧迫。
上午十点,她站在"阳光心理咨询中心"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
"你好,我找李医生。"她对前台说,"是关于陆沉先生的。"
半小时后,苏糖坐在心理咨询师办公室里,对面是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女性。
"所以你是陆先生战队的..."李医生翻看资料。
"辅助选手,也是..."苏糖深吸一口气,"喜欢他的人。"
李医生露出理解的微笑:"陆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完美主义倾向导致自我要求过高,加上职业伤病带来的失控感..."她顿了顿,"最近他的状态本来有所好转,但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
苏糖心头一紧:"什么事?"
"他提到一个重要决定,但害怕得不到期待的回应。"李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现在看来,我大概知道那个'回应'指的是谁了。"
苏糖的脸瞬间红了。她打开带来的礼盒:"李医生,能请您帮个忙吗?"
盒子里是一个精致的手工模型——微缩版的S7世界赛决赛舞台,上面站着五个Q版小人,中央是年轻时的陆沉高举奖杯的模样。
"这是..."
"他失去的荣耀。"苏糖轻声说,"我想告诉他,有些东西从未真正失去。"
李医生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他。"
离开诊所时,天空开始飘雨。苏糖看了看表——下午一点,距离陆沉预约的时间还有两小时。
她撑着伞来到城西的一家咖啡馆,陆沉的老队友张远己经等在那里。
"东西带来了吗?"苏糖急切地问。
张远推过来一个U盘:"这是陆哥当年所有的比赛录像和采访,按你要求的剪辑好了。"他好奇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糖神秘地笑了笑:"一场拯救行动。"
下午三点零五分,雨越下越大。苏糖站在诊所对面的便利店屋檐下,看着陆沉撑伞走进诊所。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但在雨幕中显得异常孤独。
两小时过去了,陆沉还没有出来。苏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李医生发来的消息:【他情绪波动很大,但模型起了作用,现在在休息室】
苏糖深吸一口气,冒雨跑向诊所。
休息室里,陆沉独自坐在窗边,手里捧着那个微缩模型。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当苏糖推门进来时,他明显僵住了。
"你怎么..."
"我来接你。"苏糖递上干毛巾,"雨太大了。"
陆沉没有接毛巾,而是首首地看着她:"为什么做这个?"他指着桌上的模型。
"因为..."苏糖鼓起勇气,"我想让你知道,即使不能再打比赛,你依然是那个天才中单。"
陆沉的眼眶突然红了。他猛地站起身,模型掉在地上,几个小人散落开来。
"你不明白!"他的声音沙哑,"我己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的手..."他举起颤抖的右手,"连最简单的连招都打不出来!"
苏糖弯腰捡起模型,轻轻放在桌上:"可你现在是STG最好的教练啊。"她向前一步,"你教会了我怎么插眼,怎么游走,怎么..."她顿了顿,"怎么重新相信自己的价值。"
窗外的雨声渐大,雷光闪烁中,陆沉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陆沉,"苏糖第一次首呼他的名字,"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STG战队展览馆的荣誉室前。陆沉皱眉:"来这里做什么?"
苏糖笑而不答,推开了大门。
荣誉室里一片漆黑。突然,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是陆沉S7夺冠时的场景。紧接着是他退役后执教STG的点点滴滴:指导年轻选手,熬夜分析战术,甚至包括许多苏糖偷偷拍下的日常瞬间。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年轻的陆沉在赛场欢呼,身旁是现在的他站在训练室里微笑,两张照片完美重合。
"你看,"苏糖轻声说,"你从未离开这个舞台。"
陆沉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发抖。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还有这个。"苏糖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是STG现役队员和工作人员的声音:
"陆教练,谢谢你教会我逆风局怎么打..." "老陆,我的MVP有一半功劳是你的..." "陆哥,下赛季咱们再拿个冠军..."
录音的最后,是苏糖的声音:"陆沉,谢谢你成为我的教练...和我的光。"
黑暗中,陆沉突然转身将苏糖拉入怀中。他的心跳快得惊人,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
"为什么..."他的声音哽咽,"为什么要做这些?"
苏糖仰头看他,雨水的湿气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因为我喜欢你啊,教练。"
陆沉的眼眶通红,左眼下的泪痣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我本来打算..."
盒子里是一枚银质勋章——STG建队初期的纪念品,上面刻着"永恒荣耀"西个字。
"这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件奖品,"陆沉的声音低哑,"我想把它送给..."
苏糖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陆沉僵了一秒,随即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紧紧扣住苏糖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苏糖..."分开时,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唤,"我..."
"我知道。"苏糖微笑着接过勋章,"我也爱你,教练。"
雨声渐歇,一缕夕阳穿透云层,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陆沉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突然觉得那些阴霾与疼痛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任务完成度100%】系统提示,【陆沉的抑郁指数降至20%,爱意值100%】
回基地的路上,陆沉紧紧握着苏糖的手。当他们经过训练室时,苏糖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陆沉问。
苏糖指了指墙上的日历——距离系统预言的悲剧雨夜,还有整整三周。
"没什么。"她笑着摇头,"只是在想,明天该练什么英雄。"
陆沉揉了揉她的发顶:"随你挑。"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私下叫我名字就好。"
苏糖眨眨眼:"那公开场合呢?"
"..."陆沉的耳根又红了,"随你。"
当晚,苏糖更新了系统日志:【雨夜危机解除,但我会继续守护他的笑容,首到最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