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看着老登这么崩了个溃的表现,她突然不想做掉他了。
要不,留着这个老东西,给活人上谥号,可比给死人有意思多了!
她俯身凑近李世民扭曲的面庞,指尖挑起他灰白的胡须。
“太上皇,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比李泰的尸首还叫人痛快。”
她故意拖长尾音,转身示意侍卫将李延抱来,幼童懵懂的咿呀声在死寂的殿中回荡,“留着你这条老命,倒比杀了你更有趣——”
李承乾挑眉望向妹妹,腰间染血的恒山王印信随动作轻晃。
高阳公主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绫,金线绣的“太上皇制诰”字样刺得李世民双目生疼。
“不如由您亲自为活人拟定谥号?就像当年高祖被迫禅位时那样。”
她将笔墨狠狠砸在李世民脚边,“给稚奴拟个‘哀’字如何?或者‘殇’?”
李世民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颤抖的手刚触到狼毫,就被李承乾一脚踩住。
太子居高临下,眼中尽是讥讽。
“您可别弄错了谥号——从今日起,您才是需要被评功过的‘太上皇’。”
他示意侍卫将李泰的头颅悬在殿门前,“若写得不合心意,明日这位置,就该换您的脑袋了。”
您的儿子们多得是,朕不介意一天换一个,实在不行,还有高祖的儿子们 。
反正朕还没有改元,现在所有,都是贞观大闲人干的。
外人只会以为您疯了!
要斩草除根!
【大明第十五位皇帝是明熹宗朱由校,他是明光宗朱常洛的长子,1620年即位,年号“天启” ,在位时间为1620—1627年。朱由校的统治以荒诞与黑暗并存著称】
【朱由校沉迷木工,将朝政大权交予宦官魏忠贤与乳母客氏。魏忠贤权倾朝野,结党营私,残害东林党人,打压异己,致使朝政腐败,社会矛盾激化。】
“要不您学学天幕,打打铁,当当木工,也别学高祖生孩子了,那么多宗亲,朕和皇妹养起来可费劲儿死了。”
不如嘎了?
不行,得物尽其用,送去参军吧,归期不定,能活着回来就算本事。
死了,更好,省得再发俸禄了,有这些钱养天下的官员,扶起这些平民的官员,去打击这些贵族,然后看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不好吗?
【大明最后一个皇帝是明思宗朱由检,即崇祯帝】
【朱由检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异母弟。1622年被封为信王,1627年明熹宗病逝后,因无子嗣,朱由检继承皇位,时年17岁,次年改元“崇祯”。】
【即位之初,他迅速扳倒权倾朝野的宦官魏忠贤及其党羽(阉党),平反冤狱,启用袁崇焕等正首官员,一度展现出整顿朝纲的决心,被时人寄予厚望。】
【1644年三月,李自成率领大顺军攻克北京,崇祯帝见大势己去,先命周皇后、袁贵妃自尽,又挥剑砍伤长平公主(留下“汝何故生我家”的悲叹)。
随后携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今北京景山),在一棵歪脖槐树上自缢身亡,时年34岁。临终前留下遗诏:“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崇祯帝在位17年,虽力图“中兴”,但性格中多疑、刚愎、急功近利的缺陷,加上明朝积弊己深(政治腐败、经济崩溃、军事孱弱),最终无力回天。
他的悲剧既是个人性格的悲剧,也是明王朝覆灭的缩影。后世对其评价复杂:既有“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的同情,也有“举措失当、加速灭亡”的反思。】
李世民痴痴呆呆,看着天幕。
“莫非,太上皇,也想学崇祯皇帝,自挂东南枝,可惜白绫价贵,本宫不想给你。”
“来人,请长孙大人进来,劝进太上皇!”
李承乾一声令下,侍卫将形容狼狈的长孙无忌推进殿内。
老臣冠冕歪斜,白发上还沾着血渍,却在看见李世民的瞬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陛下当年一箭定乾坤时何等威风,如今竟沦落到要靠逆子施舍残喘?
李世民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嘶吼。
高阳贴近了李延,这孩子胆子倒是大,这样吵闹也能睡过去,她越看越喜欢。
李承前不想看他们狗咬狗,也和妹妹一起逗孩子。
“你这老匹夫!若非你教唆承乾……”
长孙无忌己踉跄着扑到李世民脚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袍。
老臣辅佐陛下平定天下,扶持太子监国,哪一点对不起李氏江山?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李承乾怀里的孙子,眼里满是恳求,“可您呢?为了制衡太子,默许魏王结党!为了立稚奴,默许高阳公主下嫁房遗爱!”
李承乾斜倚龙椅,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染血的恒山王印。
舅舅说得对,父皇最擅长的,就是让儿子们自相残杀。
他将印信狠狠砸在李世民额角,“就像当年玄武门,您踩着兄长的尸体登基,如今我们不过是照猫画虎!”
天幕适时亮起刺目的白光,映出崇祯帝自缢前的画面。
高阳公主捏着李世民的下巴,强迫他首视光影中那具随风摇晃的尸体。
瞧见了吗?亡国之君都比您有骨气。
她松开手,任由李世民重重摔在地上,“不过您比崇祯幸运——至少我们会留着您,看着李氏子孙在您眼前互相厮杀。”
“去请梁国公入宫!”
高阳公主漫不经心地帮哥哥擦拭着印信上的血迹,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房玄龄踉跄着被侍卫推进殿,昔日运筹帷幄的贤相此刻白发蓬乱,官服上还沾着夜露——
他刚从儿子房遗爱的囚室赶来。
“老臣追随陛下三十载,未曾想今日要见这等人间惨状!”
他转身揪住长孙无忌的衣襟,“你我同受先帝托孤,为何要将太子逼上绝路?!”
长孙无忌惨笑一声,甩开他的手。
“梁国公好健忘!当年玄武门之变,是谁连夜草拟檄文?又是谁默许陛下将太子旧部赶尽杀绝?”他猩红的目光扫过李泰的头颅,“今日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
李承乾将李延轻轻放在龙椅上,缓步走向房玄龄,“梁国公,您教过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父皇的水,早被权力煮干了。”
他扯住房玄龄的胡须,“您以为将高阳嫁给那草包,就能保房家荣华?他连亲女都能当作棋子!”
李世民挣扎着爬起来,抓住房玄龄的衣角。
“你我君臣一场……”
话音未落,房玄龄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
新帝不会容得下他的,他只能自绝,房玄龄看了高阳公主一眼。
“陛下可还记得,武德九年那个雨夜?您说要开创万世太平,可如今……”
他指向天幕上崇祯帝自缢的画面,“您比他更狠!他亡于外患,而您……亲手养大了内忧!”
高阳公主捡起掉落的狼毫,蘸着李泰的血在黄绫上肆意泼墨,“太上皇,给自己拟个谥号吧?”
我们兄妹为你选了“惠、灵、玄”这三个字。
她将染血的笔塞进李世民手中,“当年高祖被逼退位时,可没您这般窝囊!”
李承乾抱起李延。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勾起冷笑,“至于李氏宗亲……就按皇妹说的,统统送去北疆戍边 ,让他们好好尝尝,被至亲抛弃的滋味!”
“传旨,太上皇即日起迁居大安宫,每日需为列祖列宗抄写忏悔文百遍。”
“前朝后宫,都不再会有你只言片语!”
“您就在这里好好颐养天年吧!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