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痛苦:“你当然不知道。”他松开手,后退几步,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当年我父亲跳楼前,手里攥着写有‘江’字的举报信,而你父亲,在葬礼上连句解释都没有。”
江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想起父亲这些年午夜梦回时的呓语,想起他总对着一张合照发呆,照片里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勾肩搭背,身后是初建成的谢氏集团大楼。
“你以为沉默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谢怀瑾将酒瓶重重砸在桌上,玻璃震颤的声音让江月浑身一颤,“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父亲是怎么一步步把我家逼上绝路,而你,又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是这样的……”江月的声音细若蚊蝇。
“那是哪样?”谢怀瑾逼近她,呼吸间还带着浓烈的酒气,“告诉我,江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些青梅竹马的誓言,不过是你父亲用来麻痹我们家的手段?”
窗外的雷轰然炸响,江月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泪水决堤而下。她多想说出真相,可父亲临终前的哀求犹在耳畔:“别让小瑾再被仇恨困住……”
“我无话可说。”她咬住嘴唇,转身想走,却被谢怀瑾一把拉住手腕。
“不准走!”他的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嘶哑,“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
江月突然挣开他的手,冲进雨幕。身后传来谢怀瑾的怒吼,可雨声太大,将一切都淹没在黑暗里。她跌跌撞撞地跑着,湿透的发丝糊在脸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说,死也不能说。
她蜷着身子把脸埋进膝盖,指节死死揪住衣角,泪水洇湿了浅蓝色的牛仔布料。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回家了,她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巷口走去,上车说了个地址,车辆在路上行驶着,而江月从小到大都有一个习惯,在外面受委屈了就想回家抱抱爸爸妈妈,现在爸爸去世了,只剩妈妈一个人了。
很快到了母亲所在的小区,江月输入密码,江母看到江月回来很是开心。“月月,你咋淋成这样了,快擦擦,吃晚饭了没?妈给你煮点热乎的。”江月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所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母亲怀里大哭起来。江母吓了一跳,忙拍着她的背安慰:“乖月月,咋啦这是?跟妈说说。”江月哽咽着把和谢怀瑾的事说了一遍。江母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月月啊,这是他们父一辈的事,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好吗,你忘了你父亲临终的时候你答应他什么了?”
“但是妈妈,我现在好累好累,我看到怀瑾哥看我的眼神……”
江母手抵在江月的嘴唇上,“别想那么多了我的宝贝女儿,实在太累,就回m国吧。”
“我不回去妈妈,我和怀瑾哥从小青梅竹马,我还爱他,我一定能打动他”江月擦干了眼泪坚定的说。
“月月想做的,妈妈都支持你。”江母说罢,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轻声叹气,江母更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幸福而不是跟谢怀瑾这样满眼仇恨的人在一起。
与此同时,陆辞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掌握了当年的真相,知道江月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可他不想这么轻易地告诉江月。
“月月,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一切。”陆辞澜拨通江月的电话,声音温柔却带着威胁。
江月握着手机,手微微发抖。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深爱的谢怀瑾,一边是掌握着关键证据的陆辞澜。而真相,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
职场的明争暗斗,陈年旧案的谜团,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江月攥着发烫的手机站在落地窗前,陆家大宅的琉璃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陆辞澜的声音裹着电流刺进耳膜:"明天陪我参加慈善晚宴,我会把资料放在你更衣室。"
更衣室的密码锁在指尖发出清脆声响时,江月的心跳几乎要震碎肋骨。牛皮纸袋里的银行流水单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2018年3月17日那栏,一笔五百万的境外转账赫然标注着谢怀瑾父亲的签名——可那根本不是谢父的笔迹,江月曾无数次在谢怀瑾的作业本上见过这个签名。
"原来你真的在这。"陆辞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月慌忙将资料塞进包里,却被他扣住手腕,"这么着急销毁证据?"
"你早就知道谢伯父是被陷害的?"江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什么不告诉谢怀瑾?"
陆辞澜将她抵在镜面上,薄荷气息拂过耳畔:"因为我想看你求我。月月,你眼底的愧疚比任何都。"他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陪我出席三个月所有晚宴,我会把完整的证据链交给你。"
谢怀瑾的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江月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喉间泛起铁锈味。那天在办公室,他将她逼到墙角时,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他们十五岁在月老庙求的姻缘结,此刻却像把生锈的刀剜着心脏。
慈善晚宴当晚,江月挽着陆辞澜的手臂踏入宴会厅,水晶灯下突然响起瓷器碎裂声。谢怀瑾攥着香槟杯站在五步外,酒水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陆总好兴致。"谢怀瑾扯松领带,目光像毒蛇般缠绕在江月腕间陆辞澜的袖扣上,"听说陆氏最近在竞标城西地块?"
陆辞澜笑着将江月搂得更紧:"谢总消息灵通,不过比起生意,我更在意私人感情。"他故意低头亲吻江月发顶,"月月,告诉谢总,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