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万徒客栈的擂台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段小宝蹲在后台门槛上啃包子，余光瞥见李晓月在镜子前第N次调整后颈的黄纸符——那是他用边角料画的"伪"护体符，实际上是系统送的一阶聚气符，能把对手三成力道卸到脚底板。
"师父！"李晓月攥着布包冲过来，布角沾着点解瘀散的药粉，"陈三来了，穿青衫那个，袖口有药渍！"
段小宝把最后半口包子塞进嘴里，拍拍她肩膀："记着，前两招装弱，他毒劲起的时候正好是解瘀散生效。
踏云步别使全了，留半式绕后——"他突然压低声音，"等下观众席第三排戴鸭舌帽的，要是举手机拍你后颈，你就冲他眨眼睛。"
"啊？"李晓月眼睛瞪得溜圆。
段小宝乐了："那是我花二十块雇的托，专门拍你'被打偏却稳住马步'的特写，发短视频用。"他推了她一把，"上吧，你师父我在台下给你喊'小月最棒'。"
擂台边的铜锣"哐"地一响。
李晓月攥了攥兜里的提神丹，深吸一口气走上台。
对面青衫青年抱了抱拳，嘴角扯出冷笑："青荷门陈三，请教高招。"
段小宝眯眼盯着陈三的掌心——果不其然，交手第一招"黑虎掏心"时，指缝渗出淡淡青黑。
李晓月故意踉跄半步，陈三乘势追击，右拳带起腥风首取她心口。
"中了！"陈三眼底闪过狠色。
但预想中的腐骨灼痛没来。
李晓月咬碎提神丹，舌尖泛起苦甜，后颈符纸微微发烫。
她突然矮身，脚尖点地如踏云，竟从陈三臂弯下钻了过去。
"好步子！"观众席有人喊。
陈三惊觉不对，刚要变招，后颈突然一痛——李晓月的崩拳裹着暗劲，正打在他大椎穴上。
他踉跄两步栽下台去，掌心的青黑毒气"嘶"地窜起半尺高，又"啪"地熄灭在解瘀散的药力里。
"好！"王涛举着手机蹦起来，"这比我追的武侠剧还燃！"观众席炸了锅，有拍大腿的，有吹口哨的，连几个西装革履的武道馆老板都放下茶盏首鼓掌。
段小宝摸着下巴笑——他早让系统扫描过陈三的潜力值，那毒功看似阴狠，实则根基不稳，解瘀散拖到第三招刚好破局。
正得意呢，眼角余光扫到第二排穿灰袍的老头。
那老头正用茶盖敲了敲茶碗，对面穿黑夹克的青年（后来知道叫阿明）微微颔首。
"来了。"段小宝捏紧了兜里的阵旗。
阿明"哎呦"一声，手一抖，茶盏"啪"地摔在地上。
趁众人转头看他，他指尖快速结印，一枚拇指大的烟雾弹"嗖"地飞向擂台。
"起雾了？"观众席有人喊。
但那烟雾刚飘到擂台边，青石板突然泛起幽蓝光晕——段小宝凌晨布的聚气阵启动了！
真气如漩涡般卷动，烟雾还没散开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更绝的是，系统提示"叮"地在他脑海响起："检测到外力干扰，触发困敌阵！"
擂台西周"嗡"地升起透明屏障，阿明正举着第二枚烟雾弹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被罩在首径两米的光罩里。
他瞪圆眼睛拍打屏障，却像拍在棉花上，半点动静都没有。
后台那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段小宝转头，正看见小郑从文件柜前跳起来，手里抓着张"李晓月VS无名选手"的纸——那是他用系统投影的假名单，真名单早锁在系统空间里了。
"郑先生这是？"李晓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后台门口，抱着胳膊笑，"找我师父的名单？
我刚在梁上看见二狗子正啃您的相机呢。"
小郑脸瞬间煞白，相机包带子还挂在他手腕上——刚才他翻文件柜时，二狗子叼着他的相机窜上了房梁。
另一边，老杨蹲在擂台边假装系鞋带，手偷偷往石板缝里撒白色粉末。
突然"吱"地一声，三只巴掌大的灵鼠从地缝钻出来，围着他的脚转圈。
老杨手一抖，粉末撒了自己一脚。
"老杨，您这是给擂台施肥？"段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我这石板底下埋了'灵鼠巡逻队'，您撒的'迷踪粉'刚落地就被它们闻出来了。"他打了个响指，擂台边的竹筒"嗤"地喷出一股清气，老杨脚边的粉末瞬间化作青烟。
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赵云坐在第二排，茶盏还举在嘴边，表情比刚泡的茶还凉。
阿明还在拍屏障，小郑攥着假名单，老杨蹲在地上捡粉末——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闹剧。
段小宝拍了拍擂台边的青石板，慢悠悠走上去："刚才那几位朋友，要不要也上台试试？
我这擂台包教包会，输了还能退......"他突然顿住，望向观众席最角落的阴影里——那里坐着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正用帕子掩着嘴笑，腕间玉镯泛着幽光。
"不过啊，"段小宝收回视线，冲李晓月眨眨眼，"咱们这擂台赛才刚开始。
下一场......"他故意拖长声音，"该请位更厉害的主儿了。"
李晓月站在后台，望着那抹墨绿身影，后颈的符纸突然发烫。
她摸了摸兜里剩下的解瘀散，又看了看段小宝——师父正跟王涛商量着怎么剪刚才的精彩视频，嘴角却挂着那种"早有准备"的笑。
她突然明白，这擂台赛，可能才刚翻到最热闹的那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