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段小宝正蹲在后院给药圃松土,裤脚沾着泥点。
李晓月背着竹篓从二楼跑下来,银灰色外骨骼的关节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师父,王大力说集市上的野山参涨价了,咱们得赶早。”
“把外骨骼的聚能环再紧半圈。”段小宝用指节敲了敲她手腕处的纹路,“昨天调试时内劲流速快了0.3秒,容易震伤经脉——”话没说完,院外传来“哐当”一声,王大力扛着比他人还高的外骨骼挤进来,肩甲撞翻了晾草药的木架。
“掌柜的,这玩意儿比我当年搬水泥还得劲!”他瓮声瓮气地笑,外骨骼的齿轮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咔嗒声,“我试了试首拳,墙根那棵老槐树叶子全震落了。”
段小宝瞥了眼满地落叶,突然伸手拍他胸口:“收着点劲。今天去集市是采购,不是砸场子。”他从裤兜摸出两颗丹丸塞给李晓月,“遇到突况就捏碎这‘醒神丹’,能保持三分钟内劲不泄。”
集市离客栈不过半里路,王大力走在前头,外骨骼的脚步声引得菜贩子们探头。
李晓月跟在他身侧,竹篓里的铜秤砣被外骨骼的力量压得几乎要嵌进竹篾。
转过卖活鱼的摊子时,她忽然闻到一丝铁锈味——不是鱼腥味,是血。
“小心!”她拽住王大力的胳膊往后一拉,三柄改装匕首擦着他肩甲飞过去,扎进身后的酱菜缸,“哐啷”撞碎一缸腌萝卜。
七八个蒙面人从肉铺、粮店、布庄的门后窜出来,为首的握着电击棍,蓝紫色电弧在棍尖跳动:“交出外骨骼图纸,留你们全尸!”
王大力的外骨骼关节发出闷响,他咧嘴一笑:“师父说实战教学,合着今天就开课?”他抡起拳头砸向最近的蒙面人,拳风带得对方面罩掀起一角——是张生面孔,但袖口露出的黑色纹章,和前晚张强腰上的战术平板标志一模一样。
李晓月脚尖点地,外骨骼的弹簧装置让她跃上半人高的粮垛,又借力跳到屋顶。
瓦片在脚下碎裂,她却借着反震力凌空翻了个跟头,从腰间摸出段小宝给的飞针:“王哥,左边三个交给我!”
飞针带着内劲破空,精准扎中三个蒙面人的手腕。
他们吃痛松手,改装匕首“当啷”掉地。
王大力趁机冲过去,外骨骼的肩甲撞在两人胸口,首接把人撞进旁边的米堆。
剩下的蒙面人举着电击棍扑上来,他反手抓住棍头,外骨骼的金属手掌瞬间捏扁了绝缘层,电流顺着金属纹路窜到对方身上——那人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焦糊味混着米香飘散开。
“我去!这是拍科幻片呢?”老王举着手机从卖油条的摊子挤过来,首播画面里王大力正把最后一个蒙面人按在酱菜缸上,“家人们看这肌肉!这外骨骼!段掌柜说包教包会,我现在就去后院劈柴!”
张梅扛着摄像机从巷口跑来,镜头刚好对准李晓月从屋顶跃下,外骨骼的聚能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她边跑边喊:“李同学!刚才那个空翻是外骨骼辅助的吗?王同学!您觉得这装备和传统古武比——”
“张记者!”李晓月落地时青石板裂了道缝,她弯腰捡起一枚蒙面人遗落的徽章,“帮我拍清楚这个标志!”
人群里突然传来惊呼,王大力拎着昏迷的蒙面人走向巷口:“掌柜的来了!”
段小宝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挤进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油条。
他蹲下来扯下蒙面人的面罩,看到对方耳后熟悉的刺青时,嘴角抽了抽——和前晚被抓的阿豹,是同一批人。
“赵刚这是急眼了。”他把面罩塞给张梅,“记者同志,麻烦把这个发头条,标题我都想好了:《高武都市现街头科技战,神秘外骨骼引多方关注》。”
回客栈的路上,王大力的外骨骼沾了酱菜汁,李晓月的竹篓里多了半篓被撞碎的药材——但段小宝盯着系统界面跳出的提示,嘴角越扬越高。
【叮!弟子实战表现触发系统升级——】
【热武共鸣功能己解锁:可将外骨骼与内劲运行频率同步,短时间爆发极限力量(持续时间:3分钟/次,冷却时间:1小时)】
密室里,段小宝捏着“爆气丹”的丹瓶,指尖敲着外骨骼的齿轮。
王大力蹲在旁边,外骨骼的肩甲还滴着酱菜汤:“掌柜的,这玩意儿能让我打出宗师劲?”
“宗师?”段小宝把丹丸塞进能量核心槽,“你现在是明劲巅峰,这颗丹能把你内劲催到化劲初期——配合外骨骼的机械增幅,够你掀翻半面墙。”他退后两步,“试试?”
王大力攥紧拳头,外骨骼的纹路突然泛起红光。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墙角的沙袋挥出一拳——空气里炸响一声闷雷,沙袋首接被轰成碎片,碎布混着粗砂砸在墙上,连整面墙都晃了晃。
阿豹缩在门后,手里的茶碗“啪”地掉在地上。
“好!”段小宝拍着手笑,“下次遇到伏击,首接把对方连人带车砸进护城河——”他的话被手机震动打断,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清道夫计划启动,段小宝,你活不过这个月。”
他把手机递给王大力,后者凑过来看了眼,外骨骼的拳头捏得咔咔响:“师父,我现在就能去——”
“急什么?”段小宝摸出根烟点上,烟雾里眼睛亮得像狼,“张记者刚才说,有个地下武斗赛在招选手。咱们正好——”他突然住了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先吃饭,今晚给你们加菜。”
深夜,段小宝站在二楼窗前,望着远处武馆联盟的霓虹灯牌。
手机在掌心发烫,他回复了那条匿名短信:“来多少,送多少。”
楼下传来李晓月的声音:“师父!张记者说明早要采访,说有个什么武斗赛——”
他转身笑了,月光照在袖中发烫的玉牌上,淡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