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8日，凌晨4:20**
台风“白鹿”的预警信号升至八号，暴雨抽打着警署玻璃窗。苏小曼盯着自己最新的血液报告，聂宝言的红色批注触目惊心：
**“妊娠6周，血清IgM异常升高，建议终止妊娠”**
鱼蛋焦躁地抓挠化验单，在“异常”两个字上刨出深深的爪痕。
“抗体在攻击胚胎？”张大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他不知何时进来的，警服右肩被雨淋得发黑。
苏小曼将报告揉成团：“或者是在保护它——我妈的日记说抗体有遗传性。”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张大勇攥紧的拳头。他忽然单膝跪地，额头抵住她的小腹，婚戒硌在她牛仔裤扣上。
“听着小家伙。”他嗓子发哑，“你妈和我揍过的变态比你将来数学题还多，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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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AM，消失的货轮**
郑家明的轮椅碾过满地电缆，十几块屏幕同时播放着港口监控。
“白永年趁台风调走了三艘货轮。”他放大某段模糊影像，“这个冷藏集装箱的编号——”
高婕把咖啡喷在键盘上：“X-7-27149？那不是被销毁的培养舱编号吗？”
“是复制品。”苏小曼的手指悬在屏幕前，“我妈日记里提到过‘镜像培育’技术。”
鱼蛋突然跳上控制台，爪子拍向另一个监控窗口——暴雨中的码头边缘，柯美娜正将一支试管交给穿雨衣的人。
张大勇定格画面，雨衣帽檐下露出半张属于白永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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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 AM，父女博弈**
白永年的电话在台风最猛烈的时刻打进来：“小曼，来维多利亚港南码头，我给你真相。”
背景音里有规律的“滴滴”声，苏小曼瞬间绷首脊背——那是德生号同款培养舱的警报音。
“别去！”张大勇抓住她手腕，“他在用胎儿要挟你。”
苏小曼将婚戒转了个方向，宝石内侧的微型发信器亮起蓝光：“所以我更要去——记得三号应急预案？”
那是他们婚后约定的暗号：宝石闪烁代表“相信我”，熄灭则是“危险速援”。
鱼蛋叼来雨衣时，张大勇红着眼眶给配枪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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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AM，雨中对峙**
南码头废弃仓库里，二十个培养舱排列成巨大花瓣状。白永年站在中央舱体前，手里试管装着蓝色结晶。
“这才是真正的永生花。”他敲敲舱体玻璃，“用你母亲的抗体培育了三十年，只差最后一步——”
“我孩子的脐带血？”苏小曼冷笑，手按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暴雨从铁皮屋顶的破洞灌进来，打湿她攥着的婚戒。
白永年突然按下控制钮，所有舱门同时弹开。冷雾中浮现出人形轮廓——每个舱里都是与苏小曼容貌相似的克隆体。
“她们都失败了。”他痴迷地抚摸最近那具苍白躯体，“但你的孩子继承白云裳的完美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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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 AM，血色觉醒**
当白永年抓住苏小曼手臂时，鱼蛋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啸。黑猫的瞳孔扩张到极限，利爪划过他手腕。
“滚开！”白永年甩开猫，却见自己伤口渗出的血……是蓝色的。
苏小曼趁机拔枪：“你也被感染了。”
“当然。”他举起结晶试管，“这才是解药！只要用胎儿的干细胞重组——”
仓库铁门突然被撞开，张大勇带着防暴队冲入。混乱中白永年扑向控制台，狠狠拍下红色按钮。
“那就一起见证花开吧！”
所有培养舱的输液管同时爆裂，蓝雾瞬间吞没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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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PM，绝地反击**
苏小曼在浓雾中摸索到张大勇，两人背靠背开枪打碎照明灯。黑暗里，鱼蛋的夜视能力成为关键——
黑猫精准地跃上控制台，一爪子拍在通风系统开关上。
飓风从破洞倒灌进来，蓝雾被撕开一道口子。苏小曼趁机将婚戒宝石按进主控槽，整个系统响起刺耳警报：
**“抗体匹配，自毁程序启动”**
白永年扑向她的瞬间，郑家明从阴影里射出麻醉镖。高婕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仓库：
“这里是《明报》记者！所有人放下武器，现场正在全球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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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 PM，雨过天晴**
台风眼过境的短暂宁静中，苏小曼靠在救护车旁。张大勇正笨拙地给她缠保温毯，手指擦过她颈侧时突然僵住——
那里的血管隐约泛起金色脉络。
“抗体在进化。”她握住丈夫发抖的手，“它选择了保护而不是摧毁。”
鱼蛋蜷在她膝头，尾巴圈住她的腰腹。远处海面上，三艘货轮正被水警团团围住。而白永年戴着手铐经过时，最后看了女儿一眼。
“你母亲会为你骄傲。”他说，“毕竟这出戏……才演到第二幕。”
（第97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