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之行结束后,神里绫人带着蒂娅拉返回稻妻。容彩祭的成功举办让社奉行的工作量激增,各种后续事宜需要处理。蒂娅拉则继续她隐秘的生活,偶尔提供一些模糊的预兆,更多的时候,她安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并在绫人提供的新型补给滋养下,生命力逐渐稳定下来,甚至连肩头的蝴蝶印记都变得比以前鲜明了一些。
荒泷一斗,这位热血冲动、却意外地善良的鬼族,因为一些地盘纠纷问题,当然最终被社奉行轻松解决,被“请”到神里别院接受“教育”。教育的方式,自然少不了他最喜欢的…斗虫。
神里绫人对此并无异议,甚至乐见其成,因为这有助于消耗一斗过剩的精力。一天,绫人在处理完公事后,来到庭院,看到一斗正兴奋地向一群小弟和几位社奉行武士吹嘘他的“甲虫王”是多么战无不胜。
蒂娅拉恰好也在庭院里,她在角落里安静地观察着植物,对人类的喧闹感到好奇。
“喂!那边那个!蓝头发的小姐!”一斗眼尖地发现了蒂娅拉,他的热情和嗓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看起来很特别嘛!有没有兴趣来试试我的‘甲虫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蒂娅拉被点名,有些意外。她看向神里绫人,绫人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随意。他想看看蒂娅拉会如何应对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人类”。
蒂娅拉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她对这个吵闹、充满活力、与她见过的所有人类都不同的鬼族感到好奇。
“斗虫?”她轻声重复这个词,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活动。
“没错!就是男人…不,是所有生物浪漫的对决!”一斗豪气万丈地拿出他的甲虫,同时不忘询问蒂娅拉是否也有甲虫。
蒂娅拉当然没有。一斗大手一挥:“没关系!我这多得是!随便挑一只给你!”他拿出几个笼子,里面是各种形态各异的甲虫。
蒂娅拉看着这些小小的、坚硬的生物,它们体内涌动着微弱却顽强的生命力。她试探性地将手靠近一个笼子,在接触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甲虫的攻击轨迹、对方甲虫的弱点、一斗兴奋的表情。
这是她“预兆”能力的一种全新应用方式——不再是宏大的危机预警,而是微小事物动向的瞬间预知。或许是与绫人共享意识后,这份能力变得更加灵活和具象化了。
她随意挑了一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甲虫。一斗哈哈大笑:“哈哈!小姐你的眼光很独特嘛!不过我的‘甲虫王’可不是盖的!”
比赛开始。一斗全情投入地指挥着他的甲虫,发出各种奇特的指令。而蒂娅拉则只是平静地看着。在她眼中,甲虫的每一步行动、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被慢放了无数倍,其最终的走向,甚至包括一斗接下来的指挥策略,都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于是,她总能在甲虫被击中前微妙地调整位置,总能让自己的甲虫找到对方的破绽,进行致命一击。
第一局,她赢了。一斗愣住了。
“啥?意外!肯定是意外!”他不服气,立刻要求再来一局。
第二局,她又赢了。第三局,她还是赢了。
连胜数局后,一斗彻底傻眼了,围观的武士们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蒂娅拉赢得毫不费力,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戏。
“你!你!你…你肯定作弊了!”一斗跳起来,指着蒂娅拉,但眼中没有恶意,更多的是震惊和委屈,“你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
蒂娅拉眨了眨眼,她确实使用了某种“超能力”,但对一斗这种夸张的反应感到不解:“没有作弊…只是…知道它会去哪里。”
“知道会去哪里?那不就是预知未来?!你是我的命中宿敌!甲虫对决领域的!”一斗立刻进入了“宿敌”模式,开始缠着蒂娅拉,要求她“把预知未来的力量传授给我!这样我才能打败阿忍!”或者要求她成为他的“专属甲虫预知师”。
蒂娅拉被一斗的纠缠搞得有些头疼,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如此充满活力和奇特的逻辑。她求助地看向神里绫人。
神里绫人站在不远处,原本淡然地端着茶杯,看着这出闹剧。当看到一斗开始像个大型犬一样围着蒂娅拉转,甚至试图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喝了一口茶,动作有些用力,仿佛茶水变成了醋。
他的目光落在蒂娅拉被一斗抓住的手腕上,虽然知道一斗没有恶意,但那种强烈的、首接的身体接触,以及一斗完全不顾分寸的热情,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快。这种不快来得如此突然,如此陌生,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放下茶杯,优雅地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一斗和蒂娅拉。
“一斗兄,感谢您今日为别院带来的活力。”绫人微笑着说,但那笑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过,蒂娅拉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过度喧哗。关于斗虫的技巧,下次我倒是可以与您切磋一二。”
“哦?绫人兄你也要斗虫?”一斗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一部分,但他依然恋恋不舍地看了蒂娅拉一眼,“那好吧!蓝发小姐,下次我们再战!你可是我的命中宿敌!”说完,他又转向绫人,开始吹嘘自己即将传授给绫人的“斗虫秘诀”。
蒂娅拉松了一口气,站在绫人身后。她并没有注意到绫人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醋意和不快,在她看来,绫人只是在履行家主的职责,替她解围。她依然不理解一斗的热情,也不理解绫人为什么会因为一斗的纠缠而表情微妙。
而神里绫人则在心中将荒泷一斗列入了“需要适当隔离接触”的名单。
那个吵闹的鬼族,似乎意外地激起了他内心深处一些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独占欲般的情绪。他知道蒂娅拉没有任何不妥,她只是不理解人类的情感和社交方式,但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她被那样缠着。尤其是一想到她那毫无戒备、带着一丝困惑的表情,就更觉得…不高兴。
醋意,像潮汐般在他心底涌动,虽然隐晦,却真实存在。而蒂娅拉,对此依然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