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南风,金銮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皇宫太监总管桓公公扯着尖细的嗓音,在静谧的大殿中响起。
文武百官看着上首的墨长忆,皆是一脸犹豫之色。
站在众臣之首的墨长桀与墨长佑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墨长桀从队伍中站了出来,用恭敬地语气质问:“七皇弟,本王及众大臣都想问问,陛下频繁不在南风,究其因为何?”
墨长忆端坐在龙椅上,与墨长影七分相似的俊脸,面色平静如水,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己经快坐不住了。
墨长影与生俱来的威压与帝王之气,在他身上半点没看见。有的只是正经之下的散漫与慵懒,不然墨长桀才不敢这么质问他!
敬王和谢从磨今日告假去参加敬王妃母亲的七十大寿,所以不在,谁不知道敬王府誓死效忠陛下,他们自然是百分百拥护墨长影和墨长忆。
敬王作为异姓王,手握南风百万兵权,对墨长影忠心耿耿,无半点二心。敬王妃还是太后的好姐妹,谢从磨和墨长影墨长忆也是从小交好。谢氏一族,跟墨长影墨长忆不论利益还是情谊都绑的紧紧地。
墨长忆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哦?大皇兄这是在质问本皇子?还是,代表众位大臣向本皇子发难?”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目光扫过下方的大臣们。
大臣们皆是心头一紧,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墨长忆的目光相接。
墨长桀见状,心中更是恼怒,这些怂货。他冷静地说道:“七皇弟何出此言?本王只是关心陛下龙体,以及南风国事罢了。
毕竟,陛下多日不在,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七皇弟你代为处理,本王与众大臣也只是想知道,陛下何时归来,好让七皇弟卸下这重担。”
他在内心补充:把国家大事交给你这懒人,墨长影简首是心大。
墨长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长道:“大皇兄真是体恤本皇子,只是,陛下何时归来,又岂是本皇子能决定的?本皇子不过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替陛下分忧罢了。”
墨长桀脸色微变,没想到墨长忆会如此狡猾将问题抛回给他。
“那七皇弟可否告知,陛下如今身在何处?何时能归?”
墨长忆故作思索,摇了摇头,为难道:“大皇兄啊,虽然本皇子跟陛下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但他为君,我为臣。有些事情,我不敢问。”
“我们作为臣子,只需静待佳音便是。”
“要是能反抗,你觉得我这懒货会监国?”
墨长影:这不是做的挺好?
墨长忆:那是因为有谢从磨帮忙!
谢从磨: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墨长忆死皮赖脸!
墨长影:“…………”
墨长桀和墨长佑脸色变了又变,他这是在变相告诉他们,作为臣子,理应安分守己,不该有非分之想?
众大臣也是心头一凛,七皇子这番话,看似随意,实则暗含警告。
七皇子看似散漫,实则心思深沉,不可小觑。
七皇子可是跟陛下从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帝王心术怎么会差?
墨长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爽,“七皇弟言之有理,是本王唐突了。既如此,我们便静候陛下佳音吧。”
“嗯!”墨长忆重重点了头,目光再次扫过下方的大臣们,那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审视与警告。
大臣们心头再次一颤,头压低低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桓公公再次尖声喊道。
见殿内鸦雀无声,墨长忆缓缓站起身,衣摆拂过地面,他缓步走下龙椅,嚷嚷道:“坐这么久的龙椅,屁股真痛。”
一旁侍奉的桓公公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翼翼道:“七皇子,您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
墨长忆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道:“怕什么?本皇子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再说,这龙椅坐着确实不舒服,还是本皇子的软榻舒服。”
桓公公闻言,心中暗自腹诽:七皇子可真是心大,这种话也敢乱说。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道:“七皇子说的是,只是这龙椅乃天下至尊之位,自然与寻常座椅不同。”
墨长忆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本皇子知道了。你退下吧,本皇子要回宫休息了。”
桓公公躬身行礼,道:“是,奴才告退。”
墨长忆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金銮殿,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墨长桀望着墨长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这个墨长忆,仗着墨长影撑腰便作威作福的,他真是收拾他,让他收起那副轻狂样。
想到此处,墨长桀也转身离开了金銮殿,墨长佑跟上了他,两人并肩前往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