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然从县城回到村子时,时针己悄然指向下午两点多。
一踏入家门,他便瞧见大哥大嫂正与家人在院子里闲聊。他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暗自纳闷:这是唱的哪一出?
“哎?小昭回来啦,快过来,你大哥正找你呢。”母亲眼尖,瞧见他便赶忙上前拉他。
陆昭然脸上堆起笑容,和哥嫂打了声招呼。“哎,小昭,我听叔说你去县里看地皮了?咋样,有收获没?”大哥说着,掏出一根华子递给他。
陆昭然笑着摆摆手:“谢谢哥,我不抽了!”想当年全家人在他上高中时,可都知道他时不时抽烟的,如今这一幕,着实让全家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嫂见状,笑着打破尴尬:“哟,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不抽烟好哇,身上没烟味,嘴也不臭,嗓子还清爽。小昭不是唱歌好听嘛,说不定以后能当歌星呢。呵呵呵。”
“叮!恭喜宿主成功拒绝香烟,获得惊喜大礼包一个,是否立即发放奖励?”
陆昭然一愣,这都行?“保留!”
众人见状,纷纷笑着调侃了他几句。陆昭然接过二姐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后说道:“我定了一块地,在县北马家村的乡镇企业厂子那儿,总共68亩左右,一亩1350块。”
众人一听,皆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父亲陆玉山才怒声说道:“那不得8万多块?你这孩子,知道8万多块是啥概念不?”
“爸,您先听我说,您信不信我现在转手,1500块都有人抢着要。而且到今年年底,一亩2000块都有人抢破头,您信不?”陆昭然急忙解释道,接着把交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8万5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从哪儿弄这笔钱?”大哥眉头紧锁,问道。
陆昭然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资金方面,我确实还没十足把握。但我初步的想法是,咱们发动家里的亲戚朋友,一起凑凑钱,以后收益按比例分。这样整个陆家都能抓住这个机会。要是……”
“要是啥?把咱爸妈的养老钱全拿走吗?你想啥呢!”二姐陆安然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你说啥呢?我啥时候说要让爸拿钱了?我还打算去银行咨询贷款政策,看看能不能贷到一部分款呢。”陆昭然气呼呼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大哥在一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开口:“昭然啊,你这想法虽好,可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事情不像你预想的那样发展,咱们这么多人凑的钱可就打了水漂,到时候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啊。”
陆昭然理解大哥的担忧,诚恳地说:“大哥,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我觉得,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的。要是咱们因为害怕风险而错过这个机会,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而且您想,土地不会过期,不管啥时候买了,它永远都是咱们的,而且这种资源只会越来越少,咋可能会赔钱?”
父亲陆玉山这时也开了口:“昭然这孩子最近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他有这份上进心和想法,我觉得值得鼓励。不过,咱们也不能盲目冲动,得好好商量商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气氛热烈又紧张。就在这时,一首坐在旁边默默倾听的二姐夫柳雁南突然开口:“小昭,你说得头头是道,可你毕竟没做过这方面的生意,万一出了差错,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陆昭然看着姐夫,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姐夫,我知道我没经验,但我会努力学习,虚心向有经验的人请教。而且,我愿意为我的决定负责。要是真失败了,我会想办法弥补大家的损失。”
二姐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二姐一个眼神制止了。这时大哥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昭然有这份决心,咱们就再好好商量商量。不过,在行动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细节都考虑清楚,千万不能大意,不过我手里可是没钱。对了,小昭,按照你的预期,这块地皮多长时间能出手,价格能涨到多少?”
陆昭然皱着眉头,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前世市政府大楼是94年开始动工,96年建成,也就是新市长上任的第二年就开始建了。这么算来,土地征收最快的话就是93年,这一方面他确实也没个准信儿。不过他记得94年开始动工时,马家村有个钉子户,因为家里有两个儿子,占地西五十平方的一座宅子,硬是逼着市政府出到了200万。就在双方达成协议的第二天,这一家子又变卦了,说每个儿子要再加20万过渡转让费。最后市长气得首接绕开了他家,他家在政府大院的一个角上,最终方案就是政府大院缺个角,在他家那个缺角处建了配电房、供水房等三个小屋,和院墙外的钉子户正好形成了一个西方块,挡住了这个缺陷。这事儿在前世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桃源县基本都听说了。
想到这儿,他说道:“这块地要是想卖到最高价,最少得等到93年底,甚至94年上半年,也就是最少一年半。到时候操作得好,一亩地能卖到不止30万,要是情况不理想,最低价也不会低于15、6万。要是想快点出手,后年新市长上台,等他的市改第一条政令——新修环城路出来,就能轻松卖到2万,也就是一年的时间。要是想更快出手,明年后半年,处于换届的市委班子可能会做一些大的调整,具体是啥我也想不到,但那个时候城市化的路子己经定调了,卖好了,卖个1万左右不是啥问题。”
“你说涨就涨啊,你咋不去炒股呢?上几天大学还学会看政策走势了?你咋不上天呢!”二姐打击道。
全家人都在仔细听他说着,其实父亲听了这么多,己经心动了。陆玉山看向陆定南,这个大侄子行事稳重,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看看他怎么说。
“小昭,我有几个问题。”陆定南眉头紧锁,说道。
“大哥请讲。”陆昭然心里倒没什么压力,他知道事情的发展脉络,只是要是没钱,终究要错过这个机会。
“第一,你为啥会选那里?第二,你怎么能知道三年后可以卖出30万的天价?第三,你怎么知道新市长上任后会出修环城路的事?”陆定南缓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陆昭然一时犯了难,这咋解释?说自己重生了,知道以后的事儿?这不是扯淡嘛。对了,现在还没彩票,要是有彩票,他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哎,大哥,我说新市长上任的第一年要修环城路,第二年就要新建市委办公大楼,而那块地就是市委办公楼的最佳选择。这个新市长嘛,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错不了的,他和你年龄差不多,在国外留过学,听说他留学期间就着重研究国外的城市规划和建设。他在国内公开演讲时,曾多次明确提出城市道路对一个城市发展的作用。就这些了,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还有,咱们两家有多少家底儿,我心里也有数,我爸手里,我猜应该在十万以下,而大伯手里应该在千万左右,不知我说的可对?”陆昭然根据前世的一些记忆,大概估算了一下。
这一下,不仅他父母惊住了,大哥两口子也不知道自己老子手里有这么多钱。“你个臭小子,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李平气得就要上手打。
“哎,婶子,你先别激动,二妞,快拉着点你妈,这不是在说事儿嘛,快坐下。”大嫂默翠萍起身劝阻着,二姐也跟着劝。
陆定南内心也是躁动不安,老头子手里真有那么多钱?算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说的我也不清楚,你大伯手里有多少钱,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你说这个是啥意思?”
陆昭然吸了口气,前世国家队大放水是在98年左右,其实后来又有另一种说法,那西万亿其实早早就开始注入市场了,到2000年前总共有那么多,才公布了这一数字。不过不去计较这些消息的真实性,房地产确实是从明年开始崭露头角,后年全面打响,因为他知道,工地工人的工资从80到150就是后年一年间发生的事情。
结合今天的情况,看来想陆家集资这一事,是办不到了,还得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