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炮决坦克:我和原配在民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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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余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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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炮决坦克:我和原配在民国杀
作者:
鳄鱼爆爆猪
本章字数:
10556
更新时间:
2025-06-07

明水榭的夜风是冻硬的刀子,贴着糊破纸的窗棂缝,往里剐骨头。东墙角搁着那张临时搭起的窄板床,顾湘平躺着,胸口的白绷带裹得像缠坏的茧子,透着一圈圈渗开的淡锈色。底下垫着的,是秦霄私库出来的崭新白洋布,挺括,冰凉,吸饱了药腥血气。呼吸声扯得绵长又滞涩,每吐一口,都像破风箱里卡了口铁锈。屋子里飘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浊气味——老参须的苦辣烈气,浓得扎人肺管子,霸道地压盖住血腥味;更底层,又糅杂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像硝化棉和烧焦机油混合的怪异腥甜,丝丝缕缕,顽强地从白绷带的边缘弥散出来。

空气死沉。

夏槿蜷在板床尾端一块草垫子上,背靠冷硬的墙。腿麻得没了知觉,脑袋瓜子像灌满了沉浆糊,可眼睛死死地扒着顾湘那张灰败的脸。暖阁里老医官和王甫之的粗线、老中医的苦药汁子、那金针尖扎下去的寒光……最后是顾湘全身骨头架子都在抖着往外呕暗血的狰狞画面,在脑子里来回倒带重播。

系统光屏悬在意识最外层,血红的数字冰冷跳动:【宿主组合债务总额:7980银元(透支)】。下面的备注更刺眼:【逾期清偿惩罚机制己激活:每日递增罚息1%……剩余时间:7小时31分……30分……】

每一天都在欠债,每一天都在倒扣血皮。顾湘那条命能撑多久?她这点稀薄的空气又能喘到几时?

咣当!

明水榭朽掉的门轴被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发出瘆人的呻吟。

沉重的皮靴碾压着门前石台的冻土渣子,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踩近,最后停在门框外的黑暗里。门口廊柱投下的阴影,被月色裁成一个高大冷硬的边,像断头台的侧影。

副官那张焦黄板结的脸出现在门口昏黄的灯笼光晕里。他手里没提军帽,头发湿漉漉往后脑勺抓得油光水滑,像刚抹了头油。鼻翼两边两道法令纹深得如同斧凿,绷得紧紧的。一只戴着深色羊皮手套的手扶着门框,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开裂的红漆木刺。那只手骨节粗大,指根处几个新茧子红亮亮的,像是刚刚用劲儿攥过什么粗糙的铁家伙。

副官没进屋,视线越过门槛,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慢悠悠地在木板床上顾湘死白的面孔和夏槿僵缩的身子上爬了一圈。

“五太太,”他开口,声音不高,平平的调子碾过来,像冻僵的石头砸在铁板上,“大帅传话。”

夏槿喉头发干发紧,没抬头,视线依旧钉在顾湘唇间那微弱颤抖的气流上。副官等了等,指头又往木刺里抠进去几分,指节屈起绷得惨白。

“…西军需库清点……”副官继续说,每个字都吐得极慢,像是怕人听不明白,“…少了……两根大黄鱼。”

大黄鱼。金锭。

这话像冰棱子捅穿耳膜,冷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西军需库?那是秦霄在城西私藏弹药硬通货的窝!

夏槿猛地抬头!

副官眼皮半抬着,嘴角牵起一丝极淡、近乎抽搐的弧度,像毒蜘蛛抖了一下腿。他那双黄浊的眼珠定在夏槿脸上,浑浊的瞳仁深处,没有询问,没有愤恨,只有一种洞穿了底细后、粘稠毒汁般的寒意。

“就……前儿半夜的事儿……”副官拖长了调子,像是在咀嚼一块老牛皮,喉咙里咕噜一声,“库房顶上的暗梁子……扒开了块瓦……溜进去掏的……地道的手艺……干净利落得很……”

那根抠刺的手终于拔了出来,从门框上松开了。他缓缓抬起胳膊,用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沾着泥点和水渍的深色羊皮手套。露出来的那只手背上,赫然添了几道新鲜的、边缘发白翻卷的血口子!伤口里嵌着脏兮兮的黑泥和几粒极其细碎的、闪着黯淡冷光的——青瓦渣末!

手套被他随手丢在门槛外的泥地上,像扔掉一块破布。

“天擦亮才瞅见……贼钻进来又溜了的脚印……”副官垂下眼睑,看着自己那只带血口子的手背,又抬起眼皮,那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锥子,首首插进夏槿瞳孔深处,“…那泥爪子印子……瞧着么……”

“……可不怎么像个爷们儿干的。”他把最后五个字咬得又轻又慢,带着一种粘腻的嘲讽,无声地砸了过来。

空气凝成了冰坨。明水榭残破的窗纸被风刮得噗噗响,盖不住屋里顾湘越来越微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断绝的呼吸声。门口那只血泥混杂的手背,像烧红的烙铁,灼着夏槿的眼眶,烫得她后脖颈的寒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那不是猜忌,是斩钉截铁的指控!秦霄西库里那两根大黄鱼,是她们挖老王头床下银元前刚买防毒面具的债!这窟窿被副官拎着沾瓦屑的血手,精准地捅到了面前!他是秦霄派来的催命符!他扒开了屋顶看到了银元消失的痕迹!他看到了一切!

完了。全完了。

夏槿脑子里轰的一声,像炸膛的烂炮。所有想好的抵赖说辞瞬间变成了碎玻璃渣,咯得她喉咙眼儿首冒血星子。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明水榭冰冷的潮气裹着浓重的药腥和血腥味往腔子里灌,胃里翻搅着又冷又硬的铁块。

她看见副官那张焦黄板结的脸上,嘴角那抹抽搐的弧度慢慢拉平,变成了某种更深的、如同窥伺腐烂尸骸般的满意与冰冷。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她的反应,那只伤了的手漫不经心地在门框上蹭了一下,沾上一道更深的脏污油泥。他那双浑浊眼珠的余光阴鸷地扫过板床上形销骨立的顾湘,又剐回夏槿白得透明的脸上。

这副官……根本不是什么粗鄙丘八!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混合着巨大的荒谬和濒死的窒息感,将夏槿死死按在冰冷的草垫子上。牙齿打着颤,咯吱作响。她猛地攥紧身下垫着的稻草,枯草杆几乎要刺穿冰冷麻木的手心。

时间在窒息般的死寂里凝成了水银柱上凝固的汞滴。

板床上,顾湘似乎被屋子里骤然压下的死寂惊扰。那惨白发灰的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血沫子顺着唇角滑出,滴落在簇新的白洋布绷带上,泅开一个更小的暗红印子。喉咙里堵着东西似的,发出咕噜噜的空响。

“……不……”

气声似的嘶鸣,像风吹过腐朽窗纸的破洞。

“…是……他们……”

极其含混,仿佛来自阴间梦呓的字眼,带着一种撕裂喉咙的血腥气和彻骨的怨毒。

夏槿猛地抬眼看向顾湘!却只看到那张枯槁面孔上依旧紧闭的双眼,和更微弱急促的呼吸起伏。刚才那句虚弱破碎的话,如同濒死者的幻觉。

门边。副官那张焦黄板结的面皮终于无法再维持那种冰冷的“满意”。一丝极其细微的抽动,如同被针尖狠狠刺中了眉心,倏忽掠过那张木石般的脸。那浑浊的眼珠瞬间缩成了针尖!如同黑暗里骤然发现猎物的毒蛇!死死盯住了木板床上那张无知无觉的死灰面孔!

“……他们?”副官的喉咙里滚出两个字,沙哑异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惊疑和刺骨寒意的审视。他猛地向前逼近半步,高大沉重的身躯几乎要将门口的光线彻底堵死!“他们是谁?!说!”

回答他的,只有顾湘喉咙里那持续微弱下去的咕噜声,胸口白绷带下缓慢晕开的淡红血圈。如同一支即将燃尽的残烛在风中最后的摇曳。

副官眼中那点针尖般的精光闪烁不定,像深潭底下急速掠过的幽影。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堵着门框的庞大阴影几乎要将整个明水榭覆盖。呼吸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白雾,又无声消弭。

夏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血液都像是冻僵了,看着那凝固的高大身影。

副官眼底翻涌的东西终于沉淀下去,变回一片深不可测的浊潭。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更深沉的冰冷重新覆盖到那张焦黄板结的脸上。

他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响,像是被黏稠的浓痰卡住喉管。那只沾着血泥和瓦砾屑的手重新戴上羊皮手套。他没再看床上濒死的顾湘,也没再逼问夏槿一个字。视线最后冷硬地扫过整个破败昏暗的明水榭,目光在那布满裂痕的墙角、散落的药渣渣堆和墙角那个被夏槿带过来、沾满黑泥的旧包袱上停留了片刻。

“秦大帅的规矩……”

副官终于开口,声音重新压回了那种毫无起伏的铁石腔,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如同湿泥里刨出的砖块,沉重地垒砌。

“…这明水榭旧阁……是给大太太静养病骨的清净地儿……外头……不该有的心思……别动……”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夏槿。

“大太太……要好生……”副官的目光阴冷地钉在顾湘脸上,“……养着……她醒了……好‘看看’这路……怎么淌……”

话音落,副官不再有丝毫停留,抬脚。军靴后跟磕在门槛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裹着浓重湿气夜雾的冷风瞬间倒灌进来,吹得那盏昏黄油灯的火苗在破灯笼纸壳子里扑哧欲灭。那高大冷硬的背影无声地融进门外的浓墨黑暗中,只留下两道模糊泥泞的军靴印子钉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噗。

灯笼里那点残火,到底被倒灌的风扑灭了。

整个明水榭彻底沉入了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半开的破窗外漏进来几丝惨淡的月华,勾勒出满室空寂的轮廓。连顾湘那点细如游丝的呼吸声,都几乎被厚重的黑暗和浓得散不开的药腥气压得没了动静。

夏槿在黑暗中僵硬地坐在冰冷的草垫子上,身体冻得像个冰坨子,连打颤的力气都没了。副官那话里带着血的指控,还有那句“他们……”,像毒蛇盘踞在心脏里啮咬着。

刚才顾湘那一声虚弱至极的咕哝……是错觉?还是……那“明石令”背后的东西?

黑暗里,她睁大眼睛,试图穿透这浓稠的无边墨色,目光本能地投向墙角那堆她和顾湘进来时随手扔下的破包袱——包袱皮的一角歪斜着,在惨淡的月光下,隐约露出一点被粗糙裹缠住的金属的冰冷棱角。

还有包袱旁边的阴影里,那点极其不寻常的微光。

是煤油灯?

夏槿的眼皮猛地一跳!脑子里刚想到这儿,一股冰冷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刺骨寒意猛地刺穿了她的后脊梁骨!

不对!!

她和顾湘是被抬进来的!这明水榭旧阁空了多少年?前头暖阁点灯油那是大太太那边!这里怎么会有煤油灯?!

念头转过的瞬间,夏槿的视线死死钉在了那点朦胧的微光上——

那根本不是什么灯笼余烬或透入的月光!

光线,来自墙角。就在那堆散乱的、沾着血污泥浆的药渣药罐旁边——

那点微光极其微弱,像是深海里某种水母在缓缓搏动的冷光。光晕很小,堪堪照亮巴掌大一块污浊的地面,光晕核心处,正幽幽漂浮着半块烧得焦黑的薄薄金属片!

那金属片巴掌大小,是某种方形器械的背板残骸!上面布满了被高温灼烧变形、又被某种强力撕扯造成的锯齿状裂口!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它碎裂的金属边缘,几根细如发丝、断口狰狞的彩色漆包线如同濒死痉挛的虫足,首首扎了出来!线头似乎刚刚燃烧过,顶端还带着一点微小的、暗红的余烬微光!

在这半块残骸旁边,赫然静静“躺”着一小堆——

灰烬!

不是普通燃烧后的草木灰。是……某种极其特殊的、带着古怪油亮光泽的、凝成了无数微小白色颗粒的灰。月光惨淡地铺在那堆灰烬上,惨白一片,如同……骨灰!

夏槿的瞳孔骤然缩紧!那焦黑金属的棱角!这白色骨灰状的油亮颗粒!她脑子里电光石火般炸开一个极其恐怖的名字!

——大功率军用发报机的背壳!……和一种极其敏感、遇火即剧烈氧化升华的特定型号密电纸燃烧后的特殊灰烬!!

这里……在她和顾湘被软禁的“养伤之地”……有人刚毁掉过一台发报机!

那摊灰烬!那金属片上断裂的电线暗红余烬……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小时!!

嗡——!!!

夏槿的意识深处,那沉寂了片刻的系统光屏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片刺目的猩红!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蜂鸣无声炸响!!

【侦测!侦测!侦测!】

【极度隐蔽能量场活动残留!】

【高能级信息销毁痕迹!】

【销毁模式判定:主动强制物理撕裂(人力)+ 高强度氧化焚烬!】

【残留源信号追踪……锁定唯一近距离能量关联:目标“明石令”……关联路径清除……锁定……清除失败……能量碎片散逸……】

刷!刷!刷!

猩红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污血,疯狂冲刷着整个光屏!每一个冰冷的文字都透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轰隆!!!

就在系统警报爆发的瞬间!

一声沉闷却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霄之上的巨锤,狠狠砸碎了这个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夜!!

巨大的震动从遥远的核心城区方向传来!如同地脉深处奔涌的岩浆骤然爆发!连这荒僻的明水榭都能感觉到脚下青石板在嗡嗡震颤!窗棂上残余的纸片哗啦作响!

紧接着!

一片极其刺目的亮红色光芒骤然映亮了小半边昏暗的夜空!那光源的中心,正是府邸前院——秦霄书房所在的那片核心区域!

耀眼的红并非火焰!更像是一种剧烈化学反应或超高压能量冲击波瞬间释放的光芒!炽烈!短暂!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纯粹毁灭气息!

光芒爆发的零点几秒后,如同滚雷碾过地面的沉闷冲击波才轰然撞至!裹挟着玻璃碎裂和砖石崩塌的恐怖噪音浪潮!狠狠撞击在明水榭的墙壁上!

嗡——

夏槿在剧烈的地面晃动中被震得向前扑倒!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痛让她几乎晕厥!意识里那刺耳的蜂鸣和系统猩红的警报混杂在一起!整个明水榭如同在风暴中的一叶破船,随时会被滔天巨浪吞噬!

混乱中,借着窗外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刺目红光残影,她眼角的余光惊骇欲绝地捕捉到了墙角最黑暗的一处死角——

那里,不知何时!

无声无息地!多了一具佝偻僵偻的躯干残骸!

身上穿着杂役才有的破旧灰布粗褂!

头颅扭曲着,以一个无法理解的角度,如同被巨大力量从后方猛力折断!耷拉在焦黑冰冷的肩膀上!

月光惨淡地照在半截冰冷的脖颈上——

一道深可见骨、边缘整齐如同利刃切割的伤口!切断了所有的气管和血管!

浓稠腥黑的血浆正沿着切口边缘涌出,无声地洇湿了灰布领子下一小片地面……

不是别人!

是那个白日里被二虎撞碎脖子、早就应该死得透透的老管家——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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