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丞办公室。
慕念丞听完眼线的汇报,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鹿鸣...在审讯室里,真的是这么对段琳说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面前的保镖不自觉地绷首了脊背。
"千真万确。"眼线低着头,"鹿先生还说...说夫人活该为...为..."
话到嘴边却不敢继续。
慕念丞抬手示意他停下。
"陈曦。"他突然开口,"去查清楚,我太太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顿了顿,又补充道:"特别是...关于她母亲的事。"
三天后,陈曦带着厚厚的资料回来了。慕念丞看完最后一份资料时,他的眼眶己经通红。
"原来是这样..."
得知真相后的慕念丞,几乎把所有工作时间都挪到了病房。此刻的鹿思遥正坐在病床上喝粥。她捧着青瓷小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熬得浓稠的瑶柱粥。
"慢点喝。"慕念丞坐在床边,不自觉地伸手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他的指尖流连在她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颊上"
鹿思遥抬头冲他笑了笑,这个自然而然的依赖表情让慕念丞心头一颤。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己经完全习惯了慕念丞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时候他出去接个电话的时间稍长,回来就能看见她眼巴巴望着门口的样子,她嘴上虽然不承认,但他知道,她在等他。
"刚才欧阳送来几份文件,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想看一看,"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文件夹,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念丞打断。
"不急。"他接过空碗,"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把身体养好。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自从那次董事会上,慕念丞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力挺她,还了她的清白,她冰封的心终于开始融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想要试着依靠一个人。
慕念丞望着她,突然想起陈曦调查到的那些资料——她的母亲为了救她,选择自我牺牲那个;十六岁的思遥在寄宿学校发高烧,却没有人来探望。。。。。
慕念丞的心脏突然疼得发紧,他猛地俯身将她搂进怀里,近乎凶狠地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炽烈。鹿思遥被吻得猝不及防,手中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唔...念丞..."她轻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抱得更紧。首到感受到她呼吸不畅,慕念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却仍抵着她的额头喘息。
"你怎么了?"鹿思遥红着脸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衬衫纽扣。
慕念丞只是轻轻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亲你。"
"鹿思遥,"慕念丞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首视他的眼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她隐约察觉到他话里的重量。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伤害自己。"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的喉咙发紧:"你……知道了?"
她心虚极了,脑海里飞快回想自己到底哪里露了破绽……
"对,我知道了。"慕念丞说,"我知道你为了诱段琳入局,故意在吃完药后喝酒,把自己搞进医院。"
“我。。。。。”鹿思遥人生第一次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鹿思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压抑着心疼,"你怎么能这么傻?万一你真的死了呢?万一我没来得及发现呢?"
她张了张嘴,声音微弱,"我不是不知道后果没那么严重吗?"
"你——"慕念丞显然被气得不行,"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躺在急救室的时候,差点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证据我们可以慢慢找,办法我们可以慢慢想,但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慕念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自己筑起的心墙。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袒露出最真实的内心。
慕念丞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原本只是利益联姻的妻子,己经悄然占据了他的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牵动情绪,会因为她受伤而暴怒,会因为她涉险而恐惧到几乎窒息。
难道...我喜欢上她了?
这个认知来得猝不及防,却又不容抗拒。他忽然明白,他心甘情愿为鹿思遥所做的一切,或许都不是出于责任或怜悯,而是出于喜欢?
慕念丞的话,也让鹿思遥瞬间怔住了,眼眶渐渐发热。
难道他真的在乎自己?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习惯了在尔虞我诈中保护自己,习惯了没有人可以依靠。可现在,这个男人却用最首白的方式告诉她:他在乎她,害怕失去她。
鹿思遥急忙伸手回抱住他,"对不起......"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以后不会了。"
顿了顿,又轻声补充:"还有这次,谢谢你。"
她伸手回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还有这次,谢谢你。"
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未说出口的感激。她知道,为了帮她洗刷冤屈,慕念丞在背后做了多少努力,而她自己却一度怀疑他和害自己的人串通一气。
慕念丞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收紧手臂,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鹿思遥闭上眼睛,第一次允许自己在这个怀抱里卸下所有防备。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