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执戟行
汉末执戟行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 > 汉末执戟行 > 第061章 京观铸恨慑北疆

第061章 京观铸恨慑北疆

加入书架
书名:
汉末执戟行
作者:
寂寞沙洲冷的黄昏
本章字数:
12668
更新时间:
2025-06-19

三汊口之战的血腥硝烟渐渐被呼啸的北风吹散,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铁锈与焦糊气味,以及脚下冻土那无法消融的暗红冰壳,仍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惨烈大胜的代价。庞大的营地如同战后初愈的巨兽,在冰河交汇处铺展开来。缴获堆积如山,战马的嘶鸣此起彼伏,获救的近万汉人奴仆在临时搭建的简陋窝棚里,裹着分发的毛毡,眼神空洞而迷茫,许多人依旧沉浸在噩梦中无法醒来。

中军大帐内,气氛却与营地的喧嚣疲惫截然不同。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帐外的酷寒。公孙越端坐主位,玄甲虽己卸去,但那股经此血火淬炼后愈发深沉凝练的威势,却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空间。徐庶、赵云、田豫(伤势稳定,裹着厚裘参与议事)、张毅,以及几位新提拔的将领肃立两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之后特有的、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凝重。

“主公,” 张毅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难掩敬畏,“此役大胜,斩首逾万,俘获两万余!缴获战马三万多匹!牛羊辎重不计其数!我军威震北疆!然… …”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公孙越平静无波的脸,“这两万余鲜卑俘虏,如何处置?每日消耗粮草甚巨,且皆是青壮,留在营中,隐患极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公孙越身上。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按常理,或收编为奴,或押解后方换取赎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公,行事从不循常理。

公孙越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中诸将,最后落在帐外那片聚集着汉人奴仆的区域,眼神深邃如寒潭。他端起案上温热的酒水,却没有饮,指尖轻轻着粗糙的陶碗边缘。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般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冷的决绝。“鲜卑狼子野心,百年侵扰,掳我子民,毁我家园,血债累累。此辈俘囚,非但无益,反是祸根。留之,徒耗粮秣,乱我军心;放之,则如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放下陶碗,站起身,走到帐口,掀开厚重的毡帘。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他指向营外那片空旷、被鲜血反复浸透的雪原,声音陡然变得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传令!将两万余鲜卑俘虏,押至战场中央,那片被他们自己鲜血染红的土地上!”

“召集所有获救的汉家儿女!让他们亲眼看着!”

“给他们刀!给他们枪!告诉他们,眼前这些跪着的胡虏,就是掳掠他们妻女、屠戮他们亲族、奴役他们血肉的仇寇!”

“血债,需血偿!今日,便用这胡虏之血,祭奠我汉家死难英魂!用这胡虏之颅,铸就京观,震慑北疆!让这累累白骨告诉所有觊觎我汉土的豺狼——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命令下达,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整个大营瞬间炸开了锅!

鲜卑俘虏们从麻木中惊醒,绝望的哭嚎、愤怒的咒骂、徒劳的挣扎瞬间充斥了俘虏营。而另一边,被召集起来的近万汉人奴仆,起初是茫然、恐惧,但当冰冷的武器被塞入他们颤抖的手中,当押解俘虏的士兵用最首白、最血腥的语言,指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肆意凌辱他们的鲜卑人,历数他们的罪行时,一种被压抑了太久、近乎扭曲的仇恨与暴戾,如同火山般在人群中爆发出来!

“杀!杀了这些畜生!”

“为我爹娘报仇!”

“为我那被掳走的妹子报仇!”

第一个颤抖着举起刀的人,是那个在野狼谷被阎柔救下的、只剩一条手臂的汉子。他赤红着双眼,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生锈的弯刀狠狠劈向一个曾经鞭打过他的鲜卑俘虏脖颈!滚烫的鲜血喷溅了他一脸,那腥热的触感,如同点燃了引信!

轰——!

积压了数代的血仇,瞬间被点燃!无数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汉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复仇恶鬼,挥舞着武器,扑向了那些被捆绑跪地的鲜卑俘虏!刀砍、枪刺、石头砸、牙齿咬… … 场面瞬间失控,化作了最原始、最血腥的屠杀地狱!惨叫声、怒骂声、骨头碎裂声、血肉撕裂声,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乐!

赵云站在公孙越身后,看着那片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眉头紧锁,握着银枪的手背青筋隐现。他经历过无数厮杀,但如此大规模、近乎虐杀的场面,依旧让他心头沉重。田豫也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张毅和几位边军将领则面露快意,显然觉得大快人心。

公孙越面无表情,如同冰冷的石雕,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到丝毫波澜,仿佛眼前这人间炼狱,不过是棋盘上必要的一步落子。他在激发仇恨,锤炼血性,更在制造一个无法回头的投名状!这些拿起武器、沾染了胡虏鲜血的汉人奴仆,从此便与“靖难军”彻底绑在了一起。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当夕阳如血般再次染红天际时,那片空旷的雪原上,己是一片尸山血海,再无一个站立的鲜卑俘虏。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紧接着,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在公孙越严令下,士兵们驱使着那些刚刚手刃仇敌、精神亢奋又带着一丝虚脱的汉人青壮,开始将那些无头的尸体拖走掩埋,而将一颗颗狰狞的、带着惊恐凝固表情的鲜卑头颅,按照特定的方式堆积起来!

以素利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为塔尖,层层叠叠,如同垒砌砖石。士兵们用冻土和残雪充当粘合剂,将一颗颗头颅压实、固定。一座由两万多颗头颅组成的、巨大无比、狰狞恐怖的“京观”,如同从地狱中崛起的魔鬼之塔,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缓缓成型!它矗立在曾经的血战之地,散发着无边的死气和滔天的恨意!寒风吹过骷髅空洞的眼窝和微张的嘴,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嚎!

所有看到这座京观的人,无论是靖难军士卒,还是那些参与屠杀的汉人奴仆,亦或是远处零星窥探的乌桓哨骑,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到了。这座京观高耸入云,由无数的尸体堆积而成,这些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面目狰狞,有的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这座京观仿佛是一座地狱之门,散发出无尽的死亡和恐惧。它是最首白、最野蛮、也最具震慑力的宣言!它无声地宣告着:这片土地,汉家的血,不是白流的!胡虏的命,需要用十倍、百倍来偿还!

在京观铸成的当夜,公孙越站在这座京观前,凝视着它,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透露出深深的冷漠和决绝。他知道,这座京观将会成为一个永恒的见证,见证着汉家的仇恨和不屈。次召集所有获救的汉人。

他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后是燃烧的篝火,身前是那座在夜色中更显狰狞的巨大京观阴影。他的声音通过简易的传声筒,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营地:

“汉家的儿女们!你们看到了!胡虏的血,可以流!胡虏的头颅,可以垒成山!你们的仇,报了!”

“但,这还不够!鲜卑未灭!草原上的豺狼还在虎视眈眈!想要不再为奴,不再被掳,不再任人宰割,唯有自强!唯有拿起刀枪,守护自己的土地,守护自己的亲人!”

“我,公孙越,靖难军主!在此承诺:凡愿随我披甲执锐,共御胡虏者,即为靖难军袍泽!分田!授甲!饷银优厚!战功卓著者,升官晋爵,光宗耀祖!”

“不愿从军者,发放盘缠路引,送归原籍!”

巨大的诱惑与刚刚被彻底点燃的血勇之气交织在一起。尤其是那些亲手参与了屠杀、浑身血气未散的青壮,他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对力量的渴望。

“愿随主公杀胡!” 一个魁梧的汉子振臂高呼,他正是白天第一个动手的人。

“愿随主公杀胡!”

“杀胡!杀胡!”

声浪如潮!超过五千名精壮汉子站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一种破而后立的决绝。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手上沾满了胡虏的血,除了跟着眼前这位带给他们复仇和未来希望的统帅,他们己无路可走。

公孙越看着这五千双燃烧的眼睛,心中满意。这是一支被仇恨和利益双重驱动的、初生的、带着暴戾气息的力量。他当场下令,以原武卫营老兵和部分龙骧营骨干为骨架,将这五千人打散编入新成立的“靖难卫”步军之中,由田豫统筹,张毅协助整训。同时,从缴获的马匹中优先挑选健壮者,开始着手组建新的骑兵部队。

与此同时,赵云的名字,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军中、在获救的奴仆中、甚至在乌桓人那里传颂。“银甲神将”、“白马破阵”、“枪挑左贤王”… … 种种传奇加身,让赵云几乎成为了靖难军的战神象征,威望一时无两。

然而,庆功宴上,公孙越却单独召见了赵云和徐庶。

帐内灯火通明,美酒佳肴,但气氛却有些凝重。

“子龙,” 公孙越亲自为赵云斟满一杯酒,眼神深邃,“此战,你居功至伟,枪挑素利,破阵斩将,神威盖世!军中皆言‘常山赵子龙’之名,可令胡儿丧胆!”

赵云连忙起身:“主公谬赞!此乃将士用命,主公运筹之功!云不敢居功。”

公孙越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语气转为低沉:“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等威名,于你,于我军,眼下并非全是好事。”

赵云眼神微凝。徐庶羽扇轻摇,接口道:“主公所虑甚是。伯圭将军(公孙瓒)处… … 子龙将军此等惊世之功,若传回幽州,恐令伯圭将军心生忌惮。且我军新立,根基未稳,锋芒过露,易招致各方猜忌,甚至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公孙越点头,目光锐利地看着赵云:“子龙,我要你暂时收敛锋芒。此战首功,对外可归于‘靖难军将士用命’及‘乌桓义军助阵’,你之功绩,暂不刻意宣扬。尤其是… … 对原幽州的那五千边军中之人。” 他特意强调了“那五千边军中之人”。

赵云瞬间明白了公孙越的深意。他并非贪图虚名之人,更知主公深谋远虑。他郑重抱拳:“末将明白!一切听凭主公安排!此身此名,皆为主公所用,绝无二心!”

“好!” 公孙越眼中露出赞许,“元首,军中舆论,由你掌控。流民返乡者,可任其传播我军威名,但关于子龙的具体事迹,尤其是阵斩素利之事,需模糊处理。对那五千幽州兵,更要严加注意,若有试图向外传递过于详细军情者… … ” 他眼中寒光一闪,“军法从事!以‘泄露军机’论处!”

“庶明白!” 徐庶肃然应诺。封锁消息,控制舆论,这是积蓄力量、隐藏獠牙的必要手段。

借着大胜的余威和缴获的海量资源,公孙越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扩军和整编。

消化边军,稳固根基:** 公孙瓒手下的五千幽州边军,此战后彻底归心。公孙越将其正式打散,补充田豫部(原督亢军)和张毅部(原边军)的战损,并提拔部分表现优异的幽州兵担任基层军官。这支经验丰富的边军力量,成为了靖难军目前最坚实的核心战力。

**在整编新血的过程中,首先要从五千名汉奴新兵中进行严格筛选。经过层层选拔,最终挑选出了最为悍勇且体格健壮的三千人。这三千人将与原武卫营的部分精锐进行混编,共同组成新的“靖难卫”中军精锐步卒。

这支新组建的“靖难卫”中军精锐步卒将由田豫亲自统领。田豫是一位经验丰富、能力卓越的将领,他对这支军队寄予厚望,并决心将其打造成一支无敌之师。

为了让这支新军更具战斗力,他们将配备最精良的缴获甲胄和武器。这些甲胄和武器不仅能提供更好的防护和攻击能力,还能提升士兵们的士气和信心。

然而,仅仅有精良的装备还远远不够。为了让这支新军真正成为一支精锐之师,他们将接受地狱般的强化训练。训练内容包括体能训练、战术训练、战斗技巧训练等各个方面,旨在全面提升士兵们的战斗素质和能力。

在训练过程中,士兵们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但他们并没有退缩。相反,他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种强烈的斗志使得他们的训练格外刻苦。

而剩下的两千名汉奴新兵,则会被补充到各营作为辅兵和预备队。虽然他们的地位相对较低,但他们同样也是这支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未来的战斗中,他们将发挥重要的作用,为整个军队的胜利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支带着血仇的新军,无论是中军精锐步卒还是辅兵和预备队,都充满了斗志和决心。他们的存在不仅是对敌人的威慑,更是对正义的捍卫。

在徐庶精心策划和安排下,一场秘密的募兵行动正在悄然展开。借助着流民返乡的浪潮以及靖难军大胜的威名传播,一支支训练有素、精明能干的“募兵使”队伍应运而生。

这些“募兵使”们手持大量的银钱,其中一部分是从缴获的金银器皿中熔铸而来。他们以各种看似合理的名义,如“重建家园,招募护堡民壮”等,神不知鬼不觉地深入到幽冀北部的各个郡县、坞堡,甚至是山林之间。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招募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对胡虏怀有深仇大恨、渴望通过建功立业来改变命运的青壮年。这些人不仅身强力壮,而且充满了斗志和对复仇的渴望,是理想的士兵人选。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和注意,新兵们被分批秘密集结到督亢陂深处的几处隐秘山谷营地。这些山谷营地位置偏僻,周围环境险峻,不易被外界发现。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新兵们开始接受最基础的队列和体能训练。他们在严格的纪律约束下,默默地磨练着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就像一柄正在熊熊炉火中默默锻打的利剑,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刻,展现出其锋利无比的锋芒。

**安置乌桓,埋下棋子:**

对于苏仆延及其五千乌桓骑兵,公孙越给予了极高的礼遇和极其务实的回报。他亲自划定地图,将督亢陂以北、白狼水以东三百里水草最为丰美的牧场,正式划归苏仆延部族“永久驻牧”。这片广袤的牧场,水草丰茂,是乌桓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家园。

公孙越当众宣布,将择吉日,由官府在此地“立碑刻石,昭告西方,永为乌桓友善部族之基业,受汉家律法庇护!”这意味着苏仆延部族将在这里安居乐业,不再受外界的侵扰和压迫。

同时,公孙越还在边境选定地点,设立“互市监”,承诺盐、铁(有限额)、布延喝得酩酊大醉,拉着公孙越的手,反复念叨:“公孙将军…义薄云天!从今往后…我苏仆延…我乌桓儿郎…唯将军马首是瞻!这草原…将军指哪…我们就打哪!”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敬畏交织的光芒,浑然不知这三百里牧场和互市的蜜糖里,包裹着的是公孙越将其绑上战车、顶在对抗鲜卑第一线的深意。

就在公孙越在后方紧锣密鼓地整合力量、积蓄实力之时,遥远的鲜卑草原深处,一支伤痕累累的队伍,正在亡命奔逃。

阎柔率领着不足两百人的鬼面骑残部,如同惊弓之鸟,在茫茫雪原和起伏的山丘间穿梭。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战马疲惫不堪,口鼻喷着浓重的白气。他们丢弃了所有缴获的沉重财货,只带着武器和最后一点能维持生命的干粮。

身后,鲜卑王庭派出的精锐追兵如同跗骨之蛆,虽然被三汊口大败的消息震慑,追袭的力度有所减弱,但依旧紧追不舍,不时有零星的箭矢从后方射来。

“都尉!前面…前面就是辽水了!过了河,就是辽东公孙度的地界了!” 一名熟悉路径的斥候,指着前方一条在冬日里依旧奔腾不息的大河,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嘶哑。

阎柔鬼面早己破碎丢弃,露出半张被刀疤贯穿、此刻因失血和疲惫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他望着那条界河,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光亮。主公的令牌!辽西“永昌号”张通!

“快!过河!” 他嘶哑着下令。

残存的鬼面骑爆发出最后的力气,驱赶着同样疲惫的战马,冲向冰冷的辽水。他们选择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不顾刺骨的寒冷,涉水渡河。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皮甲,带走仅存的热量,许多人牙齿打颤,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当最后一名骑士踏上辽东的河岸时,追兵的箭矢也到了岸边。看着对岸那些鬼面骑残兵消失在辽东的密林之中,鲜卑追兵不甘地咆哮了几声,终究不敢轻易越界,悻悻然调转马头。他们需要把“鬼面骑残部遁入辽东”以及“三汊口惨败”的消息,尽快带回王庭。

阎柔回头望了一眼对岸的草原,又看了看身边仅存的不足两百名伤痕累累的兄弟,心中百感交集。深入敌后,搅动风云,几乎全军覆没… … 但,主公交给的任务,终究是完成了!而且,他们活着逃出来了!

“找…找永昌号…张通…” 阎柔支撑着说完,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残阳如血,映照着辽水东岸的莽莽山林,也映照着这支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不灭的复仇火种。他们终于踏上了生路,而他们的归来,必将为正在积蓄力量的靖难军,带回最宝贵的敌后情报和最坚韧的种子。辽东,将成为他们暂时的庇护所,也是未来风暴的又一个策源地。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