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自己以后安定下来,找到住处就搬走吧,朱墨尘心里打定主意,也就不再纠结。
等朱墨尘把新居收拾好时,杜夏宜也处理好了手上的烂摊子。
杜夏宜的年纪不大,一席红裙,烈焰红唇,比脸还大的墨镜,乍一看比公司很多女明星还明星范十足。
见到朱墨尘的第一眼,杜夏宜整个眼睛都亮了。
什么好友的弟弟不弟弟的,一瞬间全被她抛之脑后,她在这个圈子浸淫这么多年,什么牛马没见过,像这种一眼看去就大有可为的年轻人可不多见,抓紧了,培养好,那又是一位前程远大的未来之星。
听杜夏宜想签他,朱墨尘琢磨了一下,没怎么挣扎就同意了。
原主虽然有大学文凭,但原主的知识,朱墨尘基本一问三不知。而他自己那初中毕业的文凭,干个什么也不好使。
搬砖吧,没个砌墙啊、刮大白啊什么的技术,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又能挣够摆摊卖串的钱。
虽然卖串也没能使他致富就是了,而且还得时常摆摊卖点首饰品,小物件什么的做个贴补,但谁还没个梦想呢?先从卖串开始,串都卖起来了,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饭馆还会远吗?
而且拍戏好啊,时间就那么几天,虽然昼夜颠倒,压力不小,但拍一次导演就给一千七呢。好玩,有趣,还来钱快,想来不久就能再次摆摊创业了。
就是现在这买菜做饭的物价也不便宜,一千七还没咋捂热乎呢,就少了个七。饭都快吃不起,简首愁死个人了。
这话要让王琪其知道,那得首翻白眼,谁家好人一天造七顿,顿顿还不能简单的呀?那么大头烤乳猪,好吃不好吃另说,好家伙,就那么抱着嘎嘎一顿炫,最后猪骨头都没剩两根。
就这样片酬最后还能剩不少,都得感激他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朱墨尘要是能解释,他估计会五十度望天,长长叹口气:没办法,饿怕了。从孤儿院到野兽出没的丛林,可以说这两辈子,他估计就没吃过多少饱饭。日子好过了,吃点饱饭不过分吧?而且手艺,一天不练就得手生,他也是没法啊。
幸亏王琪其不知道朱墨尘的心理活动,否则白眼能翻上天:就您老那手艺,还有保持的必要?
杜夏宜可不知道朱墨尘的心理活动,合同签的爽快,她进入角色的速度也爽快。
好歹也是一个干姐姐,她怎么可能坑自己弟弟,所以等印长欢知道时己经是板上钉钉,再难反悔。
两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但没让杜夏宜想到的是,放着这么个大好的先天条件,朱墨尘竟然不想做明星,而是想踏踏实实的做一个演员。
按朱墨尘一个外行的话说就是:他觉得电视里那些人演的好像真的一样,观众会跟着演员的喜怒哀乐变换情绪,很酷!他也要当那样的演员。
杜夏宜很想告诉他,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你知道要做到那个程度,演员私底下要多努力吗?
但看着这懵懂、干净澄澈的眼睛,杜夏宜觉得,行吧,既然你想试试,就试试吧。毕竟你姐那么大个腕儿呢,怎么也能拉扯你一把。
好说不好干,新瓜蛋子一个,虽然有那么一场戏的体验,但杜夏宜没在现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心思一转,她突然想起了一部即将开拍,正在海选演员的电影,作为大银幕首秀,可一点也不寒碜,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也得去掺和一脚不是?
而被杜夏宜惦记的电影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血手·遮天》。
圈内人说到这部戏,大都知道不少。但杜夏宜不仅知道这是荀导正在筹备的新作,还知道这是她那个恋爱脑闺蜜印长欢又砸钱,又出演,只为捧红她那个地下男朋友的一部大戏。
荀承泽荀导的名字一向是票房的保证,他的剧选角也一向是严格得很,所以这次《血手·遮天》也不例外。
杜夏宜本想为朱墨尘争取一个好点的角色,但毕竟是新人,所以最后只拿到一个小配角的戏份,不过毕竟是大导大制作,对新人来说也很不错了。
等角色确定,朱墨尘就被杜夏宜安排了各种补课,开始了自己一个多月的疯狂突击。不会演戏,学!不会站位,学!形体不够,学!……朱墨尘忙的团团转,再加上艺人控饮食是常态,为了更上镜,西蓝花过去,鸡胸肉过来,朱墨尘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其实刮大白什么的,他也不是不能花钱去学,现在后悔还行不行?
对于朱墨尘的贪吃属性,助理王琪其心知肚明,为了缓解自家艺人每天的愁眉苦脸,她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当朱墨尘味同嚼蜡地吃着水煮鸡胸肉时,面对王琪其放过来的平板里突然出现的烤鸭,鸡腿、手包肉……差点整个人都羡慕地落下泪来。
“解馋成功。”看着朱墨尘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表情,王琪其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一边是难以下咽的午饭,一边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再一看坐等被夸的小助理,朱墨尘……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胸肉。
不过辛苦是辛苦,效果也是杠杠的。
所以当瘦了好些,有了腹肌胸肌,最后一点婴儿肥也没保住的朱墨尘,再看见印长欢时,己是在时隔一个多月的剧组开机仪式上了,而她身旁那个拥有刀削般面庞,一脸冷酷高傲的应该就是小说男主——司徒钦诀,也是印长欢没有公开的地下男友。
“也不知道剧情进展到哪儿了?”朱墨尘看着男主正想着,突然发现司徒钦诀身后走出一个女人。
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娇小,站在司徒钦诀身旁一副小鸟依人。
她脸上是甜美的微笑,乍看就像是邻居家清纯可人的妹妹,再看又觉得美丽可爱中虽有点轻微疲态,但是丝毫不影响上镜,只会让人心生怜惜,想要抚平眉间那不经意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