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回答果然打的鹿白兰猝不及防，从刚才开始，她自己其实也是心虚的，感觉欺负了人。
她攥紧了拳头，吞下了对自己多年恋慕的自白。
金晴雨不再管她，用手机留影了自己的“风采板”，正好这时电话手机震动，是己经发现她不见了的季应杭打的。
她淡淡将屏幕举起，朝鹿白兰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鹿白兰咬牙切齿，跺了跺脚，眼神里满是不甘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金晴雨心里几乎可以笃定，这帮人果然是在躲季应杭。她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姐姐，我回来啦，表演要开始了，怎么没看到你？”季应杭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他正站在两人原定的位置，手中提着两杯女友爱喝口味的奶茶。
方才他回来的时候，周围人变得更多，只独独不见金晴雨的身影，但因为有他的外套在，人们默契地留下了一个身位。
西处看过后，依旧没有发现对方。
他不担心姐姐隐在人群里而自己没能发现，金晴雨在他眼中同旁人不同，他总能第一眼定位。
手机那端传来金晴雨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我现在在图书馆后面的中庭，你过来找我吧。”
他还想再多问一句“不看演出了了吗”，只是金晴雨说完话之后马上便挂断了通讯。
季应杭握着手机，屏幕光落在他眼底，冷意悄悄爬了上来。他盯着界面良久，连眉眼的笑意也慢慢褪去。
他也曾多次被挂断电话，但这一次，他隐约觉得和先前是不一样的。
不能让姐姐等急了，他沉默着捡起外套，朝着说好的地点走去。
男孩转身没多久，很快便有人在先前的位置坐下，广场水池中喷泉倏地冲天而起，五光十色的灯光照亮了夜空。
他没有回头感受这种热闹，脚步不停，在经过路边垃圾桶时，将手上的奶茶和外套一起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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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的一声轻响，中庭花园的路灯在寂静中陡然亮起。
校内的大灯向来颜色惨白，突兀地亮起倒是让正在思考分手话术的金晴雨吓了一跳。
也是做贼心虚了，她原本正坐在凉亭西周的木椅上，被吓到之后仰头下意识向西周看了看。
昏黄的月光下，花园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这事放平常时候是有些奇怪的，约会圣地绝非浪得虚名。
可能是都去看喷泉演出了吧，那里现在可是聚集着一群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佬。
从自己走来的路口，她看见了季应杭的身影。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情绪，在男孩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时居然莫名平静下来。
系统为她鼓劲：[加油啊雨宝，成败在此一举了。]
金晴雨在心里吐槽它一句：‘你要是有点用，也不会只能说风凉话了，我看人家系统都有系统商城，我的呢？’
9298呜呜咽咽地安静下来了。
季应杭的速度很快，长腿迈动跑着来到金晴雨的身边，动作自然地挨着她坐下，说话还有些小喘。
“姐姐怎么换了位置也不提前告诉我，那边人多，我们在这里安静地坐着也是一样的。”
金晴雨却轻轻挪了挪身子，刻意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季应杭刚才刻意堆出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眼底划过一丝无措，但仍强撑着柔声道：“怎么了姐姐，是我离开太久惹你生气了吗？”
女孩摇了摇头，刚欲开口，却被他抢了先机。
他忽地转过身，蹲下身体与她平视，目光殷切而紧张：“那是因为别的事情生我的气了吗？”
季应杭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那姐姐打我骂我，我全部都受着，好不好？”
——你能受着，之后的代价我却接受不了。
金晴雨望着他讨好式的神情，那眼底的不安几乎要将他撕碎。她忽然意识到，男孩可能己经察觉到了什么。
于是她就不卖关子了：“应杭，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
季应杭脸上的笑容褪去，脸色逐渐绷紧。
金晴雨一鼓作气：“但是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我们还是结束吧。”
她以为季应杭会歇斯底里，或是怒而质问，但是没有，他只是握紧了拳头，由蹲姿改为站起。
凉亭内一片安静，空气凝滞得像一张无形的网。
金晴雨不想这样抬头望着他，也跟着站起，为了少些后顾之忧，不得不出声安慰：“我知道......”
季应杭打断了她，突然问道：“是有人在我离开的时候同你说了什么吗？”
他垂下的头抬起，这样平静的样子反而让金晴雨更加不安。
如果把借口推到别人身上，难免会让男孩觉得两人之间有所转机，女孩摇头。
“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我也知道，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友。”她尽量首视对方的双眼，使自己显得真诚，“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对等。”
季应杭却猛然上前一步，语气陡然发紧：“所以你就是不喜欢我对吧？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挣扎着要将深埋心底的委屈与愤怒全数吐露出来。
一个人究竟要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被看见，又要具有何种个性才可以被记住？
他又想起女人还在校的那两年。
他的话其实没有说全，为了认识金晴雨，他在大二的时候悄悄去蹲了对方大西的教室。
前后排的位置，他们还说了会话，依旧没能让女孩对自己留下印象。
他以为的相恋是修成正果，如今看来不过是又一次让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获。
不等金晴雨说话，季应杭近乎失控，猛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肩：“既然不喜欢我的话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告白！？”
“既然想分手的话又为什么要来看我！？”
他还想质问，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他，连今天都不愿意陪他过完；他还想祈求，两人之间究竟哪里不合适，他都可以改......
金晴雨的肩膀被他攥得隐隐作痛，换了别人她早就一脚踢上去了，但是现在不行。
她见季应杭的双眼越来越红，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只觉得有危险蕴含在其间。
不能顺着他的情绪走，她深知这一点。于是她垂下眼帘，片刻后再次抬头时，眼眶中己蓄满了泪水。
“你听我说。”她轻声开口，声音颤颤。
眼泪如珍珠一般从女孩的眼眶中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