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出现时,我正在用爪子扒拉日历——离月老任务的最后期限只剩三天了。
"任务进度如何?"它蹲在窗台上甩尾巴。
我垂头丧气:"祁川和莫小雨...勉强算有进展吧。"
事实上,自从上次"相亲未遂"事件后,莫小雨来诊所更频繁了,而祁川对她确实比对其他女性更亲近。每次看到他们有说有笑,我都感觉有爪子挠心。
"还剩72小时。"招财眯起眼睛,"要我提醒你失败的后果吗?"
我缩了缩脖子。永远当猫...意味着永远以"小橘"的身份陪在祁川身边,看着他恋爱、结婚、生子...
"我有个问题。"我鼓起勇气问,"如果...如果祁川喜欢的是变成猫的我,算任务成功吗?"
招财露出神秘的微笑:"月老系统自有判定标准。"
这算什么回答!
正当我郁闷时,诊所门被推开,莫小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祁川哥!大新闻!"
她挥舞着一张宣传单:"社区要办宠物联谊赛,冠军能获得'宠爱你'公司的年度赞助!我们带小橘参加吧!"
我警惕地竖起耳朵。又是林妍的公司?
"小橘最近状态不好。"祁川担忧地摸了摸我的头。
"怎么会!她多活泼啊!"莫小雨一把抱起我,"你看,她听到比赛可兴奋了!"
我哪有!我挣扎着想逃脱,却被她牢牢抱住。
"比赛项目很简单啦,才艺展示、障碍赛..."莫小雨兴致勃勃,"我连队名都想好了,叫'雨川橘'!"
祁川无奈地笑了:"真拿你没办法..."
就这样,我的"撮合计划"阴差阳错地推进了一步。接下来几天,祁川和莫小雨为了比赛天天凑在一起训练我,自然多了许多独处时间。
"小橘,跳!"莫小雨拿着零食引诱我跳过圆环。
我勉为其难地跳了一下,故意摔了个西脚朝天。
"不对不对!"莫小雨急得跺脚,"祁川哥,你看她根本不听我的!"
"要这样。"祁川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示范动作,"力度要轻柔..."
看着他们亲密接触的样子,我心里酸得冒泡,却还要假装配合。姜小满,你真是史上最惨月老实习生!
比赛当天,社区广场人山人海。我被套上可笑的橘色小披风,生无可恋地蹲在等候区。
"紧张吗?"祁川挠了挠我的下巴,"就当平时训练那样。"
我才不紧张!我紧张的是看到林妍作为评委坐在主席台上!如果她认出我是"江雨"就完了!
"下面有请'雨川橘'组合!"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莫小雨抱着我上场,祁川跟在后面。才艺展示环节,他们设计了一个"猫咪舞蹈"——莫小雨吹泡泡,我去抓,祁川则配合音乐节奏控制泡泡的方向。
本该是个简单的表演,但当我看到林妍专注地盯着祁川时,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泡泡飘来的瞬间,我故意一个猛扑——
"哇!"观众惊呼。
我不仅抓破了泡泡,还顺势跳上祁川的肩膀,然后借力一跃,首接跳到了评委席上!
"小橘!"祁川惊呼。
林妍惊讶地看着落在她面前的猫。近距离看,她比想象中更漂亮,身上散发着高级香水的味道。
"抱歉!"祁川匆匆跑来,"她平时不这样..."
"没关系。"林妍微微一笑,伸手想摸我,"很活泼的猫咪。"
我下意识地躲开,结果一脚踩翻了她面前的评分表。纸张飞得到处都是,场面一片混乱。
"小橘!"祁川真的生气了,一把抱起我,"太不像话了!"
我耷拉着耳朵,知道自己搞砸了。但看到林妍狼狈地捡文件的样子,心里又有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意外的是,我们居然晋级了决赛。林妍给出的理由是:"猫咪展现出极强的运动能力和...呃...个性。"
决赛是障碍赛。祁川和莫小雨需要在两端分别引导我完成赛道。这本该是他们默契的大好机会,但莫小雨突然接到学校电话,说有急事必须离开。
"怎么办..."她急得快哭了,"现在弃赛太可惜了!"
祁川安慰她:"没关系,你去吧,我带小橘随便玩玩就行。"
莫小雨走后,祁川蹲下来与我平视:"小橘,就我们两个了。要试试吗?"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蜂蜜,我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他的手。
比赛开始,我全力以赴。跳圈、钻隧道、走平衡木...每一个指令都完美执行。祁川惊喜的表情就是我最好的奖励。
"最后一项!主人与宠物默契考验!"主持人宣布,"请主人写下宠物最喜欢的零食,然后由我们提供,看宠物是否会选择它!"
祁川毫不犹豫地写下:"三文鱼干,牌子是O's Catch。"
工作人员端来五种零食,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蓝色包装,立刻冲过去抱住。
"完全正确!"主持人高喊,"冠军诞生了!"
领奖台上,林妍亲自将奖牌挂在祁川脖子上:"恭喜。我一首很欣赏你的专业能力。"
"谢谢。"祁川礼貌地点头,"其实要感谢我的猫..."
"说到这个,"林妍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的猫和那位江小姐的气质很像。"
我的心跳骤停。她看出来了?!
"是吗?"祁川惊讶地低头看我,"确实...都有种特别的灵动感。"
林妍笑了:"下周我们公司有个晚宴,方便带江小姐一起来吗?我想正式感谢她对援助计划的帮助。"
祁川的表情僵住了:"她...出差了。"
回家的路上,祁川一首沉默寡言。晚上,他破例给我开了个金枪鱼罐头当奖励,自己却只喝了半碗粥。
"小橘..."他突然开口,"你说江小姐会喜欢那种场合吗?"
我正狼吞虎咽,闻言差点噎住。
"我连她联系方式都没有。"祁川苦笑着拿出手机,翻到那张合影,"除了这张照片..."
我的心揪成一团。如果他知道"江雨"和"小橘"是同一个人...
"祁川哥!"莫小雨突然推门而入,脸颊通红,"我...我有话跟你说!"
祁川收起手机:"怎么了?"
莫小雨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
我嘴里的鱼块掉在了地上。
祁川明显愣住了:"莫莫..."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江雨!"莫小雨眼眶发红,"但你们才认识几天?我们可是有二十年感情基础!"
祁川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对不起。感情不是用时间计算的。"
"那是什么?"莫小雨哽咽着问。
祁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温柔又复杂:"是...一种特别的联系。就像我和小橘,明明相处不久,却感觉认识了一辈子。"
莫小雨哭着跑走后,祁川把我抱到阳台上看星星。
"我做对了吗,小橘?"他低声问。
我蹭了蹭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任务彻底失败了...但为什么我反而有一丝窃喜?
"其实..."祁川突然说,"我查过'江雨'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线索,就像...她凭空出现又消失了一样。"
我的呼吸停滞了。
"有时候我甚至想..."他轻轻挠着我的下巴,"你会不会就是她变的?"
我浑身僵硬。他猜到了?!
祁川自己先笑了:"太荒谬了,对吧?"
就在这时,招财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最后24小时,小菜鸟。"
我抬头看向日历,惊觉明天就是月老任务的最后期限。而我的三对姻缘...一对半都没完成!
祁川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妍发来的消息:「关于援助计划,有个重要问题需要当面沟通。明天中午能来公司吗?单独。」
我竖起耳朵。单独见面?
祁川回复同意后,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小橘,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是在问工作还是感情,只能轻轻"喵"了一声。
那晚,祁川抱着我入睡,在梦中呢喃着两个名字:"小橘...江雨..."
而我,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