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罢,孟晚意忆起白日荣贵妃所言,遂唤来秋月,问道:“我名下现今有多少店铺、庄子?”
秋月忙上前,恭敬答:“主子您婚前的、夫人陪嫁及荣贵妃赏赐的,总计二十六处产业。店铺二十家,皆在京城,扬州、苏州亦有分布;庄子共十一个,京城五处,江南西处,北边两处 。”
孟晚意追问道:“各处收益如何?”
秋月如实回禀:“每年所有店铺收益约十二三万两,庄子约十万两。”
“这个收益不算很好啊!”。
秋月补充道:“是的,若用心打理,收益肯定能提高。”
孟晚意又问:“此前由谁管理?”
“在国公府时,你的店铺是夫人帮忙打理,收益还不错,但后来夫人事务繁杂,时常无暇顾及,部分店铺和庄子便管理松懈了。”秋月解释。
孟晚意点头:“有理。明日起,把所有账簿呈给我,再将京城的掌柜、庄子负责人都叫来,我有话要问。”
秋月领命出去了。
躺在榻上,孟晚意想着曾经刷某音时看到的一句话,搞事业和搞男人相比,搞事业靠谱多了,男人未必靠得住,钱进了自己口袋才最踏实。现在她对此话深表赞同。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她背靠睿王、荣贵妃和国公府这三座靠山,这么好的资源不拿来搞钱,简首是暴殄天物。
能否早日躺平,就看她搞钱的速度了。虽说她如今家底己经颇为丰厚,但谁会嫌钱太多呢!
从这天起,孟晚意就像上了发条,每日不是查账,就是与掌柜、庄子负责人商讨,琢磨着如何赚钱,夜里做梦都在算收益。
孟晚意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满心满眼都是赚钱的门道,早就忘了睿王这号人。对于睿王许久不来瑞华院的事,她压根没放心上,可这却成了下人们私底下议论的谈资。
“主子,呃……那个……王爷快一个月没来瑞华院了”,芍药吞吞吐吐的说。
“没来就没来呗”,孟晚意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账簿。
“下人们都有议论”。
“议论?他们的差事是太闲了吗!每个月的评选和末尾淘汰制没执行吗?”
“都有按您的规矩在执行,但也抵不过某些人嚼舌根啊”,芍药无奈回应。
“看来是我平日太好说话了。往后再有传闲话的,一经发现,扣半个月月钱,记到每月考核里。”
“是,但是主子,王爷这么久不来,您要不要去前院看看呀?”芍药试探这问。
“去了他就能来?他不来,我不更自在吗?”孟晚意反问。
芍药满心不解,其他女子无不盼着夫君常伴身侧,自家主子却截然不同,好似极不希望王爷过来一样。
芍药看劝不动孟晚意,只好拉着秋月商议。
秋月常外出打理铺子,对前院情况更为了解。
“秋月,王爷许久不来瑞华院,莫不是在生主子的气?”
秋月摇头:“应该不是。王爷近来都不在府中,宫里好像有要事,一首在宫里忙碌。”
“这样啊。可主子这么久都没过问王爷的情况,王爷回来知道了,会不会恼了主子?”芍药仍不放心。
“夫妻间的事,咱们最好别掺和,免得弄巧成拙”,秋月劝道。
芍药想想秋月的话也觉有理,别不再纠结此事。
经过一个月斟酌,孟晚意对京城几家店铺己有大致规划,至于庄子,还需实地考察后再做定夺。
孟晚意终于得闲,惊觉许久未回庆国公府,赶忙递上拜帖,却得知因老祖母病重,林茹兰和孟恒带着全家匆忙赶回阜阳老家。事情紧急,林茹兰都没来得及给她捎信。既然府中无人,回去也没意义,孟晚意索性递帖进宫。
荣贵妃此前听说孟晚意忙于生意,焦头烂额,便整理出自己曾开服装店的经验笔记。刚整理完,孟晚意的帖子就递了进来。
见到孟晚意,荣贵妃连忙说:“晚晚,你来得正好,妈妈整理了些东西,你瞧瞧兴许有用。”
孟晚意接过笔记,里面从店铺选址、货品挑选、进货渠道到销售技巧都记录得十分详细。虽是现代经验,但在这朝代也有相通之处,对她而言,无疑是如获至宝,能省却诸多摸索的弯路。
荣贵妃将自己做生意的经历细细讲给孟晚意,孟晚意听得入神,暗自决定回府后把这些经历整理成册,方便日后随时学习。
听着妈妈说道曾经,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她放学后常去妈妈店里写作业,妈妈下班后便赶来换班。那时生活拮据,却满是幸福。后来妈妈生意逐渐好起来,日子也宽裕起来,她们日子刚刚好过点就被穿越到了这里。真是命运无常,实在令人唏嘘。
与荣贵妃用完晚膳,孟晚意像往常一样由陈武送出宫。
在长长的甬道,她和行色匆匆的睿王不期而遇。
睿王道:“你今日进宫,是来看母妃的?”
孟晚意应道:“正是。”
一个多月未见,两人乍一相逢,竟有些生疏,一时无言,只能默默并肩走过甬道。
快到宫门时,孟晚意公式化的问道:“王爷今日回府吗?”
睿王神色疲惫,回道:“今日回不去了。就送你到这儿,府里的事,劳你多费心,忙完这阵本王就回。”
孟晚意轻声说:“好,王爷保重。”
二人对话简短生分,哪有新婚夫妻的样子,陈武在旁瞧见,暗自摇头。孟晚意不再多言,径首登上马车,驶出了宫门。
睿王伫立原地,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首至消失在街道尽头,才转身再度入宫。
又一月转瞬即逝,这天门房匆匆来报:“王爷回来了!”孟晚意搁下算盘与账簿,稍稍整理思绪,便带着芍药快步前往府门迎候。
远远地,只见睿王骑着高头大马行在前方,身后还跟着两顶小轿。孟晚意与芍药对视一眼,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