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蹲在小卖部货架后面，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划拉出火星子。"三天长绒毛，七天变丛林..."她叼着辣条嘟囔，"这广告词是不是太浮夸了？"
"参照生发液临床实验数据的话..."陈小雨蹲在旁边翻手机，镜片反着蓝光，"网页1说正常生发周期是28天。"她突然压低声音，"但刘主任后脑勺的毛囊存活率可能不到15%。"
货架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把草稿纸塞进薯片袋。教导主任锃亮的脑门晃过货架缝隙，林晓晓突然发现他今天戴了顶鸭舌帽——帽檐压得能种蘑菇。
"主任！"她蹦出来时差点撞翻方便面堆，"我们新进了防脱洗发水！"
陈小雨在背后猛扯她衣角。上周她们偷听到教务处谈话，主任因为教师节合影被P成灯泡，己经跑了三家养发馆。此刻那张泛着油光的脸转过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哪产的？"
"法...法国进口！"林晓晓扯过薯片袋，草稿纸上的"淘宝爆款"字样被她用辣条油抹成一团，"您看这成分表！"她指着自己刚画的鬼画符，"什么生姜精华、何首乌萃取物..."
主任的指尖在货架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窗外飘来食堂炸鸡排的味道，陈小雨突然发现他帽檐边缘几根倔强的绒毛，在阳光下像初春的芦苇。
"试用装。"主任突然开口，"效果好的话..."他摸了摸后脑勺，"下个月教师运动会，允许你们在观众席摆摊。"
等那顶鸭舌帽消失在楼梯口，陈小雨立刻摸出计算器："淘宝同款39.9包邮，卖主任199不算黑吧？"
"格局打开！"林晓晓把辣条包装袋揉成团，"这可是全校教师的头发希望！——起码要999"
她突然掏出手机，"网页5说生发液广告要用隐喻——你看这个秃头大叔用鸡蛋当脑袋的广告多带劲！"
两人头碰头研究案例时，货架深处传来憋笑的气音。体委张浩抱着篮球钻出来，头顶还粘着蜘蛛网："晓晓姐，能给搞点增高药不？"
"增高没有，增发管够。"林晓晓甩给他两包咪咪虾条，"下回铅球砸玻璃记得说是自己练臂力啊！"
当天傍晚的器材室飘着中药味。陈小雨对照淘宝详情页调配"特供生发液"：两瓶生姜洗发水兑半瓶风油精，又掺了半罐外婆寄的何首乌粉。林晓晓正往包装瓶贴手绘标签，突然吸了吸鼻子："怎么闻着像红烧肉？"
"网友2说森林系包装更可信。"陈小雨把绿色指甲油涂在瓶盖，"你明天去打印店，就说要做生物课教具..."
话没说完，器材室铁门突然被拍响。刘主任顶着新长的绒毛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她们中午塞的试用装："这玩意..."他每说一个字，后脑勺的绒毛就抖一下，"烧头皮。"
林晓晓抓起实验记录本就开始瞎编："这是毛囊激活的正常反应！陈小雨她二舅姥爷用这个，现在头发能扎辫子！"她在背后猛掐陈小雨大腿。
"我需要临床数据。"主任的镜片寒光一闪，"下周期中考，要是你们..."他故意拖长音调，"数学能考140分以上..."
"保证您月底能梳中分！"林晓晓举手发誓的瞬间，陈小雨己经把生发液配方改成"薄荷精华+维生素B族"。
第二天课间操，全校师生都看见惊人一幕：林晓晓举着自制广告牌在主席台狂奔，红底黄字的"三天长绒毛，七天变丛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保安老王追出S型路线，假发被风吹成斜刘海。
"这是在测试产品防脱性能！"林晓晓边跑边喊，一瓶生发液精准投入高三教师办公室窗台。教导主任站在窗帘后，摸了摸发烫的头皮，把投诉电话按成了关机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