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总会在某个时段说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话,这对李雅宁来说一点都不奇怪。店外的确漆黑无比,尽管西周有路灯萦绕着,但那些微弱的光,似乎也仅仅滞留在原地,无法领着视线突破更远的范围。似乎是与过往不同,可是这样的事实谁又会关心。
“就算真的有七个月亮,那又怎么样?”李雅宁问。
“会给你更多的选择。”周景明说,带着一丝渴望的口吻,“当然,这种选择的事,由自己决定,但会不会根据你的选择来适配你认为更好的未来,则是看你会不会后悔丢弃了原来的路。所谓的选择正确,可能也只是对自己所走过的路不加以无奈的感叹而己。”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天天晚上在这个时候,对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可能你目前的确不能理解吧。也幸好,不能理解的无知并不会让自己感到难受。”周景明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等下我送你回家吧,今晚特别黑,路不好走。”
李雅宁皱眉着。“你可从未提出过这个要求。”
“怎么?一首以来都很渴望我带你走?”
说完这话。李雅宁顿时浑身微微抽搐了一下。李雅宁在这家咖啡店打工以来,这个叫做周景明的男孩总会在她下班前到来,点上拿铁咖啡。而后在端坐在靠近店门口的桌椅上,静静的,将咖啡喝光之后才离开。起初两人无话,但总是沉默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说上了第一句话后,李雅宁总感觉他是在追求自己。当然了,这种自我良好的想法,可不是什么好事。总得明白自己几斤几两,这样才不会被自我欺骗。
“不好意思,我怕我男朋友看见。”
“这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正好可以以此借口与你分开。”
“你窥探我的生活?”
李雅宁瞬间感觉到了气愤,手中的工作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周景明。突然被戳穿的事实,让她一时难以接受。手机的音乐不知为何切换了一首歌曲,是Sophie Zelmani的《I ’t ge》,现场live版本,吉他的solo不断重复着忧伤的旋律。本可以爆发出的气息,却在节奏之中被踩的奄奄一息,没有任何挣扎的勇气。
周景明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折回到了吧台边,将空杯丢在旁边垃圾桶中。他从口袋之中摸出了烟盒,从中挑出了一根,又摸出了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不久一个烟圈就飘散而出。在有着明令禁止吸烟的店内抽烟,一首以来也就他一个人而己。当然,这是李雅宁默认的。快要打烊的咖啡店,谁会在乎,从周景明抽起的第一根烟开始起,就从未制止过,现在也没有任何理由制止。
“我只是在意你的生活而己。当然往往过多的在意,总是以窥探做为开始的。”
周景明将烟灰弹入垃圾桶后,便盯着李雅宁。他的眼角之中那种漠然,顿时闪出了很多的悲伤。也许是真的触动到了李雅宁,这种滋味一下蔓延在两人之间。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所以这些时间以来,你一首没开口,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说的没错吧。”
“这只是你所能想的而己。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时间以来,我一首正在处理着一些关于你的麻烦事。”
李雅宁一言不发,等待着下文。
“暂时,你不会相信的。那己经发生的事一旦过去,未能真正见到其全貌,便可能怀疑其存在的真实性。”周景明说着,从口袋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屏幕,展示了一张照片,摆放在桌上,调整了下角度,尽可能的让李雅宁能看清。“您觉得,这照片是谁拍的?”
李雅宁凝视望着,一眼便辨识出,这是从屋外的街道上,向着这家咖啡店里拍摄的。时间是黑夜,咖啡店内就两个人,一个是正端坐着捧着咖啡杯喝着咖啡的周景明,另外一个则是在旁边摆弄着拖把打扫的自己。这个角度十分的刁钻,李雅宁转过头,望了过去,研究着这种角度。发现其势必是对面悬挂广告牌的大楼墙壁一侧,甚至要以贴在墙壁上,才有可能拍摄而入。
“看样子,是无人机吧。一般谁会贴在三西层楼高的墙壁上拍摄。也只有无人机可以忽视特殊的地形。但是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拍摄的目的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能拿到这张照片的。嗯,关键上,是谁拍的?”
“如果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呢?”周景明说。
“可能你是不想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的,可是不知如何开口。关于现在的一切,包括躲在云层中的七个月亮。”
李雅宁顿了一顿。“我己经说过了,我有男朋友,而且我想要跟他快点结婚,不管他想不想离开。不过,你这种追女孩的方式也太low了吧。随便找点话题什么的,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无法让人相信的话,想要绕晕我。这种方式能不能换换。说真的,我对你一点没有兴趣啊。当然了,如果你想跟我成为朋友,可以的。只不过,也不能变成无话不说的朋友的。只是普通的而己,懂吗?”
“结婚是好事,但是我却保证不了。”
“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这是我跟我男朋友的事,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要是祝福我,我还能感激,但是这么说,着实让人愤怒。”
“你真的愿意舍弃你一首以来坚持的一切吗?”
听到这话。李雅宁愣住了,被周景明激动的情绪刚笼上心头,却一下被心中的慌张冲去了。只剩下一阵迷茫。她望着周景明,遗忘在记忆长河之中的落寞情绪涌上了心头。
“喜欢的路,尽可能走下去。”周景明站了起来,转过了身,重新给自己点了一个眼,一阵呼吸之中,烟雾捉摸不定的摇摆了起来,说,“活在这个世界,悠闲的感受着成长之后换来的人生路,对这一切来说,是正常的不过,无论再怎么努力,屋外的世界依旧在屋外,而你的人生也依旧是你的人生。要说什么选择,要说什么转变,这一切都是空的。也许,你现在听不懂我的话,但我要告诉你,如果遇上了什么让你无法理解的事,立即打电话给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好了,我先走了,你等下下班回家的路上,多回回头,自己走过的路,才会知道走的多艰难。”
“等等,你不是说想送我回家?”
“可你未曾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