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尘土，烧焦的木头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我站在废墟前，手指还紧紧攥着墨景宸的手。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走吧。”我说。
我们带着人撤离，一路上没人说话。林墨尘清点人数，确认伤亡不大，但气氛依旧沉闷。陆九渊没有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回城后，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消息传得飞快，云浅歌夜袭义盟老巢，成功摧毁据点，陆九渊生死未卜——听起来像是个完美的胜利。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你脸色不太好。”墨景宸一边换下染血的外袍，一边看我。
“哪次行动不是这样？”我扯了扯嘴角，“又不是第一次见血。”
他没接话，只淡淡道：“今晚好好休息。”
我嗯了一声，转身回房，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府里就热闹起来。姐姐们来祝贺，语气里透着敷衍，但我己经懒得搭理她们。真正让我烦的是那块玉佩，它似乎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我摸着胸口的玉佩，回忆起陆九渊的话。
“你母亲是陆家唯一的幸存者……她把你送走，是为了保护你。”
胡扯。
我是现代杀手，穿越而来，原主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可怜。我怎么可能跟陆家扯上关系？
可为什么，这块玉佩会在我身上？
我翻出随身携带的情报本，把最近几天的所有线索重新梳理一遍。
系统提示：【当前情报等级：中级】
兑换技能：【情报搜集（己掌握）】【暗杀术（己掌握）】【轻功（己掌握）】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义盟的布局图。他们隐藏极深，势力遍布各地，这次只是一个据点被毁，根本伤不到元气。
“阿七。”我叫来心腹护卫。
“小姐。”
“查一下义盟最近的动作，特别是他们在其他地方的分舵有没有异动。”
“是。”
我靠在椅背上，盯着屋顶发呆。
“浅歌。”墨景宸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你受伤了？”我皱眉。
“皮肉伤。”他放下碗，“你呢？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了吗？”
“小事。”我摆摆手。
他看着我，眼神柔和，“你昨晚没睡好吧？”
我叹了口气，把玉佩的事告诉他。
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陆九渊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我摇头，“但我不信命，也不信巧合。”
他点头，“我会让王府的人帮你查。”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我在给自己找麻烦？”
“不会。”
我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王爷今天真可爱。”
他耳尖微红，轻咳一声，“别闹。”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阿七冲进来，“小姐！好消息！”
“说。”
“义盟据点被毁，江湖震动，多个帮派主动向朝廷投诚，请求归顺！”
我愣了一下，“这么快？”
“是啊！”阿七兴奋地搓着手，“而且，陛下刚刚下旨，要封赏您！”
我还没反应过来，墨景宸己经开口：“陛下准备如何封赏？”
“赐爵，加俸禄，还有……”阿七顿了顿，“赐婚。”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陛下有意将您许配给墨王爷。”阿七小心翼翼地说，“说是为表彰你们此次立下的大功。”
我转头看向墨景宸，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己预料到。
“你怎么看？”我问。
“如果你愿意。”他说，“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一时语塞，心里五味杂陈。
“先别急着决定。”我低声说，“我现在只想搞清楚陆九渊到底想干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留了个局给我，那就陪他玩到底。”
当晚，我悄悄潜入刑部大牢，想从几个俘虏口中撬出更多消息。
可惜，人全死了。
毒发身亡，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有人灭口。
我站在牢房门口，拳头越握越紧。
“果然有猫腻。”我咬牙。
回到府中，我把调查结果告诉墨景宸和林墨尘。
“对方下手太快。”林墨尘皱眉，“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查。”
“也就是说……”我缓缓道，“我们内部有鬼。”
空气瞬间凝固。
“谁都有嫌疑。”墨景宸冷静分析，“包括刑部、兵部、甚至宫里。”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我环视两人，“我要一个名单，所有接触过义盟情报的人，都要查。”
“明白。”林墨尘点头。
“还有。”我补充，“我要一份关于陆家的旧案档案。”
“陆家？”墨景宸挑眉。
“如果陆九渊真是为了复仇，那他一定不会放过当年那些人。”我说，“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景宸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去安排。”
夜色渐深，我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边残月。
玉佩贴着胸口，冰冷如初。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
“真相，从来都不是唯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