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墨景宸疾步朝兵部旧库方向赶去,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
“真是够了,篡改账册也就算了,还挑在大半夜干这种缺德事,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吗?”
墨景宸脚步稳健,目光沉着:“他们选这个时间动手,是想趁乱。”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谁不知道越乱越好浑水摸鱼。但问题是,这帮人也太有组织了吧?算计得滴水不漏。”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你不是更喜欢这种对手?”
“我喜欢的是赢,”我耸耸肩,“最好还能顺便损他们几句。”
我们绕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破败的木楼前。门口挂着“兵部旧档残卷储藏”的牌子,字迹斑驳,像是被雨水泡了几十年。
我轻声嘀咕:“这地方比我家后院的柴房还破,谁能想到里面藏着救命的证据。”
墨景宸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小心。”他说完,便率先闪身而入。
我也收起玩笑心,悄悄跟上。
屋内昏暗潮湿,一排排架子歪歪斜斜,堆满了泛黄的纸卷。我打了个喷嚏,赶紧捂住嘴。
“咳……要不要这么惨烈?这哪是档案库,分明是僵尸片片场。”
墨景宸没搭理我,只低声提醒:“快点找。”
我点点头,开始翻找那些看起来还算完整的账册。
可没过几分钟,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让我猛地抬头。
“有人。”我低声道。
墨景宸瞬间警觉,手按在腰间剑柄上。
下一秒,黑影从门外闪入,动作迅捷如猎豹。
“哎哟,来得还挺快。”我吐槽一句,迅速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一记横扫。
那人身穿夜行衣,蒙着脸,手上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练过的。
“看来今晚不止我们有兴趣查账啊。”我说着,顺手抽出一根铁尺格挡。
墨景宸己经迎上另一名敌人,两人交手数招,寒光闪烁,火花西溅。
我这边压力不小,对方出手狠辣,几次差点击中要害。
“你们这身段,江湖派还是教派?”我边打边问。
那人不出声,只是攻势更急。
我翻了个白眼:“装哑巴是吧?那不好意思了。”
我迅速启动系统技能【影步】,身形一闪,绕至对方身后,膝盖狠狠顶在他后腰上。
“哎呀,对不起哈,我不该踹你。”
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几步,我趁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抬脚踩住他的背。
“老实趴着,等会儿给你加个审讯套餐。”
那边墨景宸也解决了一个,另一人见势不对,转身就跑。
我皱眉:“怎么又是跑了?你们教派是不是统一培训逃跑功?”
墨景宸却说道:“他们在拖延时间。”
我心头一紧:“糟了!”
我们立刻冲向刚才翻找的地方,发现几本重要账册己被烧毁,只剩焦黑的纸边。
“靠!”我怒吼一声,“这群贼人下手太快了!”
墨景宸蹲下来翻看剩下的残页:“还有部分记录残留。”
我喘着气,瞪着地上那堆灰烬:“还好我记性好,刚才看到了一笔可疑的数据。”
“说。”
“三年前二月十五,有一笔粮草调拨记录写着是送往北疆前线,但我记得清楚,那天前线压根没收到补给,反而因粮草短缺死了不少人。”
墨景宸眼神一凛:“这说明江丞相提供的账册确实是伪造的。”
我点头:“对,而且这笔账目的签字人,也不是当时的主簿,而是——”
我正要说下去,突然听见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不会吧?!”我忍不住爆粗口,“这才清了一波又来一波?你们是不是打算在这开武林大会了?”
墨景宸拉住我的手腕:“先离开。”
我却不肯动,死死盯着角落里一个半掩在灰尘中的木箱。
“等等,那个箱子还没打开。”
墨景宸扫了一眼,点头:“我帮你掩护。”
我冲过去,掀开木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本封皮破损、纸张发脆的旧账册。
“哈!老天保佑,终于捞到一点干货!”我喜出望外,赶紧翻开查看。
可刚翻没几页,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这上面的字怎么……”
墨景宸凑过来,眉头拧成一团:“这不是普通人留下的标记。”
他在一页边缘指着一个奇怪的红色印记:像是一只扭曲的蛇盘绕在一个倒三角形符号中。
我心头咯噔一下:“这不是上次在宫中见过的那个符文吗?”
墨景宸沉声道:“教派的手,己经伸得太长了。”
我咬牙道:“所以这次的事,不只是江丞相一个人搞的鬼,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局。”
墨景宸点头:“必须尽快查清。”
我合上账册,深吸一口气:“先把这东西带回去,再研究透彻。”
他看向窗外:“外面动静多了,得换个路走。”
我拎起账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呗,反正我现在是罪臣家属,偷账册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墨景宸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你不怕?”
我咧嘴一笑:“怕啊,但我更怕被冤枉。”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我护在身后。
“那就不让他们有机会。”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箭矢破空声响起。
“来了!”我低呼。
墨景宸拉住我的手:“跟我走。”
我们翻窗而出,跃进夜色之中。
风掠过耳畔,我回头看了眼那座破败的旧库,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场仗,才刚开始。
“喂,你说,”我边跑边问,“如果我们最后发现,这一切都和玉牌有关呢?”
墨景宸没有回答。
因为他己经把我拽进一条更隐秘的小巷。
而我,也看见了巷尾那双冰冷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缓缓走出阴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云小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