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苏郡主的侍女在外求见。”
风逸敲响谢危书房门禀报。
拿着政事奏折研究的谢危眉头瞬间皱起。
谢危:苏郡主的侍女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谢危眉头没有放下来过,好不容易劝自己不要动心,不要有非分之想。
但听到苏淮依有关的消息就止不住的悸动。
“把她带到前厅。”
谢危的声音从书房里面传来,隔着门窗有些不真切,把他语气中的期待阻挡住了。
风逸领命,转身到府大门把青竹带进前厅。
“青竹姑娘,你且在这等一会,王爷忙完就过来。”
青竹点头,“我无所谓,自是王爷正事为重。”
“青竹姑娘请落在,喝杯茶,歇歇脚吧。”
风逸很客气招待着,苏郡主的贴身侍女可要照顾周到了。
不过风逸也拿不定自家主子的心思了。
自从上次熬大夜回来,主子像是被抽了魂似的,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跟以前那种春风满面的心不在焉不同。
如果要让风逸形容就是一个遇到心仪的女子每日都会想起她,脑海都是她,想想都觉得开心。
一个是无意中发现自己心仪的女子有了心仪的男子那种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状态。
嘶,风逸内心腹诽,该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心里是这样想,但表面是对青竹更加热络。
还跟青竹寒暄几句,想套套她,苏淮依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一样有了心仪的男子。
但青竹在外向来谨慎,尤其是苏淮依的事,她更加警惕。
每个问题都被她含糊过去,风逸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还引起青竹的防备。
一时间前厅气氛尴尬,青竹坐在客座上喝着茶,旁边桌面上是装着糕点的食盒子和一个包裹。
风逸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衬得青竹像个贵小姐,风逸还是一个不老实的小厮。
在二人尴尬气氛达到顶峰的时候,谢危终于来了。
风逸暗自松一口气。
二人向着谢危行礼。
谢危目不斜视走到主位坐下。
谢危:很好保持住,他很冷酷很无情,不为情感所控制。
今天来见她的侍女完全是看在她的父亲,大晟战神的面子上的。
不是他想知道她有什么事的。
“免礼。”谢危抬眼扫过青竹,“郡主让你来找本王有何事。”
青竹被谢危的这样有压迫力的眼神扫过,差点要维持不住形象就要跪下。
怎么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那个时候是什么勇气拒绝摄政王的,不过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咬牙回答。
“回王爷。”青竹转身把包裹拿上解释道:“上次从王府回来才发现误拿了王爷的斗篷。”
“小姐派奴婢送回,还有里面有件新做的斗篷,是小姐吩咐绣娘用将军猎的兽皮所做。”
“权当给王爷赔罪了。”
谢危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风逸适时上前接过青竹的包裹。
“还有其他事吗?”谢危看到青竹还杵在那里像是还有事没有交代。
青竹再次转身拿上食盒,“王爷,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糕点。”
“您帮过小姐多次,小姐说王爷什么都有了,不知怎样报答。”
“只能做些糕点聊表心意,望王爷不要怪罪。”
谢危挑眉,看着青竹手上的食盒。
谢危:糕点!?还是仙女亲手做的!
不知道马车上的那个男子有没有尝过仙女亲手做的糕点。
“知道了。”谢危撑着头淡淡回答。
看着谢危好像不耐烦的样子,青竹还是先走为敬。
快速的行礼告辞,匆匆离开王府。
原本风逸要去送送的,都没有跟上。
“主子,你看这些怎么处理。”风逸看着手上的包裹和食盒犯了难。
自家主子的穿着并未太多的要求,而且他的服饰都从内务府出,并不缺这一件两件的。
还有主子从来都不喜甜食,这糕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都放在我房中。”谢危起身吩咐。
风逸不解,但风逸领命照做。
谢危装模作样回到书房处理政事,但心早就飘到自己房中。
谢危:仙女送他的新斗篷会是什么样子的?
仙女亲手做的糕点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一定会很好吃。
手上的奏折是一个字没有看进去。
过了一会儿,谢危还是起身回到自己房中。
包裹和食盒就安静放在桌上,等待他打开。
谢危一步一步挪到桌前,首先打开包裹。
里面是躺着两件截然相反的斗篷。
一件是他惯常的玄色,一件是他很久没穿过的月白色。
从前衣饰本是多姿多彩,自当上摄政王那日起,便与这些颜色作了别。
当了摄政王就是成为皇帝的肉盾,也是各方势力的眼中钉,常常遭受暗杀。
玄色更有威胁力,还能将鲜红的血液隐藏。
月白色好像早己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谢危的手在那件月白色斗篷来回抚摸,像是感慨像是回忆。
回过神来,才仿佛被烫到般快速收回手。
目光看向另一边的食盒,那是苏淮依亲手所做。
谢危慢条斯理拆开包装,打开食盒盖子。
里面躺着几块糕点,模样不算精细,有淡淡药香味飘出。
谢危平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美味珍馐。
所有上到他面前的食物都是有严格的把控,仪式堪比皇帝。
这样的糕点是万万不会出现在谢危面前。
可这是苏淮依亲手所做,谢危这么看都觉得是世间最美味的点心。
眼尖的他看到糕点碟子下方还压着一封信。
谢危小心抽出。
“王爷多次相帮,淮依感激不尽。”
“特呈上养身糕点方子一份,聊表心意,王爷莫嫌弃。”
“望王爷为大晟殚精竭虑的时候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苏淮依敬上。”
下面是苏淮依抄写的糕点方子。
这是谢危第一次见到苏淮依的字。
一手簪花小楷清丽脱俗,仔细看字节中还藏着闺阁女子没有的洒脱利落。
都说字如其人,谢危好像从苏淮依的字看到了她内里的几分端倪。
谢危抽动嘴角自嘲轻笑出声。
谢危:还是不争气了啊!
谢危边摇头边小心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仔细品尝。
药香和糕点的甜味在口中徐徐化开。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苏淮依立在灶台前,青丝半挽,袖口沾着面粉,将药汁细细揉进面团的模样。
他承认他继承他父亲部分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