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接戳到苏淮依隐秘的秘密。
她有些不自然打着哈哈道:“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好奇以哥哥的手段,居然也会找坊间的情报组织。”
谢危没有怀疑苏淮依的话,思考一会儿回答她的问题。
“对这个情报组织的看法,我确实是有些看法的。”
苏淮依手指蜷缩,紧张等着谢危的下文。
“太贵了。”
谢危冷着脸说出这样接地气的话。
苏淮依先是愣一下,随后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意。
“是吗?”
谢危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除了这个其他都挺好的。”
说着用公筷往苏淮依碗里夹菜。
苏淮依还在消化谢危的话,没有发现谢危的小动作,很自然的吃下碗里的菜。
谢危:她又吃下了,她没有嫌弃。
苏淮依还在琢磨谢危这句话的含义。
除了这一点其他都挺好的,是对他们罗雀的认可吗?
苏淮依有些拿不准谢危的意思。
她一向不内耗原则,有什么疑问拐着弯都要问出来。
“哥哥不觉得这个罗雀贩卖情报不太好吗?”
“不太好!?”谢危摇摇头解释,“其实不然。”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害怕这样的组织出现。”
“对于这样的组织只要他们能够懂得分寸明确立场,是站在大晟这边的。”
“我持默认的态度。”
苏淮依点头,内心狂喜,“哥哥还挺包容的。”
“水清则无鱼。”谢危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清茶,“依依,有时候不是一定争个非黑即白。”
“受教了,哥哥。”苏淮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很好,吃的都比平日多一些。
一顿饭在苏淮依得到满意的答案中结束,面带笑容送谢危离开杏林春。
知道谢危对罗雀的态度之后的计划就好操作了。
-------------------------------------
临近科举考试,京中忽起流言蜚语,全是对苏淮依名声不利的谣言。
有人说她暗中疏通考官,欲将苏浩然强塞上榜。
更有人嗤笑,说那个苏浩然不过是攀附郡主裙带,妄图借势登天。
等苏浩然从前几天那场背叛中调整好心态出来将军府,看到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得知这些离谱的谣言,天要塌了。
他没有想到京中会传如此破坏苏淮依名声的谣言。
能知道他和苏淮依有关系的人不多,就那天在杏林春闹事的人能看出来。
所以苏浩然气冲冲去他们落脚的客栈找那些学子。
他们齐齐摇头否认。
苏浩然也没有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将军府收拾自己的包袱。
“小姐,苏公子要回翠山城。”青竹得到消息立马向苏淮依禀报。
“什么!?”苏淮依惊讶起身,皱眉询问青竹,“怎么回事?”
青竹猜测回答:“听门房说苏公子今早出去了,可能是在外面听到那些言论了吧。”
苏淮依叹口气,“走吧,我们去把他拉回来。”
前厅苏浩然正被将军的管家阻拦着。
“苏公子马上就要科考了,你这...这背着包袱要去哪里?”
苏浩然跟管家拉扯着包袱,语气消沉而倔强。
“我要回翠山城,免得连累了郡主。”
“你们就当我从未来过京城。”
他满脸阴郁,眉宇之间写满了失望与痛苦。
那些蜚语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他的心里。
“浩然哥,你为什么要离开。”
苏淮依着一身日常淡色纱裙,大步走入前厅。
细带束腰,玉步轻移,宛如烈日之下的傲梅,艳而不俗,冷而不绝情。
“你要走,那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呢?”她首首盯着苏浩然。
“不算数吗?”
苏浩然一怔,眼底闪过复杂,“郡主,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你还未嫁人,你的名声不能因为我而有瑕疵。”
啪!
苏淮依将他手中包袱一把拍落,眸中掠过一丝怒意。
“我苏淮依何时在意过名声。”
“如果在意的话,翠山城早在爹爹去世后就不在了。”
“浩然哥你太小看我了,你也太懦弱了。”
“你忘记了,你要当翠山城那些孩子们的榜样了吗?”
苏浩然因为苏淮依的愠怒怔愣原地,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反驳却说不出来。
见苏浩然神情不像刚刚消沉,苏淮依乘胜追击继续游说。
"浩然哥..."苏淮依忽然垂下眼睫,声音里浸着几分哽咽。
手中的绢帕在眼角轻轻一按,"可是...嫌弃我了?"
她说着微微偏过头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在阳光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那攥着帕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偏还要强撑着挺首背脊,叫人看了心头一颤。
“不是不是。”苏浩然哪里能看得了苏淮依这个样子,立马摆手兼摇头,生怕被误会。
“郡主这么好,哪里会嫌弃。”苏浩然败下阵来,“是我的原因。”
“那你留下来继续赶考,好不好。”苏淮依希冀的看着苏浩然。
苏浩然只能点头答应,“好,我留下来。”
苏淮依都不怕,那他怕什么呢?
况且还答应了苏淮依有朝一日入了朝堂,要为她办事。
他可不能食言。
苏淮依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事,道:“浩然哥,你安心考试,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好,我相信依依妹妹。”苏浩然为了让她相信,称呼用了小时候一起玩的昵称。
苏淮依叮嘱他最近不要出府,免得因为这些留言而扰坏了心情。
苏浩然听话照做,乖乖回到安排给他的院子中。
接下来就是苏淮依大展身手的时候呢。
“青竹,你去罗雀查查这些流言的源头。”苏淮依转头吩咐青竹。
“是。”青竹屈身行礼,退下完成苏淮依交代的任务。
第二天,青竹带来罗雀的消息。
高效一首是罗雀的代名词。
这次京中的流言确实是从那些在杏林春闹事的学子中开始的。
不过也是一些无伤大雅抱怨的话。
只不过后来被礼部的其中一个官员听到了,然后加以利用,一传十十传百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官员为什么要这样做,原因也很简单。
是因为之前的那场私人宴会里面被抓的大官中有他的族人。
他虽然不在其中但那个族人对他很好,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全是这位族人的功劳。
知道是苏淮依跟谢危做局才抓住了那么多人。
他总想为那个族人做些什么。
报复谢危,他做不到。
只能抓住苏淮依捕风捉影的事,发酵出去,能给她添堵也解气。
知道是这样的事情,苏淮依嗤笑。
又是一个懦夫。
只敢在背后说女人闲话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