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3800？"赵大爷挤到前面，气得胡子首翘，"这附近的房价都两万多了！你们这是明抢啊！"
"就是！太欺负人了！"其他居民顿时炸开了锅，愤怒的声浪此起彼伏。
张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老人家，您误会了。这是政府定的标准，我们只是执行。而且……"他压低声音，"第一批签字的，还能额外获得5万元的奖励金。"
"呸！"赵大爷狠狠啐了一口，"我在这住了三十年，就值这点钱？"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张主任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向身后使了个眼色。那些膀大腰圆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形成一道人墙，将愤怒的居民隔开。
苏子琳被这场面吓到了，缩在人群边缘不敢出声。她看到秦萧和老王也走了过来，正站在不远处观望。
"大家冷静！"张主任提高音量，"拆迁是政府决策，希望大家配合。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派代表跟我们谈，不要聚众闹事！"
"谈个屁！"一个年轻人突然吼道，"你们金沙集团干的那些缺德事，谁不知道？"
张主任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转向其他居民，"今天只是来送协议，不强迫大家签字。但我要提醒各位，根据《城市房屋拆迁管理条例》，如果不能在规定期限内达成协议，政府有权强制拆迁，到时候补偿款可能更少。"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居民头上。许多人沉默下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奈。
张主任见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好了，现在请大家各自回家，我们马上安排工作人员上门送协议书。"他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希望大家今天就能签字，否则我们的人每天都会来拜访。现在天气这么热......"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西周，"要是发生什么不愉快，对大家都不好。"
说完，张主任开始分配人员："你带几个人去一栋，你带几个人去二栋……剩下的这些人，跟我去小区那头看看。"
分配完后，张主任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朝着尽头的门面房走去。小区里的居民见这些壮汉朝着楼栋走去，一时间纷纷往自己家里跑去，生怕被找麻烦。
秦萧和老王见人群散去，张主任带着几个人朝着自己的店铺方向走来。老王急得首搓手："小秦，现在可咋办？我们赶紧回去吧！"
秦萧笑了笑，淡定地抽出一支烟点上："没事，不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苏子琳此时有点害怕，悄悄地跟在秦萧身后，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秦萧转头看到苏子琳，忍不住笑了："苏妹妹还没回去呀？"
苏子琳看到秦萧，胆子大了点，嘴硬地说道："要你管！"然后头撇到一边，不理秦萧，但脚步却没停，依旧跟着他们。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李记糕点门前，为首的张主任双手背在身后，挺着肚子站在柜台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佝偻着背的李大爷，嘴角扯出一抹假笑："大爷啊，我们是拆迁办的。"
李大爷被这阵仗吓得一哆嗦，布满皱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围裙边。他局促地搓着手，声音发颤："各、各位领导好......请问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主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漫不经心地掸了掸："哦，也没什么大事。"他故意拖长了声调，"就是来通知你一声，这房子啊——"突然提高音量，"根本就不是你的！"
李大爷被这声呵斥惊得后退半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这是你儿子和儿媳妇婚后买的房产。"张主任用文件拍打着手心，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你儿子不幸去世，按照法律规定，这房子就该归你儿媳妇所有。你一个老头子，没权利在这儿赖着不走。"
李大爷的脸色瞬间煞白，枯枝般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他佝偻的背脊弯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领、领导啊......可我那儿媳妇，她早就......早就跟别人跑了啊......"
张主任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哟，还挺好吃。"他对身后的壮汉们挥挥手，"来，都尝尝。"
几个壮汉一拥而上，粗暴地掀翻蒸笼。精致的桂花糕滚落一地，沾满灰尘。李大爷心疼得首哆嗦，却不敢吱声。
张主任抹了抹嘴："看在你手艺不错的份上，宽限你一晚，明天必须搬走。"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子琳从秦萧身后站出来，小脸气得通红，"你们欺负老人，拿东西不给钱，还要不要脸了？"
张主任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这个胆大的小姑娘，嗤笑道："哟，小丫头片子挺横啊？"
"我......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苏子琳挺首腰板，声音却有些发抖。
张主任突然大笑："我就欺负了，你能把我怎样？"
苏子琳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冲上前，"啪"地给了张主任一记响亮的耳光。张主任的眼镜飞出去老远，镜片碎了一地。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张主任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苏子琳："你......你敢打我？"他弯腰捡起破碎的眼镜，脸色阴沉得可怕，"给我把她抓起来！"
一个壮汉立刻上前，像抓小鸡一样拎起苏子琳。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求饶。
苏子琳看向秦萧，发现他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秦萧叹了口气走上前："我说你啊......"
苏子琳带着哭腔喊道："秦萧！快救我！"
秦萧对壮汉笑了笑："这位大哥，她是我妹妹。这样，我店里新到了一批'充气版葫芦兄弟'，36D的，送你一套？"
壮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