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首长瞪了杨谨一眼，哼声道：“你在那儿嘀咕啥呢？别以为我听不见！”
说着，他拉着白语娴的手就进了屋。
白语娴乖乖地跟着杨首长进了门，还不忘回头朝杨谨凌招手：“谨凌，快把你给爷爷买的点心拿进来呀。”
杨首长听到白语娴的话，眼角不自觉地瞟向杨谨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暗想：哼，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我买点心。
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杨谨凌拎着几袋点心进来，把牛皮纸包装的点心一一摆在茶几上。
梁首长扫了一眼，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炒南瓜子，无糖窝窝头，茯苓饼？”
没一样带糖的！
在医院天天吃清淡的流食，出院了还是清淡为主，他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好不容易能吃点红薯解解馋，结果还被孙子给停了。
本以为杨谨凌良心发现，终于给他买点心了，结果全是些无糖无味的！
“我不要，你拿走！”
杨首长一挥手，脸上对那些点心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白语娴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抿嘴一笑，耐心地哄着这个闹脾气的老人：“爷爷，这是蒋记的点心，虽然无糖，但味道真的很好，您尝一口看看？”
说着，她打开茯苓饼的麻绳，掀开包装纸，拿出一块递给杨首长。
一股香味飘进杨首长的鼻子，他瞥了一眼茯苓饼，勉为其难地接过咬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
“嗯？还挺好吃的。”
然后，他又打开另外两样点心一一品尝。
看着杨首长这如蝗虫过境般的吃相，杨谨凌作为孙子真的有点看不过眼。
他刚想开口，却被白语娴一个眼神制止了。
接收到来自媳妇儿的警告，杨谨凌很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等杨首长把三样点心都尝了个遍，才满意地收手。
“阿芳，你去把我房间的铁盒子拿过来。”
杨首长吩咐道。
“好的，首长。”
杨姨应声而去。
“语娴，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爷爷心里很感激。明天就是你生日了，爷爷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你可千万别推脱。”
杨首长说道。
白语娴连忙道：“爷爷，这真的没必要，您是我爷爷，这……”
杨首长手一抬，打断了她的话：“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还有一个愿望，希望你能答应我。”
“您说。”白语娴恭敬道。
杨首长看着杨谨凌，语重心长地说：“我孙子去猴国的事，是我赞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别和他闹脾气。他跟我说过，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拼一拼。”
“爷爷希望你能好好的和他过下去，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白语娴眼眶泛起泪花：“爷爷，我不怪任何人，你们都是国家的英雄，是我……”
“不，是我这个爷爷太自私了……”
杨首长叹息道。
杨谨凌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在这里相互认错，心里难受得很：“爷爷，语娴……”
“你别说话！”白语娴喝道。
“你闭嘴！”杨首长也吼道。
杨谨凌无奈极了：“到底谁才是要上战场的人？”
这时，杨姨拿着铁盒子出来了，放下后就去厨房了。
杨首长把铁盒子推到白语娴面前：“语娴，这是给你的，你拿着。爷爷祝你生辰快乐，事事如意。”
白语娴看着那个极具年代感的饼干铁盒，心里己经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个年代的铁盒子都是用来装贵重物品和钱的。
“谢谢爷爷。”
白语娴感激道。
杨首长见她收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对嘛，以后我家这不孝孙子就希望你多包容包容。有什么错误你首接指出来，我替你教训他。”
白语娴破涕为笑：“好的，爷爷。”
杨谨凌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达成协议，出声道：“你们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杨首长转头就是一顿骂：“你没有发言权！”
杨谨凌无奈极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算了，他在这个家的地位是最低的，还挣扎什么啊。
白语娴看着他一脸无奈的笑容，眼里带着笑意说道：“对，你没有发言权。”
生日礼物送出去了，杨首长一身轻松，看杨谨凌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听说国安局的抓了吴洪父子，你知道后续的事情怎么样了吗？”
他问道，随后又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在替他们父子俩求情，我只是想当面问一下吴洪，华国到底亏待了他什么，让他如此背叛？”
杨谨凌黑眸微沉，沉声道：“我和程局长说了，用他们做诱饵去引出背后的大鱼。现在算算时间，应该有收获了。”
杨首长叹了一口气，满是愧疚地说：“是我之前大意了，中了吴洪的奸计，才导致这后面的一堆麻烦事。是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也对不起杨家的列祖列宗啊。”
出院那天，大领导过来看望他时，他曾提出过要退下来。
做了那么多年的帮凶，他实在是没脸再呆在这个位置上了。
即使不是他主动的，但是他也有间接的责任。
大领导当场拒绝了他的请求，还体谅他是受奸人算计，这不是他的错。
但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强硬地要求退下来。
大领导只好说了一句“事后再议”，暂时推了他的请求。
杨谨凌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爷爷，这真的不是您的错。如果您再这么钻牛角尖，那就正好落入了吴洪那贼人的陷阱，难道您还想继续受他控制吗？”
这话让杨首长猛然惊醒，他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恨不得立刻撕了吴洪。
“不会！我不退了。我还要为你考虑呢，不然你去战场上，没人在后方支持你，谁知道那几个大鱼最后会不会鱼死网破！”
杨首长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他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立刻站起来，大喊一声：“李明！”
李叔从外面跑进来，恭敬地道：“首长，请吩咐。”
“备车，我要去国安局，把前尘往事都解决了。”
杨首长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杨谨凌刚想说点什么，人己经不见了身影。
白语娴在一旁感叹道：“果然是行动派，效率就是高。”
国安局。
吴洪刚经受了一次酷刑，还没缓过劲来，迎面又被人打了一拳。
“他娘的，是谁又打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