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被救起来了!太好了!”见湖里的上官妤被救起,岸边围观的人群不禁欢呼起来。
见此,画舫上的念心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眼湖岸边围着的人群,连忙让船夫往湖岸边上靠。
而湖里的沈清阳想的却是,他不顾危险将人救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她该报答他吧…..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朝湖岸游去,岸边早有沈府的侍从等着,将二人拉了上来。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念心提着裙摆慌忙的跑了过来,趴在了上官妤的身边。
上官妤呛了好些的水,此刻人己经只剩一些轻微的意识,她靠在念心的怀里,浑身己经湿透。
“这位小姐,本公子冒险救了你,不如你以身相许如何?“
沈清阳还是背对着上官妤主仆二人的,他的侍从正拿着外袍给他穿好,他自然没看到所救女子的真实样貌。
景栀循声看去,却只看到男子的一个背影,她扯了扯身侧男人的胳膊,“殿下,那是何人?“
“那是沈首辅的嫡子。”萧执垂眸看她,缓缓道出几个字。
“原来就是他……”景栀看着沈清阳的背影,喃喃出声。
她倒是没有见过这沈清阳,百花楼初见也只是拿沈清阳做了一个幌子罢了。
“栀栀还看,他可是想将你绑回府中的人。”
见身侧女子的视线一首盯着那沈清阳,萧执眸子一暗,强硬的掰过女子的小脸,将她摁进了怀里。
“不看了不看了……”景栀从男人的怀中探出一个脑袋,冲男人浅浅一笑。
她并非是真的想看那沈清阳,她只是好奇,好奇沈清阳何时看上了上官妤,这上官妤又该如何应对。
念心揽着自家小姐,本对救起小姐之人心存感激,可现下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愤恨。
“哎!这不是京都有名的花花公子沈清阳吗?”
人群中,有人将沈清阳认了出来,许是他行事张扬的个性,以及祸害的女子够多。
“看来这沈公子看上了这位小姐……”有人啧啧叹道。
念心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恼怒不己,可眼下小姐还未醒来,她不好与人争辩。
她拨开贴在上官妤脸颊处的发丝,露出一张清丽可人的面容,轻声唤道:“小姐,小姐快醒醒……”
殊不知她这么一拨,倒是让上官妤被人群中一世家小姐给认了出来,“那不是太尉府的小姐吗?”
“那是上官妤,原来落水的是她啊……”
不少人都将上官妤认了出来,称她爱慕摄政王殿下,如今落水却被沈清阳救起,不顾男女大防。
沈清阳披外袍的动作一顿,上官妤?他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太皇太后心中最满意的摄政王妃人选。
只不过摄政王对她无意,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思及此,他勾了勾唇,既然摄政王不喜欢,那他沈清阳要。
上官妤是在众人的议论中醒来的,她抓紧了念心的手,手还在发颤,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落水中回过神来。
“小姐,小姐你醒了……”念心一脸欣喜道,
沈清阳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小姐可愿以身相许啊?”
说着,他的目光不断的扫过女子衣裳被打湿紧紧贴着的身子,夏日本就穿的单薄,隐隐可见女子傲人的胸脯,以及那桃粉色的小衣。
沈清阳眼中的笑意更甚,可在触及到女子的容貌之时他眸子一震,“你不是她!”
可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不少男子的视线尽数放在了上官妤的身上,出身名门的贵女,也有这样的一面。
“念心!”上官妤羞愤不己,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胸口,想阻挡那些恶心的目光。
“小姐不怕……”念心猛地回神,紧紧抱着上官妤,让她不被人看了去。
沈清阳如同石化一般的站在原地,他认错人了,这上官妤跟花灯摊前的那位女子衣裙颜色一模一样。
以至于天色渐晚,他仅凭衣裙的颜色便跳入湖中将人救起,现下该如何是好?
蓦然间,不远处的人群里,闪过一抹绯色的身影,那女子的侧脸赫然与他在花灯摊前看到的一致。
“你站住!”沈清阳顾不得地上浑身湿透的上官妤,也顾不上周围人的议论。
他上前拨开人群,伸手要去抓住那抹绯色的身影,可没等他的手碰到女子分毫,却被剑柄打落。
“是何人敢打本公子!”沈清阳吃痛的捂住手腕。
夜风肃了肃神色,“沈公子,属下得罪了。”
沈清阳面带恼怒之色,他虽不知眼前人是谁,可他的身份摆在这儿,谁敢对他不敬?
他冷声道:“既然知道本公子的名讳,你还敢造次?”
“沈公子这是对本王的侧妃图谋不轨?”
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女子身侧的男人缓缓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眸子底泛起了阵阵寒意。
沈清阳霎时愣在了原地,嘴巴张了张,“摄……摄政王殿下?”
他的声音不小,引来了周围人的震惊,纷纷跪下喊道:“参见摄政王,殿下千岁!”
“免礼。”萧执一手轻抬,只是在看向沈清阳时目光变得寒冷。
沈清阳连连垂下头,眼前男人冰冷的目光仿佛是要将她看穿了去。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心中所念的女子便是摄政王捧在手心里的侧妃,他抢不过,也抢不得。
“沈清阳,原来是你,本公主的嫂嫂可不是你能觊觎的。”萧柠初出声,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
“长公主说的是,臣不敢。”
沈清阳稍稍抬头,女子被摄政王紧紧揽在怀里,只露出了一抹粉红的耳尖。
可在触及到男人幽深的眸子时,他瞬间埋下了头。
外人都因为他是首辅大人的嫡子,有个太后嫡姐而不敢招惹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在这些皇室贵胄眼里不值的一提。
嫡姐沈清姝乃是原配所出的嫡女,而他母亲虽是正室,可却是继室,在原配眼里总是不够看的。
再有一个,便是父亲对他也漠不关心,心中只有嫡姐,只有母亲会替他善后。
景栀的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掌紧紧扣住,她试着挣扎了一番,却是仍旧是动弹不得,她索性也不动了,就静静的听着。
上官妤望着男人冷峻的面容,再触及到被男人拥在怀里的女子时,她眼中含泪,顺着眼角滑至脸颊,一时间竟分不清那是泪还是水。
此刻她多么希望在男人怀里的女子是她,而不是景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