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栀将萧柠初拉至身后,萧柠初声音发颤,“嫂嫂,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景栀一手将萧柠初护在身后,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捏紧了袖中的迷香,看着跟前的人冷声道。
趁着这些人没有防备之际,只需一点,他们便会尽数倒下。
只是不到万不得己,她是不会用的,若是用了,便会给萧执留下怀疑她的种子。
原因无他,只因这香是她亲自调制出来的,与那夜暗牢的香别无二致。
“谁派我们来的?”为首的男人大笑一声,“我们兄弟几个拿了钱,自然是要替人消灾,怪就怪你们得罪了人!”
景栀闻言轻笑一声,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她上前一步,“既然是死到临头了,那这位大哥可否告知你们受雇于何人?”
“也可让小女子死的瞑目些……”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萧执的暗卫就在附近,想到这儿,她藏在袖中的那只手微微一松。
萧柠初愣住了,她小声道:“嫂嫂,你怎么?”
景栀抚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萧柠初轻点了点头,她相信嫂嫂。
“你不怕死吗?”
听到她的话,蒙面男人一怔,他干这行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竟还是从一女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景栀扬唇一笑,“当然怕,可如今既己经处在这般境地了,我们两个弱女子也做不了什么,便只得认命了不是……”
“呵!少废话,我今日只要你的命,她可以走,但你不行。”
蒙面男人说着,挥着大刀对着萧柠初,“你!可以走了……”
景栀思索片刻,推了萧柠初一把,“长宁,你快走。”
萧柠初走了,不仅脱离了危险,她便不用再顾及。
萧柠初站稳身子,摇了摇头,固执道:“嫂嫂,我不走,我不能留你一人在这儿!”
“不走是吧,那便别怪老子不给你机会了!”
蒙面男人大手一挥,“兄弟们上!给老子要了她俩的命!”
“你们要是敢动手,我皇……我兄长不会放过你们的!”萧柠初壮着胆子道。
“你兄长能救的了你们再说,我也是拿钱办事,小美人们就别怪我了……”
蒙面男人啧啧两声,两个容貌如花似玉的女子即将要死在他的刀下,真是可惜了。
一个蒙面人举着大刀上前,刀身泛着银白的寒光,挥手便要砍下,萧柠初抓紧了景栀的手,紧闭着双眼。
“哐当”的一声,是刀掉落在地的声音,萧柠初连忙睁开眼,只见那蒙面人的手腕处被扎了一根银针。
那人痛的额间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紧紧扣着被银针扎着的手腕,大叫着,“老大!我……我的手没知觉了……”
“你做了什么?拿命来!”为首的男人挥起大刀一跃而起,便要朝着景栀砍去。
一道凌厉的疾风袭来,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横过,抵挡住了蒙面人的袭击。
蒙面人见状更加使劲,只是下一瞬他便被萧执强劲的内力给震出好远,瘫倒在地,口吐鲜血,昏迷了过去。
“老大!”其余的蒙面人见状,看着眼前的墨衣男人,咬了咬牙,齐齐冲了上去。
只是还未等他们靠近半分,便被凭空出现的几抹黑影一一击杀,脖颈处出现一道血痕,一剑毙命。
他们甚至还未看清黑影是如何出手的,便己经死去。
“将他带回暗牢,给本王好好审。”萧执长剑指向不远处昏迷的蒙面男人,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暗卫将人拉起,恭声道:“是,殿下。”
景栀看着朝自己大步走来的男人,他脸色难看的厉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她正要开口,却被萧执一把拥入怀里,男人宽厚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用力的往怀里按去。
“殿下,你来了……”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冷香,景栀一颗心缓缓落地。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良久才松开怀中女子,垂眸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只是脏了衣裙,萧执才松了一口气。
景栀握住他的大掌,浅浅一笑,“殿下,我和长宁都没事,放心吧。”
“皇兄……”
萧柠初小跑着过来,抿了抿唇,脸上还有些后怕,“你终于来了,长宁好怕再也见不到皇兄和母后,还有云昭哥哥了……”
萧执伸手摸了摸萧柠初的发顶,缓声道:“没事了。”
“喵呜~”一侧的草丛中传来一道细弱的叫声。
雪球钻了出来,它雪白的毛发上沾了泥,变得脏兮兮的。
萧柠初鼻尖一酸,连忙蹲下身子,雪球跑进了她的怀里,轻轻的叫唤了几声。
“雪球,叫你乱跑,我差点儿就找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萧柠初耸了耸鼻尖。
景栀上前拍了拍萧柠初的肩,柔声道:“别哭长宁,你瞧,雪球这不是回来了吗?”
萧柠初用力的点了点头,不光是因为找到了雪球,她此刻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
林中遇上了刺客,萧柠初受了惊吓,温雪意也扭伤了脚踝,这春没踏成,一行人打道回府。
景栀靠在车壁上本想随意的眯一会儿,却不料马车一路行驶的很平稳,她竟这般睡了过去。
看着女子恬静的睡颜,只是睡梦中黛眉还微微皱起,像是睡的有些不安稳。
萧执薄唇微抿,他伸手将女子的头扶至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护着不让她向前倒去。
随后他垂眸,从这个角度可看见女子如蝉翼般的长睫,时不时的有些轻颤,往下是精致挺翘的鼻,以及娇艳的唇。
男人缓缓移开视线,他今日将政务处理完,便赶来了京郊,不曾想却看见一把大刀要砍向她。
平日里她出府他都派了暗卫在暗中保护,可今日因着她要去踏春,他怕会打扰到,又有韩烨在,他便撤了暗卫。
幸好他来的及时,否则他不敢相信会如何,他是不是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她了?
百花楼初见的第一眼,他对她感兴趣,他看不得她哭……
那现在,他对她又是何种情感?他有些说不清,他只能确定他心底唯一的柔软是留给她的。
忽的,马车颠簸了一番,倚靠在肩头的女子发出一声轻哼。
萧执皱眉,扶了扶景栀的小脸,朝外道:“夜风,慢一些。”
“是,殿下……”
夜风在驾车,他不知道马车内是何种情形,闻言恭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