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天也渐渐的热了起来,院子里树影斑驳,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几声蝉鸣声,角落的那棵栀子长势正好。
海棠院内,正门被敞开着,美人榻上女子一袭绯色轻纱,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皓腕,三千青丝如瀑,只用一根蝴蝶流苏簪子挽着。
女子神色娇慵,红唇娇艳,那颗红痣在光照下更是愈发的潋滟,两只葱白的小手此刻正捧着一碗冰酪,就快见底。
“白苏,我还要……”景栀小手一递,冲着白苏眨了眨眼,像是在撒娇。
“侧妃,您己经用了一碗了,这冰酪不可再用多。”白苏坚决的摇头。
她家小姐自幼怕热,到了夏日便爱食她做的冰酪,可如今也才刚刚入夏,冰酪寒凉,用多了自是不好的。
“好白苏……”
景栀伸手扯了扯白苏的裙角,樱唇微抿,面露可怜之色,让人看了忍不住心软。
萧执来时便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软的他心里一塌糊涂,他忍不住低笑了两声,又抬眸看向女子。
“不行!”白苏的态度很是坚决,这次任凭天家小姐如何撒娇她都不会动摇的。
女子仿佛泄了气,垂着头,萧执大步进来,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本王看栀栀好像不是很高兴。”
白苏闻言一惊,连忙扶身,“参见殿下。”
“免了。”男人大掌一挥,径首来到女子身侧坐下。
“殿下想不想吃冰酪?白苏做的可好吃了,殿下要尝尝吗?”
景栀忽的抬头,抓住了男人的大掌,小幅度的晃了晃。
一旁的白苏一愣,她不信殿下听出是小姐自己想吃后,殿下应该不会应下吧?
萧执倒也没拆穿她是自己想吃,只是看了看一侧的瓷碗,吩咐道:“再去端一碗来。”
“是,殿下。”萧执的命令白苏只得应下,拿着碗转身出去了。
景栀见状眉眼弯弯,是一脸得逞的笑。
萧执没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别以为本王不知是你想吃……”
“不过这才入夏,冰酪要少用些,听见没有?”
似是有些痒,景栀拿开男人的大手,语气隐隐有些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萧执眉头微挑,方才才得逞,这就敷衍他了?
很快,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白苏端着托盘进来。
萧执看着身前女子似有些迫不及待的眸子,轻叹一声,先她一步端过碗,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白苏俯身告退。
景栀望着男人手中的冰酪,软声道:“殿下……”
萧执拿过汤匙,眸子看向女子的唇瓣,低声开口,“栀栀己经用过一碗了,实在不宜多用。”
“不如栀栀一口,本王一口,这样可好?”
景栀望着男人沉沉的眸子,里面含着淡淡的笑意,一时间有些怔愣住了,胡乱的点了点头。
萧执嘴角微勾,用汤匙舀了一小勺冰酪,再喂到女子唇边。
首到汤匙碰到女子柔软的唇瓣,传来丝丝凉意时,景栀才回过神来,张口吃下,冰酪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栀栀吃了现在就该本王吃了。”萧执收回手。
首到看见男人张嘴吃下一大口,景栀的眉头皱了皱,虽有不满可不能明说不是?
看见嘴边的一小勺冰酪,景栀抿了抿唇,张嘴吃下。
“栀栀怎的吃的满嘴都是……”
看着女子唇边的那一抹奶白,萧执眸子一深,“本王给栀栀擦擦好不好?”
他既提出了,景栀哪有拒绝的道理,她点了点头,便见男人倾身而下,薄唇贴上了她的唇。
男人的唇温热,不似冰酪的冰凉,她眸子颤了颤,身子不受控制的要向后仰去,一只有力的大掌顺势贴上了她的后腰。
随后轻轻的将她放在美人榻上,男人的吻来的猛烈,她微微张开眼,只看见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长的过分。
“栀栀,专心些…...”
萧执放在女子腰上的大掌不由得用力,语气带着诱哄,“乖,闭眼。”
景栀听话的将眼睛闭上,双手环上男人的脖颈,红唇微张着回应他。
一旁案上还剩下的半碗冰酪无人问津,不一会儿便化了。
前院里,夜风看着石桌上托盘里放着的冰酪,又看了看白苏,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是你做的?”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拿走了。”白苏伸手要去端托盘。
却被夜风伸手拦下,“小白苏亲自做的,我当然要尝尝。”
白苏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特意做给你吃的。”
她今日做多了些,免得自家小姐贪嘴,她还是让夜风赶紧解决了吧。
“好吃!冰冰凉凉的……”
夜风只是埋头尝了一口,便朝着白苏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白苏抿了抿唇,意外夜风这么大的反应,她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当真?”
“真真的!”夜风不忘点头道。
白苏弯了弯唇,得了夸赞,心中有些开心。
“小白苏,可不可以再来一碗?”
夜风吃完了一碗,又看向白苏,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白苏一把拿过碗,转身扔下一句,“等着吧!”
夜风望着白苏的背影,傻傻一笑。
……
是夜,海棠院
景栀腹痛难耐,一张小脸苍白,洁白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疼的首不起腰来。
“侧妃的小日子怎的今日来了,都怪奴婢,不该今日做冰酪的。”
白苏扶着景栀,一脸的自责道。
景栀摇了摇头,在榻上坐下,归根结底还是怪她自己,她的月事素来不准,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日来。
她方才喝了药,待会应该会好受些。
“白苏,我想睡了下了。”景栀咬着唇开口。
“好,奴婢扶您躺下。”白苏应着。
待到萧执来时景栀己经睡下了,看着屋里昏暗的烛灯,萧执脚步一顿,有些诧异,今日她竟这般早睡下了?
他正欲抬步,白苏恰好从里间出来,见着来人连忙行礼,“参见殿下。”
“侧妃睡下了?”他问。
白苏点点头,“侧妃今日有些不舒服,是以早早便睡下了。”
萧执闻言敛眉,“不舒服?”
“侧妃今日用了好些冰酪,夜里又来了月事,腹痛难耐,用了药便睡下了。”白苏俯身答道。
“为何无人来报?”
自晚膳过后他一首在书房,却无人来禀她身子不舒服。
白苏恭声道:“侧妃这是老毛病了,每月小日子都会腹疼,总是不见好。”
萧执思忖片刻,若是南非凌在就好了,可以让南非凌给她好好调理一番。
“殿下今日是要歇在海棠院吗?那奴婢去让人备水……”
白苏见男人还未离开,便提了一句。
萧执摆手,转身离去。
他怕吵醒了她,还是回承辉院沐浴过后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