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太好了,我记得学长你在出国前还担心自己到了国外没办法继续弹钢琴了。”童晚叶道。
“其实现在回国了反而没办法继续了。”沈景修还是想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还可以和谁倾诉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么,学长…”童晚叶没想到沈景修还是主动和她提起了。
沈景修低下了头,道:“我今年二十八岁了,我爸年龄也大了,他总和我说自己己经力不从心了,需要我回公司帮他。”
“虽然我还在搞音乐,但现实比我想象中的要残酷许多。我拿过许多钢琴比赛的第一,但弹的都是前人的曲子,我自己创作的作品却很少有人可以看到。本来我打算闯出一番名堂后我就把工作辞了,专心搞音乐,可是现在…”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继续搞音乐,应该回来,按我爸说的那样。”
“可是…”他又重新抬头看向了童晚叶,“可是我不甘心。从小他们都说我很有音乐天赋,尤其是钢琴,但是等这些真的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了后,他们又让我放弃,说我不适合。”
“前些天我爸让我一定要回来参加一个晚宴。回来我才知道这只是他让我回公司的第一步。今早,我爸再一次提出了让我回公司的事情,他说我现在做的东西都没有意义。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因为我真的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成就来,所以我只能说他不懂我,于是…就是你们今早听到的,我们大吵了一架。”
听完沈景修的话后,童晚叶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在她的眼中,沈景修一首都是完美无缺的,她没有想到沈景修会因为这件事而如此烦恼。
自己现在好像才看到了更真实的沈景。
她将手搭在沈景修的小臂上,郑重其事道:“学长,你知道吗,当初在社团里我最想要成为的人就是你,那时没有人知道你是远枫董事长的儿子,你只是沈景修,那个有着极高钢琴天赋的、温柔又很绅士的、像一束光一样的沈景修。”
“我没有系统的学过音乐,但是看到你指尖在钢琴键上流连跃动的样子时,我真的很羡慕也很敬佩。你的技巧己经是绝大部分人难以企及的了,不能因为其他的东西就否定这一点。”
虽然是在安慰,但童晚叶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她想了想,又道:“其实,之前沈董就让我来劝你,但是我没有立场也不应该参与你的事情当中。虽然公司需要你,可是你自己的需要更重要。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无论你怎么选,都不要否定你自己,听从你内心的意愿,我都相信你可以做好,也会支持你的选择。”童晚叶覆在沈景修手臂上的手握紧了些。
童晚叶其实并不在乎谁来当下一任的掌权者,她也知道如果沈景修执意不来公司的话,沈邱远不可能找不到接班人,只不过谁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接任呢。
但如果来公司只会让沈景修内心煎熬,倒不如放弃。
“谢谢你,晚叶。”沈景修真诚道。
这些年,所有人都告诉他怎么样做是对的,怎么样做是错的,却很少有人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听从内心的选择。
童晚叶说他像一束光,但沈景修却觉得童晚叶才是那束光,温暖而又让人宁静。
而自己,更像是一块寒冰,别人说自己彬彬有礼,可沈景修知道那只是他对人疏离而又客气,是他用来掩盖自己有些冷漠的心的方法。
童晚叶刚刚的话好似阳光一样正在渐渐融化他这块寒冰。
“不用谢我的,学长。”童晚叶将手缓缓伸了回来,又道:“这周末连时川的晚宴学长你会去么?”
“我在回国前己经答应我爸这件事了,如果不去,我想我们的关系会更僵。”
“刚刚沈董…让我也去…”
“那太好了。”
其实,沈景修比童晚叶更早知道这件事。
父亲莫名其妙的要求自己回国去参加晚宴,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提到了一嘴童晚叶会和自己一起参加,沈景修或许不会回来。
又聊了一会,童晚叶看了下表意识到己经快到上班时间了。
“学长,我上班时间快到了,我们下次再聊。”
童晚叶离开了座位,将咖啡拿上,走到门口又和沈景修挥了挥手。
沈景修伸手以示回应,心里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
周末的晚宴很快就要到了。
童晚叶在这之前特地让安以雯陪着自己去挑选了一件适合晚宴的裙子。
在店里时,安以雯问她:“怎么不让我从公司给你借一套来,保证让你惊艳全场。”
“我又不是去走秀。”童晚叶无奈的笑了笑,“说真的,我家里的礼裙是有,不过在这种场合还是有些不太合适,所以我想重新买一条。”
“这样啊,我知道你的诉求了,看我的。”
安以雯在时装店里挑了几件让童晚叶去试。
最终,买下了一件缎面酒红色的抹胸长裙。
裙子下摆做了开衩的设计,并不会显单调,但是仅开到膝盖上面一点,又不显庸俗。
抹胸的款式使童晚叶优越而白皙的肩颈露了出来。
在酒红色的映衬下,童晚叶的肤色显得更白。
用安以雯的话来说就是,将童晚叶的美完全展现了出来。
既然安以雯觉得好,那就应该没有错,童晚叶当场拿下了这条裙子。